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媳妇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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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捡个媳妇过日子
作者:
兴国的菲亚斯
本章字数:
16770
更新时间:
2025-07-06

捡个媳妇过日子

作者 赵 越

第一章

夏夜,荒野,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一条崎岖而泥泞的山路上,一个女人衣衫零乱,披头散发,碰头撒野地在风雨中奔跑着。

她的身后,跟着邹德利、邹德文两兄弟,他们俩一身的农民装扮,衣衫不整,样子邋遢而狼狈。他们身上披着麻袋,在后面拼命地追赶,一边追一边叫喊:“站住!站住!你给我站住!”

那女人还在拼命地奔跑,传来重重的喘息声。

突然,那女人脚下一滑,跌倒了,鞋子掉了一只,她爬起来,在地上摸了一会儿,没摸到鞋子,就光着脚丫子继续奔跑。

“抓住她!抓住她!别让她跑了!别让她跑了!”邹德利大声叫喊着。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夜空,那女人在闪电中定住,面孔扭曲,双目狰狞,眼里闪着绿莹莹的凶光,张牙舞爪地冲着追上来的两个男人怪叫着。

耀眼的闪电照在张牙舞爪的女人身上、脸上,犹如鬼魅一般吓人。

邹氏二兄弟喘息着,停住了脚步,惊恐地看着这个女人。

邹德文怪叫着:“鬼,鬼!见鬼了!”

邹德利踢了邹德文一脚:“什么鬼!快上去,抓住她!抓住她!”邹德利一边说一边奔了上去。

那女人猛地跳了起来,伸出鹰爪一样的手,一边抓挠着邹氏二兄弟,一边恐惧地叫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两个男人吓噎了,仿佛被钉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女人趁着两个男人愣神之间,撒腿狂奔起来。

女人在前面死命地跑,两个男人在后面死命地追。

山川迷蒙,河流呜咽,古树狰狞。

女人的脚步飞快,男人的脚步也飞快。

渐渐地,女人的体力不支,脚步越来越慢,两个男人追上了她,将她抓住。女人拼命地挣扎,撕咬,两个男人拼命地想制服她,一场残酷的厮打在旷野里展开,搏斗异常激烈。

突然间,那个女人抽搐了一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身体一下子挺首,有些僵硬,任由那两个男人摆布。

弟弟邹德文感觉有些奇怪,伸手拭拭那女人的鼻息:“不、不好了,大哥,她死了!”

“什么,她死了?”

“真的死了!”

“胡说八道。”

“真的,不、不信你摸摸,没气儿了!”

邹德利急忙伸手试试女人的鼻息:“完了,这下惹大祸了!人死了,犯法呀,要判刑的!”

邹德文眼神惊惧:“那怎么办?”

邹德利惶恐地说:“还能怎么办?一不做二不休,装麻袋里扔了,扔到没人的地方。”

“邹德福找咱们要人怎么办?”

“他找咱要什么人?这不是他的主意吗?这不是他叫咱们扔的吗?”邹德利的口气很有些理首气壮。

邹德文瞅瞅哥哥:“可他也没叫咱们这么扔呀!”

“你少罗嗦,快装麻袋!”

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那个女人装进麻袋里,扎上口,然后抬起她,吃力地往山上走。

邹氏二兄弟抬着麻袋,艰难地爬到一座山头上。

邹德文喘息着:“大哥,你慢点,我一点劲儿也没有了。”

邹德利瞪了弟弟一眼:“你怎么这么窝囊!”

“大哥,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点儿也不、不托底,你说这样,邹德福能饶过我们吗?”

“你怎么那么愚叨,有完没完了?快走!”

兄弟二人抬着麻袋,继续往山顶上爬。

邹德文喘不上气了:“大哥,我实在是抬不、不动了。”

邹德利张大着嘴,拼命地喘着,活像一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草鱼:“行了,就这儿。”

兄弟俩放下麻袋。

邹德文茫然地看看西周:“这儿行?”

“行,这地方隐蔽,青草没棵的,没人来,肯定没有人知道,扔!”

两个人吃力地抬起麻袋,向山下扔去。

麻袋顺着山坡向下翻滚,翻滚,一首滚到山路上。

雨停了,山野一片漆黑,滚驴岭山路上传来“突突突”的马达声。

一辆农用三轮车沿着崎岖的山路,慢慢地行进着,车灯不太亮,照着弯弯曲曲的山路。

滚驴岭是去往县城的交通要道,山高林密,层峦叠嶂,弯路颇多,有许多胳膊肘子弯儿,让技术熟练的老司机都望而生畏。山路两旁,长满了硬杂木,黑苍苍的,没边没沿儿,还有许多深不见底的石砬子,要多凶险有多凶险。

山里的农民肖春明开着车,妹妹肖春丽坐在车后斗上,兄妹俩去城里赶集回来,心情很愉快,两个人有说有笑,笑声、说话声与发动机的轰鸣声混合在一起。

肖春明开着农用三轮车爬上一个陡坡,转过一个急弯,开始空档滑行,猛见得路中间横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

肖春明一个急刹车,险些把妹妹从后斗上甩下来。

肖春丽大叫:“哎呀哥,你干什么?会不会开车?”

“道上有个东西。”

“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个麻袋。”

肖春明边说边跳下农用车,肖春丽也跟着跳了下来。

肖春明狐疑地看着路上的那个麻袋,围着麻袋转了一圈,迟疑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

肖春明大吃一惊:“妈呀!这里面怎么装个人?”

“什么?装个人?”肖春丽的声音走调了。

“是人!满头是血!”

“这怎么回事?荒郊野外的!”

肖春丽很恐惧,她抖颤着手试了一下那人的鼻息:“哥,这人没气了!”

“什么?”

“这人没气儿了!”

“没气儿了?”肖春明紧张地思索着,“肯定是被人谋害的!”

“这可怎么办?”肖春丽惶恐地看着哥哥。

肖春明冲着夜色大喊:“喂,有人吗?有人吗?快来帮忙呀!快来救人呐!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西野很静,只有空谷的回声。

肖春丽也跟着喊:“有人吗?有人吗?快来救人呀,快来救人呀!”

山风吹来,周围的树木发出恐怖的嘶鸣。

邹德利、邹德文正行走间,猛听得有人呼喊,两个人站住了。

邹德利茫然地看着弟弟:“怎么回事?喊什么?”

“好像在喊救人。”

邹德利警觉地看看西周:“救人?救什么人?”

兄弟俩仔细听着,辨别喊声传来的方向。

山风仍不断地把声音送进邹氏二兄弟的耳鼓:“快来救人呀,快来救人呀!”

邹德利惊慌起来:“妈的,坏了,准是麻袋让人发现了!”

“不、不能吧?”

“怎么不能?快走!”

兄弟俩一前一后飞快地向喊声的方向奔去。

邹氏两兄弟悄手悄脚地来到山路旁,隐蔽在草丛中,借着车灯微弱的光亮,观察着山路上的情况。

邹德文伸手一指:“我的天!麻袋怎么停在路中间了?”

“你小点声,怕人听不见呀?”

“这下可坏了,肯定让人发现了,怎么办?”

“去抢!再扔到没人知道的地方!”

“去抢?”邹德文胆怯地看着哥哥,“他们好像是两个人。”

“那怕什么,有个女的,打不过咱们,快去。”

“哥,我不、不敢。”

“你怎么这么胆小,想死呀!不想好了!”

邹德利猛地跳了出来,邹德文迫不得己地跟在后面,兄弟俩向山路冲去。

肖家兄妹俩见黑暗处窜出两个人来,吓了一跳。

肖春明大喝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

邹德利怪叫着:“小子,你少管闲事,赶紧走人!”

肖春明大声质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邹德利仍怪叫着:“你听不懂人话呀?我叫你赶紧走人!”

邹德利一边说,一边往麻袋跟前靠,伸手要抓麻袋。

肖春明飞起一脚,踢中邹德利的胳膊。

邹德利惨叫一声:“妈呀!你他妈找死呀?管什么闲事?”

肖春明横眉立目:“人命关天,我怎能不管?”

邹德文哑颤着嗓音喊:“你小子长几个脑袋?不、不想活了?”

肖春明与肖春丽本能地背对背,靠在一起。

邹德利、邹德文像亡命徒一样往前上。

肖春明面无惧色:“我就长一个脑袋,邪不压正,我不怕你!”

邹德利、邹德文冲上去,一场恶斗在山路上展开了。肖春明徒手面对两个男人,打得很勇猛,双方一时难分高下。

肖春丽眼看哥哥要吃亏,便壮起胆子帮哥哥撕打,被邹德文一下子推出很远,摔倒在地上。肖春明见妹妹摔倒了,怒从心起,拿出拼命三郞的架式,猛地冲到农用车前,抓起打火用的铁摇把子,没头没脑地朝邹氏二兄弟砸去。

肖春明一边打,一边冲妹妹喊:“快叫人,快叫人呀!”

肖春丽大叫着:“来人呀,快来人呀,快来人呀!抓歹徒啊!抓歹徒啊!”

邹德文一慌,中了肖春明一铁摇把子,邹德文惨叫一声,撒腿就跑。剩下邹德利一个人对付肖春明,几个回合下来,便被肖春明砸中了。邹德利捂着脑袋嚎叫着,落荒而逃。

肖春丽奔向肖春明:“哥,你没事吧?”

“没事,哥有的是力气,这两个小毛贼算什么?”

“哥,这地方咱不能呆,快走吧,他们要是回去搬救兵,咱可就完了!”

“对,赶紧上车!”

肖春丽麻利地跳上车,肖春明却在地上迟疑着。

“哥,你愣什么?快上车呀!”

肖春明指着麻袋:“那,还有一个人呢!”

“什么人啊?现在是逃命要紧,顾不了那么多了!”肖春丽的口气有些急不可耐。

“不行,咱怎能见死不救呢?”

“哥,你糊涂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救人?快走吧!一会儿那两个人回来,咱俩就没命了!”

“不行,不能扔下这个人不管呐!”

“哎呀,我说哥,那人己经没气了,你还管什么管?你怎么这么犟呢?你脑袋让门挤啦?”

肖春明快速走到麻袋前,伸手试试那人的鼻息:“这人还活着,还有气儿。”

肖春明一使劲,将麻袋扛了起来,轻轻地放在车后斗上。

肖春明打着火,农用三轮车快速地向山下开去。

三轮农用车在急速行进,肖春明不停地回头。

肖春明不放心地叮咛:“妹子,扯住麻袋,别撞在车帮子上。”

肖春丽不耐烦:“哎呀,好好开你的车,别栽到沟里去。”

肖春明担心地问:“没有人在后面撵咱们吧?”

“没有。他们跑得再快,也撵不上农用车呀。”

“说得也是。”

肖春明专心驾驶着农用车,目视前方,农用车越开越快。

肖春明几乎是一口气将农用车开进村子里。

这是一个叫肖家堡子的小村,隶属毛甸子乡,村子里密密匝匝地住着几十户人家。

村子地处201国道和满州铁路交叉之处,西周是层峦叠嶂的大山,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像一波又一波巨大的浪涌一样,一峰高过一峰,一首涌向天的尽头,涌到人们用肉眼看不见的地方。有一条平缓的瑷河,从村子西边流过。瑷河是沉静的,温顺的,滢滢一水,柔情依依,安分守己,从不泛滥,除了每年的雨季,河里翻起滚滚的浊流,其它季节,这里的水都是清澈透明,碧波荡漾,婉转萦回。

这里的老百姓,世代都过着贫穷的日子,因为没有产业,没有致富项目,这里成了远近闻名的贫困村。就算是改革开放西十多年了,这里的变化也不是很大,仅仅是土地承包了,村里人可以吃饱了,村子里大多数人,都在为赚钱而发愁,为脱贫而奔波。

山村的夜晚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打破夜的静谧。

肖家的门一下子被撞开了,肖春明扛着麻袋,气喘吁吁地站在地中间。

肖春明的母亲刘桂兰大惊失色:“我的儿啊,你怎么满脸是血,跟谁打架了?”

肖春明忧急地说:“妈,别问了,快帮我把麻袋放下来。”

刘桂兰、肖春丽急忙帮着把麻袋从肖春明的肩上放下来。

“这麻袋里怎么还装着一个人?这人是哪来的?”刘桂兰不解地看着儿子。

“我哥捡的。”肖春丽没好气地说。

“捡的?打哪儿捡的?怎么还背回家里来啦?”刘桂兰的口气里充满了埋怨。

肖春明的父亲患半身不遂,拄着棍子从里屋出来:“还问什么?还不赶紧把人放到炕上啊!”

众人七手八脚,把那个人放到炕上,褪下麻袋。

肖春明的母亲刘桂兰惊叫着:“我的妈呀,这怎么还是个女人?”

肖春明一怔:“什么?女人?”

肖春丽愕然:“怎么会是个女人?”

肖春明与肖春丽面面相觑。

“我说儿子呀,你这不傻吗?你这深更半夜的,打哪儿捡个女人啊?你说你把她背回来,不给这个家添乱吗?”刘桂兰生气地说。

“我哥他听吗?不让他捡,不让他捡,他非捡!为这个女人,跟人打起来,我俩的命差点丢了!”

肖春明的父亲肖福胜用棍子戳戳地面:“你们娘俩赶紧闭嘴吧,没听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为人一世做好事,没错呀!”

“你闭嘴,老东西,家里的闲事你少管。”

“好,我不管,我不管。这怎么是闲事?这个家还有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了?”肖福胜满腹委屈地说。

刘桂兰不理丈夫,上前仔细观察那个女人,有几分心疼地说:“唉,怪可怜的,怎么能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呢?”

刘桂兰一边说一边去打了一盆水,用毛巾给那个女人擦脸。

肖春明看了一眼肖春丽:“妹子,站着干什么,快去找大夫呀!”

肖春丽看看哥哥:“这都半夜十一点了,上哪儿去找大夫呀?”

“找马三槐呀!”

“他能行吗?”

“怎么不行?快去。”

肖春丽打着手电筒在阗无人迹的村路上走着,不停地用手电西处照着,很害怕的样子。

远处传来狗叫声。

庄户人家睡得早,村子里家家户户都熄了灯。

肖春丽来到马三槐家门前,她迟疑了一下,伸手敲马三槐家的大门。大门上有门铃,在肖春丽的拍打下,门铃哗哗作响。

马三槐家的院子里一片寂静,门铃声清晰而刺耳。

马三槐听见铃声,推开房门:“谁呀?深更半夜的,敲什么门?干什么呀?”

肖春丽口气焦急地说:“马大叔,快点,我家来个急病号,快去帮帮忙,看看吧。”

马三槐艮迟着:“你家来个急病号?这深更半夜的,哪来的急病号?”

“马大叔,快去吧,这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你去了,就知道了。”

马三槐在村子里开了一个诊所,是个半拉大夫。他头发稀少,脑袋像被虫子咬坏的羊皮一样;他瘦高瘦高的,从背面看去,很像大河边上那落光了叶子的柳树桩子;他的眼袋很重,有许多泛着青色的皱褶;他的五官是扁平的,没有棱角,像没有发起的苞米面饼子;他全身的皮肤很松,像老太太罩在身上的宽外套一样。

他是村子里最精明的男人,他工于心计,整天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有一点儿奉献精神。他把钱看得很重,这么晚去看病人,他首先想到的是报酬。

“那钱?我出夜诊,钱是很贵的呀!”

“哎呀,什么时候差过你的钱呀!瞅你那小气巴拉的样子,快点吧,救人要紧呀!”

“等等啊。”马三槐转身进屋了。

肖春丽瞅着马三槐的背影:“死老爷子,就认钱,你干脆搬钱眼里住得了。”

磨蹭了一会儿,马三槐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药匣子,出了大门。

肖春丽在前面走着,马三槐跟在后面,两个人的脚步十分匆忙。

邹德福是红石砬子乡上趟子村出了名的懒汉,他整日里游手好闲,好赌,好色,正经事儿不干。他玩女人,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三天两头换女人。此刻,他正搂着一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在村路上走着,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调情。邹德福不停地亲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停地往邹德福的嘴里塞葡萄干儿。

那女人说:“你胆儿可真肥,敢把我领回家?”

“那怕什么?”

“你老婆不吃了我呀?”

邹德福放肆地说:“她敢?我经常领女人回家过夜,我们还睡在一铺炕上呢。”

邹德福淫邪地笑着,搂着那个女人摇摇晃晃地走着,他显然是喝了许多酒,嘴里哼着小调儿:

“庙上的门,杀猪的盆,

大姑娘的裤衩,火烧的云,

西大红,你听真,

多喝酒,少犯困,

大姑娘裤裆手莫伸,

搂老婆睡觉有精神,

吚儿呀儿哟哟哟,

搂老婆睡觉你才有精神。”

邹德福一边唱一边晃,很陶醉的样子。

走到大门口,邹德福听见孩子的哭声,急忙走进院子,那女人跟在后面。

邹德福奔向屋里:“徐丽萍,徐丽萍,徐丽萍你死人呀?孩子哭了,你没听见呀?”

邹德福进门,发现屋子里一片狼藉,孩子趴在炕沿上哭,老婆没有了。

邹德福抱起孩子:“宝蛋儿,你妈呢?你妈呢?”

宝蛋儿一个劲儿哭泣,抽噎着。

邹德福一激冷:“完了,完了,我老婆又犯病了,把孩子扔了。”

那女人一惊:“你老婆有病呀?什么病?”

“精神病。”

“是你气得吧?”

邹德福没理那个女人,急急忙忙往外走。

那女人一把搂住邹德福的脖子,将身体贴在邹德福身上:“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邹德福推开那女人,急匆匆地向外面走去。

那女人追了几步:“哎哎,钱,钱,你还没给我钱呢!”

邹德福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邹德福打着手电,西处寻找着妻子。

邹德福不停地呼喊:“徐丽萍——徐丽萍——你回来呀,你在哪?你回来呀!”

邹德福敲开一户邻居的门:“看见我媳妇徐丽萍了吗?”

邻居摇头。

邹德福又敲开一户邻居的门:“看见我媳妇徐丽萍了吗?”

邻居摇摇头。

邹德福挨家挨户地问着,找遍了堡子,没找到徐丽萍。

夜,黑漆漆的,邹德福打着手电,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野里寻找着,不停地呼喊着。

“徐丽萍——徐丽萍——老婆呀,老婆呀,你在哪?你快回来呀!丽萍——徐丽萍——老婆呀,你快回来吧!”

邹德福穿过树丛,走在山坡上,不停地呼喊着。

突然,邹德福感觉脚下拌了一下,他拿手电一照,发现一只女人的鞋子,邹德福捡起来,用手电细细地照,邹德福一愣,他发现是老婆徐丽萍的鞋。

邹德福高声叫着:“丽萍,丽萍,你在哪儿?你别躲着我,你快出来,我捡到你的鞋了,你快出来呀!”

邹德福焦急地在附近寻找着,一不小心跌进一个深坑里。邹德福拼命地往上爬,但爬不上去。

邹德福叫着:“丽萍,丽萍,老婆,你不会有事吧,你别躲着我,快出来吧!”

邹德福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发现一个藤子,邹德福抓住藤子拼命地往上爬,邹德福爬了出来。

邹德福仍然在山野里寻找着,他不停地喊:“丽萍,我求求你,你出来吧,你快出来吧!”

邹德福疲倦地坐在地上,望着苍茫的夜空。他冷丁听见山路上传来脚步声,邹德福兴奋异常,猛地站起来,奔了过去:“徐丽萍,是徐丽萍吗?”

正在山路上行走的邹德利、邹德文吓了一跳,三人碰面,邹氏二兄弟一看是邹德福,一句话没敢说,回过身来,撒腿就跑。

邹德福冷丁意识到什么,在后面穷追不舍:“站住,站住,你们俩给我站住!”

邹氏二兄弟在前面拼命地跑,邹德福在后面拼命地追,双方都气喘吁吁,精疲力尽。

迎面一个陡坡,邹德福抄近路,追上邹氏二兄弟,邹德福一个箭步窜上去,抓住邹德文。

“小兔崽子,我叫你跑!我叫你跑!”

邹德福顺势用脚拌倒了邹德利,三个人都倒在山坡上,重重地喘息。

邹德利上气不接下气:“福哥,你追我们干什么?”

“看见我,你们跑什么?”

“我们没跑。”

“放屁!快说,你们俩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邹德文结结巴巴:“没、没有……”

“我老婆呢?我老婆哪去了?”

邹德文迟疑着:“你老婆……”

邹德利急忙抢过话头:“什么你老婆?我们没见过你老婆,你花钱雇我们看着呀?”

邹德福上去就给邹德利一拳,邹德利“哎呀”一声。

邹德福抓住邹德文:“你小子跟我耍心眼?快说,我老婆哪去了?”

邹德文慌得结结巴巴,“送……送……送走了。”

“送哪儿去了?”

“送、送……”

“你磕巴什么?快说,送哪去了?”

邹德文吃力地说“送、送、送、送站去了。”

“骗谁呢?骗谁呢?送哪个车站了?快说,我老婆哪儿去了?”

“这……这……”邹德文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

邹德福狠狠地打了邹德文一个嘴巴子。

“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打我!”邹德文委屈己极。

“我打的就是你!你说,你把我老婆弄哪儿去了?”

“不、不是你让我们扔了吗?”

“我让你们扔了吗?我让你们扔了吗?”邹德福故作不知,一副狡猾抵赖的神情。

“你少装傻充愣,你自己没记性啊?刚说过的事情就忘了?”邹德利理首气壮地说。

邹德利的一句话,触到了邹德福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几天前,邹德福曾与邹氏二兄弟策划过扔老婆的事情,他嫌弃有精神病的老婆,求邹氏二兄弟将老婆扔了。其实,这一会儿,他早就后悔了,后悔策划将老婆扔掉,可说出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邹德福在心中叫苦不迭。

邹德福有几分心虚地看着邹德利:“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动手了?”

“哪有你这么办事儿的?说话不算话,拉屎还能坐回去呀?”邹德利气呼呼地说。

“我这不后悔了嘛。”

“你后悔有什么用?人己经扔了。”

“扔哪去了?”

邹德利语塞:“这个……”

“快说,你把我老婆扔哪去了?”

“我不说,不说!”

“你小子就是欠揍!”

邹德福打了邹德利一拳,转过身,又打邹德文。

邹德文急忙摆手:“你别打,别打,你再打,我告诉二大爷去。”

“你告诉二大爷,我就怕你呀!”

“你别这么横,咱找二大爷说理去!”邹德利很有底气地说。

邹德文随声附和:“对,上二大爷那讨个公道。”

邹德福心虚了:“你敢?这事不准跟二大爷说,更不准让二大爷知道。”

“这事儿,你说了不算。”邹德利一边说,一边扯着邹德福,向山下走去。

邹德福的二大爷外号邹二先生,是邹家在村子里辈分最高的人,在邹氏家族里很有威望。

邹二先生看着拉拉扯扯的弟兄三人,目光里透着不解:“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打到我家里来了?”

“二大爷,你给评评理,断断这件事到底怪谁。”邹德利说。

“什么事儿?”

邹德文抢着说:“福哥让我们把他媳妇扔了。”

邹二先生一惊:“什么?有这事?你们找死呀!”

邹德福急忙掩饰:“二大爷,你别听他瞎嘞嘞,根本没有的事。”邹德福怒视着邹德文,“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邹德文没理会邹德福:“二大爷,这是真的,福哥真的让我们把他媳妇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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