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凌霄天这位“随身老爷爷”的精准导航下,陆渊的成长,进入了一条快车道。
他的吞噬,不再是盲目而粗放的。
每一次出手,都带着明确的目的性,精准地“猎食”着那些对自身成长最有益的“器之精粹”。
他的力量,在一次次的“饕餮盛宴”中,以一种远超任何天才想象的速度,疯狂地增长、蜕变、升华!
整个葬兵谷的外围区域,几乎被他“扫荡”一空。所有稍有价值的残兵断刃,尽数化为了他成长的资粮。
这一日,凌霄天在确认了陆渊己经能完美地掌控、吸收那些驳杂的法则烙印后,决定带他前往更深处。
“走吧,小子。”凌霄天的神念中,带着一丝期待,
“外围的这些‘鱼虾’己经吃完了,是时候带你去见识一下,这葬兵谷中,真正的好东西了。”
在他的指引下,陆渊穿过了数片被强大禁制笼罩的区域,来到了一片截然不同的废墟。
这里,没有之前那种如森林般林立的兵器。
取而代之的,是一堆堆、一座座,完全由废弃矿石、破碎丹炉、烧焦的阵盘、以及各种无法辨认的金属熔块所构成的……垃圾山。
一股浓烈的、混杂着丹药焦糊味与金属锈蚀味的腐朽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这里是……?”陆渊的意识中,泛起一丝疑惑。
“上古时期,某个炼器宗门的‘废料场’。”
凌霄天的神念扫过这片区域,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失望与鄙夷。
“哼,看来是吾记错了。此地的能量波动,比之外围还要稀薄,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早己在岁月中流逝殆尽,只剩下了一堆真正的……垃圾。”
“走吧,此地毫无价值,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凌霄天催促道。以他身为剑圣的眼光,此地,连让他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陆渊的本能也确实没有在这里感受到任何能引起他食欲的“器之精粹”。
他点了点头,正准备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了。
他那片混沌的意识之海,突然,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却又无比奇特的涟漪。
那不是饥饿,不是渴望,更不是对力量的追求。
那是一种……共鸣?
不,比共鸣更深邃。
那是一种血脉相连般的……亲切感?
就好像,他那由“万道熔炉”所构成的、至高无上的本源,在这片腐朽的垃圾场中,感知到了自己的同类?
凌霄天察觉到了陆渊的异样,疑惑道:“怎么了?小子,为何停下来?”
陆渊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转过身,将他那双模糊的眼眸,投向了那堆被凌霄天判断为“毫无价值”的废弃矿石和法宝残骸之中。
具体来说,是其中的一座,完全由烧焦的、废弃的炼丹炉碎片堆成的小山。
在凌霄天的感知中,那座小山,死气沉沉,灵性全无。
但在陆渊的感知里,那座小山的最深处,却隐藏着一点……微光。
一点,与周围那无尽的死亡与腐朽气息,格格不入的、倔强地闪烁着的……生命之光!
陆渊无视了凌霄天的催促,一步步地,向着那座丹炉碎片山走去。
他走到山前,伸出手,轻易地将那些沉重的、锈蚀的碎片拨开。
很快,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的手指,触及到了一个温润的、带着一丝冰凉的物体。
他将其缓缓地,从那堆废弃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垃圾中,取了出来。
那是一枚……蛋?
一枚只有拳头大小,通体呈暗金色,表面布满了奇异的、如同天然道纹般的纹路,看起来毫不起眼的蛋。
它暗淡无光,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甚至连一丝灵气都没有。若非其上传来的那一丝温润的触感,它与一块普通的、长得像蛋的金色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这是什么?”凌霄天的神念中,充满了惊疑。
他身为上古剑圣,见闻何等广博?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有任何一种妖兽或神兽,会产下如此模样的蛋。
他集中自己残魂的力量,仔细地去感知。
却只感觉到,这枚蛋的内部,仿佛是一片混沌,他的神念,根本无法穿透!
这,怎么可能?!
然而,陆渊的感受,却与他截然不同。
当他的手掌握住这枚金色的蛋时,他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无比微弱、却又无比奇特的生命气息,正从蛋壳之中,传递到他的掌心。
这股生命气息,不属于他所吞噬过的任何一种“活物”。
它不霸道,不威严,甚至可以说……很弱小。
但它的“质”,却高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它仿佛……不属于这个纪元,不属于这片天地,不属于“天道”所管辖的任何一种生灵!
它带着一种与他体内“万道熔炉”同源的、源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与原始的气息!
也正因此,它才能完美地收敛自身所有的能量与气息,瞒过了凌霄天的感知,也骗过了这葬兵谷中,那无尽的岁月与怨气侵蚀。
只有陆渊,只有他这尊行走的“万道熔炉”,才能与这枚同样源自“混沌”的蛋,产生最本源的共鸣!
陆渊捧着这枚金色的蛋,静静地“凝视”着。
他那混沌的意识中,第一次,对一件“食物”之外的东西,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他的本能,没有像往常一样,催促他“吞了它”。
而是产生了一个全新的、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念头。
【我想……看看……】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