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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咖啡，这咖啡早凉透了。窗外天色阴沉沉的，开发团队所在的旧厂房那边，还能瞧见没散尽的烟尘。身后，键盘敲击声密密麻麻地响着，办公室里满是焦灼的味道。
“内测用户500人，前48小时留存率29.7%。”张涛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里压抑着火气。他把平板往桌上一放，屏幕上的曲线，就像被压弯的脊梁。
林墨没吭声，轻轻放下咖啡杯，杯底碰到桌面，发出一声闷响。他眼睛盯着屏幕上的数字——29.7%，比预期低了两个点。
“这数据撑不过一周。”张涛接着说，“APP还没正式上线，我们都砸进去一千二百万了。现在投资人没动静，李哲那边动作倒不少。”
林墨慢慢坐回椅子，手指不自觉地在桌上敲着，像敲某种密码。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地球A那段熟悉的代码片段。那是个根据用户行为和情绪波动做推荐的算法模型，曾让一个小众音乐平台三个月用户数涨了十倍。
“我们缺的不是功能，是‘共鸣’。”他突然开口。
“啥意思？”张涛皱着眉问。
林墨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快速写下几个关键词：个性化推荐、情绪匹配、社交裂变。
“地球A有个平台叫‘声波’，他们核心逻辑是——音乐不只是听的，是情绪的延续。”他说着，眼神亮起来，“我们可以让用户不只是被动听歌，而是主动参与，记录心情，系统再自动配适合的音乐。”
张涛沉默几秒，还是摇了头：“听起来挺理想化，可我们没时间做大改动。”
“不用全重构。”林墨打断他，“先优化首页推荐算法，再加个‘音乐日记’模块。用户每天写句话说心情，系统根据关键词推歌单。还能分享到社交平台，形成传播链。”
张涛盯着白板看了半天，叹口气：“你疯了。”
林墨笑了，笑容里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然：“我不疯，谁救这项目？”
凌晨两点，办公室就几盏灯亮着。林墨坐在电脑前，屏幕上代码滚动。他正移植地球A的推荐算法，参数调整、权重计算、情绪识别模型……每个细节都得精准。
“林哥，粉丝群反馈来了。”助理小夏推门进来，递上打印的聊天截图，“你说的‘打卡挑战’，反响挺好，137人连续打卡三天了。”
林墨接过纸扫了一眼，嘴角上扬：“好。通知下去，今天起‘音乐日记’测试版启动，连续七天发日记的用户，送签名CD一张。”
“明白。”
林墨深吸一口气，又看向屏幕。他输入最后一串代码，按下回车键。
界面刷新，首页推荐变了样，热门榜单成了个性化歌单——“孤独的夜”“雨中的回忆”“重拾勇气的一天”。
他点开一组数据，发现有用户停留时间从1分30秒涨到6分钟多。
“成了。”他小声说。
第二天清晨，林墨召集技术团队开会。
“昨晚更新后，用户留存率到了35.2%，活跃度涨了近两倍。”他打开后台数据投影，图表上代表活跃用户的曲线往上爬了。
会议室里炸开了锅。
“你们看这儿。”林墨指着一条用户评论，“他说‘推荐太准，像知道我想听啥’。”说这话时，没人注意到他手指抖了下。
“接下来，把‘音乐日记’做成社交入口。”林墨接着说，“用户能记心情，看别人分享，系统根据情绪推荐互动。这样能提高粘性，带动内容传播。”
张涛看着飙升的数据，不再反对：“行，我承认，你赌赢了。”
林墨没放松，反倒更紧张：“这才刚开始。”
与此同时，星耀娱乐总部会议室气氛凝重。
“林墨那个APP，留存率涨了。”李哲咬牙切齿，“他还搞‘音乐日记’，要往社交方向发展。”
“这不像是他的风格。”投资人冷冷道，“他一首专注音乐，咋突然搞社交？”
“管他呢，必须阻止他。”李哲冷笑，“他抢了我太多资源。”
他拨通电话：“联系测试用户，让他们发帖说APP卡顿，体验差，价格翻倍。”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明白。”
第三天中午，林墨正吃饭，手机震了下。
“林哥，五个测试用户发帖，说APP卡顿、加载失败，体验差，帖子传开了。”助理急急忙忙跑进来。
林墨放下筷子，进了机房。
“查IP。”他简短下令。
几分钟后，技术员调出后台日志，屏幕上出现五组IP地址。
“三个来自同一设备。”技术员皱眉，“还有两个，注册邮箱后缀是家小公司。”
林墨点头，赶紧截图保存。
“张涛，联系法务发声明澄清。”他对助理说，“同时放录屏视频，展示APP运行情况，附系统检测报告编号。”
“明白。”
林墨站在机房门口，看着屏幕上异常账号的注册信息，心里有点不安。
这些攻击……来得又快又准。
第七十二小时，封闭式演示会开始了。王启明选的场地是个低调有格调的私人会所，只请了三家投资机构。
林墨站在投影幕布前，拿着遥控器，PPT一页页翻。他照着地球A爆款APP的融资模板，结合市场趋势，讲了盈利路径和风险预案。
“我们核心竞争力是情绪识别的智能推荐系统。”他停了下，扫视投资人，“这不仅是音乐软件，更是情感陪伴入口。”
会场安静了一会儿。
接着，穿灰色西装的投资人站起来鼓掌：“林先生，我欣赏你的远见。我们愿意投千万级天使轮。”
林墨点头致谢，眼角瞥见那人袖口的六边形徽章，线条流畅，颜色暗红。他心里一动，但没表现出来。
会议结束，投资人临走笑着看他，眼里有深意。
“林先生，期待合作愉快。”
林墨看着他走远，才收回视线。他看看手里的U盘，里面是完整的商业计划书副本。
他知道，这局他赢了。但更大的挑战，可能才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