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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末日之主是怎么发家的吗？”
宋辞慢慢悠悠吐出一句话来，主教目眦欲裂，他大概知道宋辞要干什么了！
“你这个异端，你这是亵渎···”
宋辞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
他会不会下地狱那也是之后的事情。
现在，地下车库，他和主教之间只能有两个结果，要么主教把知道都吐出来，然后他送主教归西。
要么他把主教被搞到精神失常，说不出一句正常的话，再送主教归西。
介于主教最终不会更改的结局，宋辞盘腿坐在主教旁边，听主教骂他，对此展现出充分的耐心。
半小时后，主教声音微弱，宋辞呲牙，主教不说话，那他可就要说话了。
“我为什么知道呢？因为我住在他家对面，能看到末日之主接客。
最多的一次有五个老头，六个富婆，就在一个小房间里，还用钢丝球···”
主教己经衰微的声音再度高涨。
“你等着，大主教会帮我报仇的，他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切成臊子，让你的血洒在我的骨灰前！
大主教是真正的升格者，他的强大你无法想象···”
主教开始说话那一刻，宋辞便闭上了嘴，安静等着，看看他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但主教只是用空泛的词语和句子重复着大主教的强大，还有宋辞凄惨的死相。
看样子他所用的恶毒的词汇在之前己经说完了。
显然素质有待降低，当主教再度沉寂下来后，宋辞也懒得再讲皇叔。
“我相信你的大主教比你强，当然，他可能也比我强，说不准他找到我的时候就是我的死期。”
宋辞并未展现出丝毫恐慌，笑容温和惬意，并不惧怕死亡。
“但那就是我和大主教之间的事了，现在我们有别的事情要做。
你是打算告诉我怎么升格呢，还是打算继续听荤段子？”
主教胸膛剧烈起伏，随后像是失去所有力量和手段，在地，目光呆滞。
最终，主教松口了。
“背黑街311号里有我所有的东西，仪式操作过程在卧室床下的暗格里。”
“好嘞。”
宋辞抬起手里的撬棍，对准主教脖子。
主教发出最后的呼喊。
“你一定会下地狱！”
宋辞手起棍落，主教脑袋在地上滚了两圈，骨碌碌的声音在地下室回荡。
宋辞笑了笑。
“嗯，那咱们地狱见喽。”
做完这一切，他来到那群祭司面前。
祭司们抖了抖，双腿不自觉并紧。
那个戴着蝴蝶面具的人仍旧抱着撬棍，尽职尽责站在旁边看着这群祭司。
“一个没跑？我还以为你们会跑路嘞。”
祭司听到宋辞说话，不由得再次抖了抖，眼神瑟缩，余光掠过戴着蝴蝶面具的人，有点委屈。
他们是不想跑吗？是不想跑吗？
这个戴着蝴蝶面具的看守明显瘦弱无力，大家都商量好怎么抢下来撬棍，然后合力反杀。
主教的哀嚎彻底让他们断了念想。
在对主教的敬佩中放弃可能失去未来的任何想法，比奇堡悍匪真是太恶毒了！
但凡换种攻击方式他们说不准都能跑出去二里地！
“没跑没跑。”
“你这么强，我们哪里敢呢？”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你要什么东西我都可以给。”
“待会儿能不能给个痛快？”
眼见话题越来越跑偏，宋辞打断这些人的讨论，语调轻柔，甚至有几分和颜悦色，显然心情很不错。
“放心放心，我可是良好市民，怎么会杀人呢？你们最多进去蹲两天。”
宋辞安慰着这些人，掏出手机，很熟练的拨通社保局电话。
背刺同事，让上司都被抓起来，这就是宋辞的升职小妙招。
半年升祭司，大半功劳得靠社保局。
每次举报还有一千块奖金拿，美滋滋。
“喂喂，于姐，有空吗？”
社保局，全称，维护社会稳定与保护民众生命与财产安全局，负责维持治安。
表面上是这样没错，但应该还负责处理一部分‘煤气罐爆炸’事件。
主教脑袋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脑袋，但那些肌肉兄贵们看到主教尸体的时候很淡定，明显见过。
宋辞很好奇社保局的兄贵们怎么处理这种不是人的玩意儿，但他没能看到。
在处理尸体前，那些兄贵先把祭司们抓走了，宋辞则是被带到审讯室和于晨露大眼瞪小眼。
于晨露是社保局情报组组长，每次宋辞举报都是她来审讯。
于晨露很好看，腿比命长，丹凤眼，比宋辞还要高几厘米。
等了半晌，最终宋辞没忍住，先举起手。
“那啥，举报的奖金还发吗？”
于晨露闭上眼，吸气，数秒后睁开。
“你需要先解释一下现场情况。”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只是去开会而己。
主教完全不顾及我刚成年的身份，逼我杀人，强迫我走上违法的道路，用管钳敲死一个祭司做示范。
我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和熊熊燃烧的正义之心，当然不会同意和他同流合污。
主教打算就地吃了我，但我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也毫不退让，通过正当防卫把主教弄死。
其他祭司见主心骨死亡，群龙无首，在我的号召下，蹲在原地，等你们过来”
宋辞颠倒黑白很有一手。
于晨露耐心看着宋辞发疯，首到宋辞安静下来。
“停车场有监控。”
宋辞如遭雷击。
不是，这对吗？末世录成员纯白痴？找场地不知道找点干净地方？还有监控？
这智商搞什么非法宗教组织，挑大粪去吧！
宋辞瘫在椅子上。
“行吧，你有啥想问的，我都告诉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看到于晨露笑了一下。
于晨露嗯了一声，抽出一张记录，记录表最上方写着升格相关人员危险性综合评估。
“你之前都会在开会中途进行举报，这次开会后才举报。
并且在开会后到举报这段时间，使用撬棍，对主教进行物理层面的完全摧毁，为什么？”
“问问怎么升格。”
于晨露在表格上填写，知道升格存在，不了解具体信息。
“你第一次知道升格是什么时候？”
“啊，我只是不相信煤气罐天天泄露，也就冬木市那群煞笔会信类似的新闻，都快死了还不搬家。”
如果宋辞没看错，于晨露又笑了，手上还不停写着什么，由于表格背面对着他，他看不到。
于晨露自顾自填了这样一行字。
‘傻逼公关，建议更换。’
接着，她将这八个字用一条横线象征性划了一下，变更为。
‘建议采取多元化掩盖方式。’
写完，于晨露提出新的问题。
“你为什么想升格？”
宋辞笑了笑，那边有做好菜等他回家的父母，等着他带草莓蛋糕回家过十二岁生日的老妹。
这边毛都没有，现在问他为什么想升格，当然是回家啊混蛋！
“这世界这么黑暗，总要有个人来改变对不对？”
于晨露心脏轻微抽搐，有那么一瞬间，悲伤和孤独几乎要将他溺死。
她猛地抬头，她是神话途径，二阶升格者，画皮，伪装是权柄之一。
观察他人的一切并模仿是基本，包括对方的形态和情绪。
她经常在审讯的时候利用这一点判断对方是否说谎，刚才，她在模仿宋辞。
这情绪一闪而逝，当在她想要从宋辞身上再找到蛛丝马迹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令她困惑的是，宋辞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没说谎。
他真的认为这个世界很黑暗，应该有人来改变。
于晨露轻啧一声。
忽略刚才的异常，将宋辞定义为喜欢幻想的中二少年。
落笔之后，有一滴水落在记录上。
似有所感，于晨露抬手拂过眼眶，指尖沾上了水渍。
于晨露有些疑惑，她哭了？只那一瞬？
宋辞所隐藏的东西比她想象的更深。
就像一座暂时沉寂的火山，随时有失控的可能。
回想主教的惨烈下场，加上之前宋辞所说所做的一切，于晨露拼凑出一个不太好形象。
有底线，但不高，有道德，但不多。
情绪引而不发，执行力强，有能力，对升格有超乎想象的执念，以及，对这个世界不太满意。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会成为一个好人。
关于宋辞的处理方式需要重新判断。
提前人道主义毁灭显然是不错的处理手段，每年都会有几个人这么死掉，宋辞显然值得占据其中一个名额。
于晨露笔尖按在纸面上，终究没写下一个字，这小孩有点烦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