第1章 枷锁重现
于潇潇二十岁生日的清晨，阳光刚漫过窗台，手腕内侧忽然泛起一阵细密的痒。她下意识挠了挠，却见淡蓝色的光粒从皮肤里渗出来，慢慢织成半透明的数据流，像条冰冷的电子手链。
“绑定‘人生优化系统’成功，宿主于潇潇，当前任务链：婚恋线。”毫无感情的机械音首接砸进脑海，震得她太阳穴发疼，“主线目标：按剧本完生节点，幸福指数达成100即可解锁完美结局。”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数据流跟着动作晃了晃，浮现出几行清晰的文字：
- 二十岁：完成首次相亲
- 二十五岁：与适配对象结婚
- 三十岁：生育第一胎
- 幸福指数初始值：0
“什么东西？”于潇潇攥紧拳头，数据流被她的动作惊得闪烁了两下，却没消失。她掀开被子下床，脚刚踩进拖鞋，系统提示音又响了：“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异常，触发新手任务：今日15:00前，前往城西‘静心茶馆’见相亲对象（李默，28岁，公务员，婚姻适配度92%），完成任务可获得幸福指数+5。”
数据流里弹出一张照片，戴黑框眼镜的男人穿着熨帖的白衬衫，嘴角抿成标准的微笑弧度，背景标注着“体制内稳定，家庭关系简单，适合作为婚姻基石”。
于潇潇盯着照片看了半分钟，忽然摸到领口下的平安符。红绳磨得有些褪色，玉坠是十五岁那年在青岩寺求的，当时住持说“心定则路明”，她似懂非懂地戴到现在。此刻玉坠贴着皮肤，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手腕上的数据流竟像被烫到般，边缘微微扭曲了一下。
她走到穿衣镜前，镜中的女孩面色还有些苍白，眼底却己经没了最初的慌乱。她扯了扯领口，把平安符塞进衬衫里，玉坠贴着心口，那点暖意似乎更清晰了些。
“不去。”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像是在确认什么。
“警告：拒绝任务将扣除幸福指数5点，当前指数-5，可能影响后续人生节点适配度。”系统的机械音带上了一丝尖锐，数据流的颜色也深了些，“检测到宿主抗拒心理，启动温和引导模式——推送李默相关‘幸福片段’：婚后第三年，一家三口在公园野餐，幸福指数85。”
数据流里闪过温馨的画面：她抱着孩子坐在草坪上，李默在旁递水，阳光正好，一切都像精心修过的广告片。
于潇潇却注意到画面角落——她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那是她紧张或不耐烦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虚假的东西，再真也是假的。”她转身打开衣柜，挑了件最普通的白T恤和牛仔裤，又把长发随意扎成马尾。临出门前，她摸了摸心口的平安符，忽然想起昨天整理旧物时，在盒子底看到青岩寺的门票根，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有些墙，是用来拆的。”
下午三点，静心茶馆的包间里，李默己经等了十分钟。他推了推眼镜，正想拿出手机发消息，门被推开了。
于潇潇站在门口，没像系统推送的“最优着装”那样穿裙子，反而背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手里还捏着本《金融市场概论》。
“于小姐？”李默有些意外。
“抱歉，来晚了。”于潇潇在他对面坐下，没提系统，也没说客套话，反而首接把书放在桌上，“李先生是在财政局工作？”
“嗯，是的。”
“那你应该知道，魏氏集团最近在推进城东的产业园项目吧？”于潇潇翻开书，指着其中一页，“我看报道说资金链有点问题，但我觉得他们的风险评估做得很有意思，尤其是……”
她语速不快，却条理清晰地分析起项目漏洞，完全没提相亲的事。李默从最初的错愕，慢慢变成认真倾听，最后甚至拿出手机记了几个要点。
系统在脑海里疯狂提示：“偏离剧本！请终止当前话题，切换至婚恋相关内容！幸福指数-3！”
于潇潇像是没听见，反而合上书，看着李默笑了笑：“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你们单位有没有人认识魏氏集团的高管？我想应聘他们的实习岗。”
李默愣住了，随即露出歉意的表情：“我不太熟……不过我表哥在魏氏旗下的子公司做技术，或许可以帮你问问？”
“那太感谢了！”于潇潇立刻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吧，有消息麻烦你告诉我。”
她扫码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手腕上的数据流——原本显示“相亲任务进行中”的界面，此刻正乱码般闪烁，最后竟跳出一行新的提示：“检测到非常规社交行为，触发隐藏支线：信息获取。”
于潇潇的心跳漏了一拍，指尖微不可查地碰了碰心口的平安符。红绳下的玉坠，似乎比刚才更暖了些。
离开茶馆时，系统的警告音还在响：“幸福指数-8，宿主当前状态：危险。建议立刻修正行为，前往下一个相亲点。”
于潇潇却抬头看了看天，云很白，风很轻。她摸出手机，给刚加上的李默发了条消息：“麻烦你表哥时，能不能帮我问问魏氏的CEO魏翊寒，他是怎么做到三年内让公司市值翻三倍的？”
发送成功的瞬间，她仿佛听见心底有什么东西，正轻轻裂开一道缝，透出光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