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末明主之路

第9章 震堂木碎,毒牙现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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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宋末明主之路
作者:
月上独立
本章字数:
13380
更新时间:
2025-07-06

“知府衙门的海捕公文?新任典史?”

赵楷手中的笔悬停在半空,墨汁滴落,在粗糙的宣纸上晕开一团浓重的、化不开的阴影。老张头惊恐的呼喊如同冰冷的铁锥,刺破了寝殿内短暂的平静。王府前门被围!罪名是勾结江洋大盗,洗劫官盐作坊,杀人越货!

陈有禄和“毒牙”的反击,果然来了!而且如此迅猛、狠辣、首指要害!首接动用官面上的力量,以“王法”为枷锁,要将他彻底碾碎!新任典史?显然是陈有禄的心腹,专门派来执行这“锁拿”任务的!

“殿下!怎么办?!”铁柱双目赤红,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猛地抄起靠在墙角的铁锤,“俺去锤烂那些狗官的头!”

魏忠挣扎着想从病榻上坐起,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却满是焦急:“殿下……不可硬拼啊!那是朝廷命官……带着知府公文……硬抗就是谋反!”

谋反?赵楷嘴角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毒牙这一手,就是要逼他谋反!坐实罪名,名正言顺地将他诛杀!王府前门被围,后路难保,听雨楼的支援最快也要三天!这看似是绝境!

但赵楷的眼神,却如同寒潭深渊,冰冷而沉静。恐惧?慌乱?不!他心中翻涌的,是滔天的怒火和孤注一掷的决绝!既然你们要用“王法”压我,那就让你们尝尝“天威”的滋味!看看这“王法”的壳子,能不能经得起“雷霆”的轰击!

“铁柱!魏大伴!”赵楷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慌什么?天,塌不下来!”

他猛地站起身,将那支饱蘸浓墨的笔狠狠拍在书案上!墨汁飞溅!

“铁柱!去!把本王准备的那份‘厚礼’请出来!就放在王府大门内侧!魏大伴!你伤重,好好躺着!老张头!传本王令,所有仆役,退入后院!紧闭门窗!无论前院发生何事,不得窥探!违令者,逐出王府!”

一道道命令清晰而冷酷!铁柱虽不明所以,但对赵楷的命令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立刻领命而去。魏忠看着赵楷冰冷而决绝的眼神,心中莫名地安定下来,他知道,殿下定有雷霆手段!老张头也连忙跑出去传达命令。

寝殿内只剩下赵楷一人。他走到墙角,从一个隐秘的暗格里,取出了两样东西:一枚刚刚装填好颗粒火药、加装了更长更稳定药捻的“震天雷”,以及那柄冰冷沉重的钢刀。他将“震天雷”小心地揣入怀中,钢刀悬挂腰间。最后,他拿起桌上那个温热的、内蕴着雷霆之力的金属筒,轻轻着筒身,感受着那细微的、如同心跳般的脉动能量。

“饮了天威,也该让世人见识见识了。”赵楷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冷静的光芒。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破旧却代表着宗室身份的郡王朝服,昂首挺胸,大步走向前院!

王府前门,气氛肃杀。

数十名身穿皂衣、挎着腰刀的衙役和壮班,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他们手持火把,火光跳跃,映照着一张张或紧张、或凶狠、或麻木的脸。为首一人,穿着崭新的青色典史补服,身材微胖,留着两撇鼠须,正是新任典史周扒皮(人如其名)。他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手里高高举着一卷盖着鲜红知府大印的海捕公文,趾高气扬,脸上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残忍。

“里面的人听着!”周扒皮扯着公鸭嗓子,声音尖利刺耳,“奉知府大人钧令!临川郡王赵楷,勾结巨匪‘翻江龙’,洗劫官盐重地黑石滩,杀伤官差,罪大恶极!即刻开府受缚,押解府衙受审!若敢抗命,格杀勿论!破门之后,鸡犬不留!”

“格杀勿论!鸡犬不留!”衙役们齐声呼喝,声势骇人!显然是想以声势压人,不战而屈人之兵。

王府内,一片死寂。只有夜风吹过荒草丛生的庭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大门紧闭,门缝里透不出一丝光亮。

周扒皮等了片刻,见里面毫无反应,脸上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冥顽不灵!给本官撞门!拿人!”

“是!”几个膀大腰圆的衙役立刻抱起沉重的撞木,吆喝着朝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王府大门狠狠撞去!

“轰!轰!轰!”

撞木撞击大门的巨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门板剧烈摇晃,灰尘簌簌落下,门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门栓即将断裂,大门被撞开的瞬间——

“吱呀——!”

大门,竟然从里面被缓缓拉开了!

没有预想中的抵抗,没有哭喊,没有混乱。只有一片深沉的黑暗,和站在大门中央,那个穿着破旧郡王朝服、身姿挺拔、面无表情的少年身影——赵楷!

他孤身一人,站在洞开的门内,门外是火光通明、杀气腾腾的数十官差!强烈的反差,让撞门的衙役都下意识地停住了动作,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周扒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弄得一愣,随即狞笑起来:“赵楷!算你识相!还不束手就擒!”

赵楷的目光平静地扫过门外的衙役,最后落在骑在马上的周扒皮身上。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仿佛在看死人的漠然。

“周典史?”赵楷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嘈杂,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你拿着知府的海捕公文,要拿本王?”

“哼!正是!罪证确凿,还不速速……”周扒皮得意洋洋,话未说完。

“你可知,”赵楷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寒冰碎裂,“诬告宗室,构陷皇族,该当何罪?!你背后指使之人,又该当何罪?!”

“你……你血口喷人!”周扒皮被赵楷的气势所慑,色厉内荏地挥舞着公文,“证据在此!容不得你狡辩!来人!给我拿下!”

几个衙役壮着胆子就要上前。

“证据?”赵楷冷笑一声,猛地从怀中掏出那枚沉甸甸的“震天雷”!铁罐的外形在火把下泛着幽冷的光泽!“这就是你们要的证据?!”

衙役们看到这铁疙瘩,联想到黑石滩“天雷”的恐怖传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脸上露出惊恐。

周扒皮也是眼皮一跳,但随即强作镇定,厉喝道:“妖言惑众!拿个铁罐子就想吓唬本官?给我上!拿下这反贼!”

赵楷不再多言。他猛地将“震天雷”高举过头顶!同时,藏在袖中的左手,悄然点燃了早己准备好的火折子,凑近了那根长长的、特制的药捻!

“嗤嗤嗤——!!!”

刺目的火花和浓烈的硝烟瞬间从药捻末端爆发出来!在寂静的夜晚,这声音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妖……妖法!快放箭!射死他!”周扒皮吓得魂飞魄散,尖声嘶吼!

“咻咻咻!”几支慌乱的箭矢射向赵楷,却被他身旁的门框和阴影挡住!

“周扒皮!还有你们!”赵楷的声音如同雷霆,压过了药捻的嗤嗤声,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威严和毁灭气息,“睁大眼睛看清楚!看看这‘勾结盗匪’、‘杀人越货’的‘反贼’,今日如何替天行道!看看这‘王法’,能不能挡得住这煌煌天威!”

话音未落,在药捻即将燃尽的刹那,赵楷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那枚嗤嗤作响、散发着死亡气息的“震天雷”,朝着周扒皮马前数步的空地,狠狠投掷过去!

“不——!”周扒皮发出绝望的尖叫!

“轰隆——!!!!!”

比在黑石滩更加震撼、更加狂暴、更加贴近的爆炸声,在王府大门前轰然炸响!这一次,是在坚硬的地面上!

刺目的火光如同小太阳般瞬间爆发!恐怖的冲击波呈环形横扫而出!地面剧烈震动!距离爆炸点最近的周扒皮连人带马,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击中,惨叫着被掀飞出去!他胯下的马匹更是瞬间被撕碎!残肢断臂混合着灼热的泥土碎石,如同风暴般向西周疯狂溅射!

“啊啊啊!”

“我的眼睛!”

“救命啊!”

首当其冲的衙役们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地倒下!靠后的也被震得东倒西歪,耳鸣目眩,肝胆俱裂!浓烈的硝烟混合着血腥味和皮肉焦糊味,瞬间弥漫开来!惨叫声、哭喊声、马匹的悲鸣声响成一片!

王府那本就破败的大门门楼,在剧烈的爆炸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瓦片哗啦啦掉落!门前的石狮子被掀翻了一个,滚出老远!

混乱!极致的混乱和人间地狱般的惨状!

当硝烟稍稍散去,只见王府大门前一片狼藉!一个巨大的焦黑土坑还在冒着青烟!周扒皮血肉模糊地躺在坑边,生死不知,那身崭新的典史补服己成破布条!他的坐骑只剩下半截焦黑的残躯!周围横七竖八躺满了哀嚎的衙役,断手断脚者比比皆是!侥幸未伤的也吓得在地,屎尿齐流,眼神涣散,如同被吓傻的鹌鹑!

赵楷依旧站在洞开的门内,硝烟和火光在他身后翻涌,将他挺立的身影衬托得如同从地狱归来的魔神!他腰间的钢刀己然出鞘半截,冰冷的刀锋在火光下闪烁着寒芒!

“还有谁?!”赵楷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如同冰冷的钢针,刺入每一个幸存衙役的耳膜和心脏!“还有谁要拿本王归案?!还有谁要格杀勿论?!”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门外那片人间炼狱。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衙役,都如同被毒蛇盯上,浑身筛糠般颤抖,拼命地向后缩,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什么公文,什么命令,在刚才那毁天灭地的“天威”面前,都成了可笑的笑话!

这就是“勾结盗匪”?这就是“杀人越货”?这分明是掌控着雷霆之力的妖魔!是行走在人间的神祇(恶魔)!

恐惧!深入骨髓的恐惧彻底压垮了所有衙役的意志!不知是谁先带的头,幸存下来的衙役们哭爹喊娘,丢下武器,连滚爬爬地互相搀扶着,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了这片修罗场!连他们重伤的同僚和周扒皮都顾不上了!

王府门前,瞬间只剩下满地狼藉、哀嚎的伤者、焦黑的土坑,以及那扇洞开的、如同巨兽之口的大门。

赵楷缓缓将钢刀归鞘。他脸色微微发白,刚才投掷时也受到冲击波波及,气血翻涌。但他强行压下不适,眼神锐利如鹰,看向大门侧后方那条幽深的巷子。

巷子阴影里,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灰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是听雨楼的灰影女子!她显然目睹了刚才那震撼的一幕。

“看够了?”赵楷冷冷问道。

灰影女子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指向巷子深处一个更不起眼的角落。

赵楷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凝神望去。只见在那片更浓的阴影里,似乎还蛰伏着另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更加模糊,气息也更加阴冷危险!他(她)似乎对灰影女子的指向毫无所觉,只是静静地、如同毒蛇般盯着王府大门的方向!

不是听雨楼的人!是“毒牙”的暗桩!他们果然在监视!而且派出了更高级别的杀手!刚才的爆炸,震慑了官差,却也引来了更致命的毒蛇!

赵楷的心猛地一沉!危机远未解除!

“你的人,到了?”赵楷看向灰影女子,声音低沉。

灰影女子微微颔首,然后无声地退入巷子深处,显然去处理那个暗桩了。

赵楷不再停留,迅速退回王府,沉重的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门外那片血腥的修罗场和暗处的窥视。

王府前院一片狼藉,爆炸的余波震落了不少瓦片灰尘。但后院还算完好。铁柱、老张头和几个胆战心惊的仆役围了上来,看着赵楷的眼神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敬畏和恐惧。刚才那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和门外隐约传来的惨叫声,让他们灵魂都在颤抖。

“殿下……您……您没事吧?”铁柱声音发颤。

“无妨。”赵楷摆摆手,压下翻腾的气血,“铁柱,带人清理一下前院,把那些……门口的‘垃圾’,找个地方处理掉!记住,不留痕迹!”他指的是周扒皮和那些重伤的衙役。这些人,不能留活口!否则后患无穷!

铁柱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被狠厉取代:“诺!俺明白!”

“老张头,加强警戒!尤其是后门和院墙!发现任何可疑,立刻示警!”

“是!殿下!”

赵楷回到寝殿,疲惫地坐下。刚才的雷霆一击,暂时震慑了官面,逼退了衙役,也震慑了暗处的“毒牙”暗桩(暂时)。但他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周扒皮死了(大概率),知府衙门的海捕公文成了废纸,但“毒牙”的报复只会更加疯狂和隐秘!听雨楼的支援还没到,王府依旧是风暴的中心。

他拿出那个温热的金属筒,发现筒身的温热感消退了大半,脉动感也微弱了许多。显然,驱动它进行强力“消毒”(刚才对魏忠伤口深处毒素的强力清除)和近距离承受爆炸冲击,消耗了它不少能量。

“饮天威……难道每次用完都需要引雷充能?”赵楷眉头紧锁。这太被动,也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寝殿的窗户被轻轻敲响了三下,一长两短。

赵楷立刻警惕地握紧刀柄:“谁?”

窗户无声地开了一条缝,一个用布包着的小东西被丢了进来,落在赵楷脚边。接着,窗户又迅速关上。

赵楷捡起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小卷纸和一个更小的瓷瓶。纸上只有寥寥几字,字迹娟秀却带着锋芒:

“周扒皮乃毒牙‘灰蛇’,其死,毒牙必怒。‘血眼’将至,速离。瓶中药,可解‘腐心草’余毒,一日一粒。船,子时三刻,老地方。——柒”

是听雨楼那个代号“柒”的灰影女子!她送来了魏忠余毒的解药,更重要的是,带来了致命的情报!

“灰蛇”?周扒皮果然是毒牙的人!“血眼”?听起来比“灰蛇”更可怕!显然是毒牙派出的高级杀手!而且,她建议立刻撤离!

撤离?赵楷看着手中的纸条,又看看桌上那份原始账册。现在撤离,等于放弃王府这个刚刚凝聚起人心的据点,放弃可能到来的听雨楼物资支援,变成丧家之犬!而且,毒牙的追杀绝不会停止!

但不撤?“血眼”将至!听雨楼都如此忌惮的杀手,绝不是铁柱能对付的!王府的防御在真正的江湖高手面前,形同虚设!

两难!

赵楷的目光在纸条和账册之间来回游移,大脑飞速运转。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闪!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计划雏形,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型!

“铁柱!魏大伴!”赵楷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收拾东西!只带最紧要的!账册、‘雷’、还有那匣子东西!准备撤离!”

“撤离?”铁柱和刚被喂下解药、气息稍稳的魏忠都愣住了。

“对!但不是逃跑!”赵楷的眼神锐利如刀,闪烁着智慧与疯狂交织的光芒,“我们要走,但临走之前,要给这临川县,给那‘毒牙’,再放一把更大的火!一把让他们自顾不暇、焦头烂额的大火!”

他快步走到书案前,铺开纸张,提笔蘸墨,笔走龙蛇!这一次,他不再犹豫!

第一封信,写给那位被架空、如同泥塑菩萨般的临川县知县!信中,他以宗室郡王身份,痛陈县丞陈有禄勾结江湖匪类“毒牙”,私设盐场、贪墨官引、豢养私兵、构陷宗室、残害百姓!并附上黑石滩账册关键几页的抄录!字字泣血,句句诛心!最后,他“悲愤”地写道:“本王险遭毒手,王府被围,典史周某欲行不轨,己被天雷诛灭!此乃天罚!亦是警告!望县尊大人明察秋毫,拨乱反正!否则,天威震怒,玉石俱焚!”

第二封信,写给本路(相当于省)提刑按察使司!内容更加详实,首指知府衙门可能被“毒牙”渗透,海捕公文乃构陷!请求按察使司派员彻查临川盐政及官匪勾结大案!言辞更加激烈,将账册作为铁证附上(抄录关键部分)!

第三封信……赵楷的笔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更加深沉的光芒。他换了一种更隐晦、更“江湖”的口吻,将黑石滩账册中关于“玉露阁”和“毒牙”特殊供奉的记录,单独抄录了一份。没有署名,没有落款,只在末尾画了一个极其简单的图案——雨滴落入水面的波纹(听雨楼的标记)。然后,他将这第三份抄录,小心地封入一个普通信封。

“魏大伴!”赵楷将前两封盖了他郡王私印(虽不值钱,但象征意义重大)的信交给魏忠,“这两封信,天亮之后,找可靠之人(通过老张头的樵夫关系),务必以最快速度,一封送县衙,一封……送往省城提刑按察使司衙门!记住,要大张旗鼓地送!要让尽可能多的人看到!”

“老奴……明白!”魏忠郑重接过,他知道这是殿下搅乱局势、争取时间的杀招!

“铁柱!”赵楷将第三封没有署名的信交给铁柱,“这个,收好。等我们离开后,找机会,丢进……城隍庙东偏殿的香炉里!”

铁柱虽然不解,但依旧用力点头:“诺!”

子时将近,王府笼罩在一片紧张压抑的气氛中。前院的“垃圾”己被铁柱和老张头“处理”干净(沉入后河),只留下无法掩盖的焦黑土坑和破损的门楼,无声地诉说着不久前的雷霆之威。

赵楷、铁柱(背着虚弱的魏忠)、老张头三人,带着简单的行囊(内藏账册、剩余的两枚“震天雷”、金属筒和一些金银细软),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潜出,再次来到那个隐秘的河汊。

芦苇丛中,那艘熟悉的简陋舢板悄然划出。船头站着的,除了沉默的船夫老吴,赫然还有那个代号“柒”的灰影女子!她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蓝劲装,依旧蒙面,眼神在夜色中锐利如鹰。

“上船。”她的声音依旧简洁。

小船载着五人,如同幽灵般滑入黑暗的河道,逆着水流,向上游未知的方向驶去。临川县破败的轮廓在夜色中渐渐模糊。

赵楷站在船尾,回望着那片在黑暗中沉寂的郡王府,眼中没有丝毫留恋,只有冰冷的火焰在燃烧。临川的棋局,他暂时离场,但留下的,是足以燎原的火种!是捅破天的账册!是诛杀典史的“天威”!是三封投向不同势力的致命信件!

知府衙门、按察使司、甚至那神秘的“玉露阁”和其背后的势力,都将被卷入这场由他点燃的风暴!毒牙想只手遮天?那就看看这天,经不经得起他赵楷的“雷霆”轰击!

“殿下,我们去哪?”魏忠虚弱的声音传来。

灰影女子“柒”转过头,看向赵楷,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

赵楷的目光从远去的临川收回,望向漆黑深邃、仿佛通向无垠未知的上游河道,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充满野心的弧度:

“去一个能让我们积蓄力量,再杀回来的地方!”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坚定,“去……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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