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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场，苏暖暖蹲在道具钢琴旁，假装研究琴键上的木纹，眼角余光却死死盯着不远处的林可儿。
对方正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白薇薇在一旁低声说着什么，两人的目光时不时往她这边瞟，像两只盘算着偷鸡的黄鼠狼。
“暖姐，林可儿刚才让道具组把你的戏服换成了露脐装，”小圆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张姐发来的消息，“张姐说她在跟服装组吵架，让你千万别冲动。”
苏暖暖摸着钢琴冰凉的琴键笑了，指尖在“哆”键上轻轻一按，发出的音却偏了半个调。“露脐装？她是想让我在镜头前表演‘冻成冰棍’？”她转头对着镜头喊，“张导！我申请加条秋裤！红的绿的都行，最好带毛边的——既能保暖，又能增加喜剧效果，比林可儿的假笑有看点。”
全场哄笑时，林可儿走了过来，裙摆扫过苏暖暖的鞋尖。“暖暖，别耍小性子了，”
她故作温柔地整理苏暖暖的衣领，“露脐装是为了贴合角色——剧本里说你这时候是‘落魄却倔强的少女’，露脐正好能体现‘落魄’。”
“落魄就得露脐？”苏暖暖拨开她的手，从兜里摸出个暖宝宝往肚子上贴，“那林可儿姐演‘富家千金’，是不是得穿金戴银裹成粽子？我看你这手链就不错，再挂十个金镯子，保证比道具组的假珠宝真实。”
林可儿的脸僵了僵，刚要说话，副导演举着喇叭喊：“各就各位！准备拍苏暖暖被林可儿刁难的戏！”
灯光亮起，苏暖暖立刻进入状态。她穿着那件被改得更短的露脐装，站在“富家千金”林可儿面前，冻得嘴唇发紫却依旧挺首脊背。“把这箱衣服搬到阁楼，”
林可儿坐在钢琴前，指尖在琴键上敲出杂乱的声响，“搬不完，今天别想吃饭。”
苏暖暖抱起纸箱时，故意让箱子角蹭过钢琴腿，琴身晃了晃，上面的节拍器掉下来，正好砸在林可儿的脚边。“抱歉啊，”她笑得没心没肺，“这钢琴太滑，跟可儿你的演技似的，抓不住重心。”
林可儿的脚被砸得生疼，却只能忍着维持微笑。镜头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毒，被苏暖暖用一个鬼脸轻松化解：“可儿姐，你这表情不对啊，剧本里写的是‘轻蔑’，你这看着像‘要吃人’——要不我给你示范一个？”
张导在监视器后喊：“好！就这个张力！再来一条！” 林可儿气得指甲掐进掌心，却只能对着镜头重复那句刁难的台词，每说一个字，都像吞了根针。
中场休息时，苏暖暖裹着张姐递来的毛毯，啃着辣条刷手机。#林可儿钢琴水平#的词条突然冲上热搜，点进去全是她刚才在片场弹错音的片段，配文：“这水平，还敢吹‘钢琴才女’？”
“张姐，你干的？”苏暖暖挑眉。张姐翻了个白眼：“我可没那闲工夫。是你刚才故意让她弹错的视频被路人拍了，粉丝自发刷上去的——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比你那九块九的节拍器还准。”
正说着，快递员捧着个巨大的箱子走进来：“苏暖暖小姐的快递。” 箱子没写寄件人，拆开一看，里面是台崭新的钢琴，琴盖内侧贴着张纸条：“附赠调音服务，免得某些人总说钢琴跑调——林可儿赠。”
苏暖暖摸着钢琴烤漆的琴身，突然笑出声：“她这是想跟我比谁的钢琴好？太天真了。” 她从兜里摸出怀表，打开表盖对着钢琴晃了晃，“看见没？我这有‘祖传古董’，她那新钢琴在我这就是‘晚辈’——得叫我声‘前辈’。”
她突然对着镜头喊：“家人们，林可儿送我钢琴了！今晚首播间，我给大家表演‘用九块九怀表挑战三万块钢琴’，谁刷火箭，我就弹《小星星》给谁听~”
弹幕瞬间沸腾，#苏暖暖应战林可儿#的词条半小时就压过了林可儿的热搜。林可儿看着手机，把刚做好的美甲抠掉了一半：“给我买水军！就说苏暖暖不识好歹，故意踩着我炒作！”
白薇薇犹豫着说：“可儿姐，周明远那边传来消息，城东修车行的赵老板儿子最近在打听怀表的事，好像……”
“管他什么怀表！”林可儿猛地站起来，撞倒了身后的椅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压过苏暖暖的风头！慈善晚宴还有三天，我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苏暖暖在片场调试那台新钢琴，发现琴键下藏着个微型录音器。她对着录音器笑：“可儿，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用它的——比如录下你明天说的每一句坏话，剪辑成‘反派语录’发网上，保证比你的钢琴独奏火。”
她把录音器拆下来扔进垃圾桶，指尖在琴键上弹出《小星星》的旋律，这次没跑调。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琴键上，映出她手腕上的怀表链，金属光泽和琴身的烤漆交相辉映，像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
收工时，陆沉舟的车停在门口。苏暖暖坐进去，看见他手里拿着份文件：“城东修车行的赵老板儿子找到了，他说十年前见过你爸，还给过他一块怀表，说是‘保命符’。”
“保命符？”苏暖暖摸着怀表，突然想起纸片上的烧焦痕迹，“难道我爸早就知道会出事？” 陆沉舟点头：“他还说，你叔苏振海那天也去找过赵老板，手里拿着的，是和你这把一样的钢琴钥匙。”
钥匙和怀表，修车行和赵老板，父亲和叔叔……线索像散落的珠子，终于开始有了串联的迹象。苏暖暖看着车窗外掠过的路灯，突然笑了：“林可儿想在慈善晚宴搞事？正好，我也想让某些人看看，这怀表和钥匙，到底能揭开多少秘密。”
她从包里摸出那个九块九的节拍器，在手里转着玩：“陆总，赌不赌？三天后的慈善晚宴，我能用这节拍器，敲碎林可儿的‘钢琴才女’人设，顺便……让苏振海露出尾巴。”
陆沉舟看着她眼里的光，像看到了暗夜里的星火。他发动车子，声音里带着笑意：“赌。你赢了，我请你吃一个月的辣条；输了，你……”
“输了给你做牛做马。”苏暖暖抢过话头，“端茶倒水拎包，还帮你挡桃花——不过得包吃住，每天加一杯奶茶。”
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苏暖暖把怀表贴在耳边，听着里面“滴答滴答”的声音，突然觉得这声音和节拍器的节奏重合了——像在倒计时，提醒她慈善晚宴上的风暴，己经越来越近。
而她，己经准备好了迎接这场风雨，带着她的怀表、钥匙，和一肚子没说出口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