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陵盯着眼前的城门楼子,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这就是...京城?"
守城士兵用看乡巴佬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我赶紧拽着这货的衣领往里走,免得他继续丢人现眼。
"别摸城墙!那不是药材!"我拍开他蠢蠢欲动的手,"还有,把你那药箱里的蛤蟆按住了,它刚才咬我道袍了!"
温子陵委屈巴巴地捂住药箱:"这是天山雪蟾,很贵的..."
长公主府的管事给我们安排了住处。说是"住处",其实比青云观的祖师殿还大。温子陵一进门就扑向那张雕花大床。
"这床够睡十个我!"
结果第二天早上,我们在他房里发现了个空酒坛——这厮半夜滚下床,干脆抱着酒坛睡在了地毯上。
虞清霜对京城的一切都充满警惕。特别是当侍女要给她梳头时——
"别碰我鳞片!"她一个后空翻躲开,差点撞翻博古架。
最后是宋祁安亲自示范:"这是梳子,不是暗器。"
虞清霜将信将疑地接过,然后...把自己的头发梳成了鸟窝。
大师兄对御赐的锦袍很有意见。
"这料子太滑,打架会掉。"他严肃地评价。
宋祁安扶额:"没人让你穿着打架..."
第二天我们就看见他穿着道袍在院子里练剑,那身锦袍整整齐齐叠在箱底——上面还压着张纸条:"留着给师父"。
最离谱的是温子陵逛药铺。
"这株人参是假的!"他举着根须大叫,"真的会自己跑!"
掌柜的脸色铁青。最后我们赔了五两银子,还被列入了"疯癫人士禁止入内"的黑名单。
晚上聚餐时,宋祁安突然问我:"你们道士能喝酒吗?"
我还没回答,大师兄己经抱着酒坛开始吨吨吨。
"当我没问。"她转头对侍女说,"给陆道长换大碗。"
温子陵喝酒后非要表演"百草辨味"。结果把虞清霜的洗鳞水当药酒喝了,当场表演了个"鲛人式"口吐白沫。
宋祁安淡定地指挥侍卫:"抬去茅房,让他吐个够。"
第二天清晨,我在后院撞见正在吐纳的虞清霜。
"早。"我打招呼。
她警惕地后退三步:"你们陆地的晨练...都这么吓人吗?"
我这才发现大师兄倒挂在树上睡觉,口水都快流到道冠上了。
最绝的是温子陵醒酒后,非说自己的舌头获得了"辨水超能力"。
"这桶是井水!这桶是雨水!"他挨个指着水缸,"这桶...呕..."
宋祁安扶额:"那是刷马的水..."
当夜,我们集体做了个决定:把温子陵的药箱锁了起来。钥匙交给虞清霜保管——毕竟没人敢从鲛人手里抢东西。
结果这货半夜蹲在虞清霜门口唱情歌,被一盆洗鳞水浇了个透心凉。
我裹着被子看热闹,突然发现宋祁安也在隔壁窗边偷笑。月光下,她眉眼弯弯的样子,比在剑冢时鲜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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