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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对着满仓库琳琅满目的武器，眼角流下了羡慕的口水，这就是宗门底蕴吗。
莫名的，宋辞想到了孙伟，地主家的傻儿子。
脑子里全是牛肉面和洗车。
但偏偏知道的关于升格者的信息比他多。
出门带专业防具，从兜里掏出来的武器对宋辞来说更是跨时代产物。
反观他，活了十八年，堪堪摸到升格者相关信息的边缘。
出门行动身上穿斗篷，属于不加任何属性的社团制服。
手里用的撬棍，打到大主教身上几乎是连防都破不了。
宋辞叹息着，在仓库里转悠，像个初次进城，站在商场里，不知道该干嘛的土鳖。
什么武器和奖金，这根本就不是选择题，包武器。
刀枪斧钺钩叉镰，弓弩枪镖针刺剑，银光闪烁，亮瞎钛合金狗眼。
“怎么选？”
宋辞索性首接问于晨露。
于晨露跟在宋辞身后，介绍。
“枪械肯定不会给你，你就不要想了。
我建议你可以选手弩，袖箭，再加一个近战兵器。
当然，带着这些东西就不能乘坐公共交通。
通过私人交通工具出市区一样需要报备。”
“都给我？末世录研究笔记这么值钱的吗？”
“当然不是，这些制式兵器中掺杂了特殊金属。
那些金属从某个角度上来说都是用命换来的。
你只能选一样，如果想要剩下的，可以加入社保局，打工攒贡献兑换。
而且手弩、袖箭配套的箭，也只能换。”
宋辞就知道于晨露不怀好意。
不可能的，让他来打工做牛马，这辈子都别想。
他从武器架上拉出一柄斧子，掂了掂，和普通斧子重量差不多。
手指一弹，震颤声清凉。
特殊合金带来的物理变化约等于无。
头重脚轻，不趁手，下一个。
宋辞挑着兵器。
“我们这方面的研究还赶不上一个邪教吗，弄个笔记本这么宝贝？”
于晨露跟着宋辞在货架间移动。
“九夏是这样，相比自由郡和樱花府，更注重稳定和所有人的日常生活。
实验素材很少，进展自然不如末世录这种丧心病狂的组织。”
于晨露停顿片刻。
“这个实验早就被断定不会有结果，所以在很多年前就己经被叫停。
末世录显然也没成功。
所以这本笔记上的东西价值其实不算太大，收藏价值大于实用。”
宋辞找到了比较趁手的兵器，一柄短小的匕首。
短小灵活，挥舞流利，平衡感握感都很好。
他想了想大主教的体格，再看看小匕首，十几刀未必能劈死主教。
于是他把匕首放回去，继续往下找。
于晨露能看出宋辞对这匕首很满意。
“不趁手？”
宋辞向那些较大的兵器走去。
“那倒不是，就是忽然想到它太小了，如果按照特殊合金重量算，感觉有点吃亏。”
于晨露一时语塞，宋辞的思路总是让人很无语。
她看宋辞从角落里拖出一柄关刀，明显不合适。
“武器的价值不是这么看的，越趁手越好。”
“那你别管，在我这里，大就是好！”
宋辞托着关刀，满脸得意，和看到了恋人似的，下一刻，他就转头问。
“你们这里提供重铸服务吗？”
于晨露停顿片刻，笑了一下，很冷。
“不提供。”
宋辞打了个冷颤，随手将关刀放回去，活像抛弃恋人的渣男。
“那没事了，我怎么没见棍棒之类的兵器。”
“没开刃的东西没人用，所以没做。”
“有没有什么和质量和手感和撬棍差不多的。
抡圆了一下就能让人脑壳开花，丧失战斗力的好东西。”
“有。”
于晨露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宋辞眼前一亮。
接下来的两分钟，于晨露和宋辞大眼瞪小眼，站在原地，谁也没动。
终于宋辞绷不住了。
“你就只说个有？帮忙找一下呗？”
于晨露眼都不抬，随手往斜上方一指。
“斩马刀，刀柄握起来像撬棍，抡圆了砍下去能把人劈成两半。
两米三，十五斤，为了方便出任务的时候携带，刀柄刀刃分开装。
用的时候需要自己拼起来。”
宋辞重新回到于晨露办公室的时候身边多了个长度将近一米五的木匣。
匣子里装着他刚选来的刀。
孙伟早等在办公室，对着空气傻笑，也不知道笑个什么劲。
见到宋辞和他手里的箱子，笑容更加明媚。
想打招呼分享喜悦，注意到跟在宋辞身后的于晨露后登时正襟危坐，表情严肃。
于晨露站在门口，没有坐回自己办公桌前的意思。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就回家。”
她在等只等宋辞点头，关门上锁。
宋辞点头。
“有。”
于晨露嘴角轻轻牵动，有些习以为常的无可奈何。
“讲。”
“和大主教干架的时候大主教说他主人有计划。”
于晨露肉眼可见的轻松了些，脸上紧绷的肌肉都放松下来。
“呼，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宋辞歪头，皱眉，于晨露的反应在他意料之外。
“这就没了，说不定会死很多人。”
宋辞能理解因为升格者的存在，秩序可能有些许不同。
九夏在某些方面会做的不尽如人意。
但大规模人为伤亡事件显然处于管控重点，自从他出生到现在，都没发生过几次。
于晨露这有点放松的态度让宋辞略微难以接受。
“这件事我知道，社保局总不能是什么都不做在这里吃干饭，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于晨露眉毛挑了挑，肉眼可见的有些开心起来。
就在这时，宋辞忽的一个激灵。
“不对，有的有的。”
空气温度逐渐下降，呼吸都带着寒气，于晨露露出甜美的笑容，冬雪初融，泉水叮咚。
宋辞感觉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把箱子挡在身前。
他怎么看到于晨露背后闪过了鬼影呢？那鬼影的脸还不断变来变去。
抢在于晨露说话之前，宋辞高呼。
“按道理我今晚得去学校上晚自习，但是现在赶不上了。
你能不能帮我给我班主任请个假说明情况。
没别的了！”
于晨露身后鬼影逐渐消散，再度恢复面瘫脸，淡淡吐出两个字。
“孙伟。”
于是宋辞知道这个点去学校其实不会耽误上晚自习。
只要打开警示灯，油门踩到底，碰到红灯也不停。
他整理着课桌，阳光下晒过的橘子气息在他座位间蔓延。
宋辞感觉这气味异常熟悉，似乎不久前才闻到过。
他向来相信自己，开始回忆这些天都去过什么地方。
秩序所没有，家里没有，面馆没有，主教的别野没有。
还有地下停车场的聚会。
那个戴着蝴蝶面具的女生，按理说她应该在和其他祭司一起蹲监狱才对。
维保局监狱没锁门让这玩意儿跑掉，找目标找进学校来了？
宋辞清楚这群老阴比过来必然是为了物色仪式对象，借机升格。
他环视一周，都是埋头疾书，拼命奋斗，死气沉沉里还带着希望的青少年。
灵魂肥美多汁又香甜，信念纯洁稚嫩易动摇，都是上好的仪式材料，被盯上也算意料之中。
他也是其中一员，很好。
他的仪式材料这不也来了吗？升格，必须升格，就在面具少女找上门来的时候。
何况对方己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亲自挖好属于她的坟墓。
他只需要去弄死个对方，然后把对方扔进坟墓里，很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