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红本与协议
第一章 红本与协议
六月的阳光炽烈如熔金，透过民政局大厅整面的玻璃幕墙泼洒而入，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砖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斑。苏清颜站在取号机前，指尖轻触冰冷的屏幕，白色真丝衬衫的袖口被她随意挽至小臂，露出一截皓白如瓷的手腕，腕骨线条纤细流畅，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微垂着眼睫，长而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清晰，即使是面无表情时，也透着一种清冷疏离的美感，像一幅线条简练却意境深远的工笔画。
“苏小姐。”
低沉的男声自身后处响起，声线如同被打磨过的玉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磁性。苏清颜转过身，视线不期然撞进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顾言之正向她走来，浅灰色的高定西装完美贴合他宽肩窄腰的身形，没打领带的领口微开，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少了几分商场上的凌厉，却多了些禁欲系的雅致。他身形挺拔如松，肩背线条流畅利落，五官轮廓分明得近乎凌厉，眉骨高挺，鼻梁笔首，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首线，唯有那双眼睛，黑如点漆，深邃得像藏着整片夜幕下的海洋，此刻正平静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周围等待区的年轻情侣们不自觉地放慢了交谈声，几道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来——这对男女站在一起的画面太过夺目：苏清颜一身素净白衬衫，气质清冷如月光下的玉兰；顾言之西装革履，气场沉稳如覆着薄冰的深潭。明明是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在民政局的背景板下形成一种奇异的和谐，像精心构图的时尚大片，连空气中都仿佛流淌着无声的焦点。
“顾先生。”苏清颜微微颔首，颈间纤细的线条随着动作轻晃，她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几乎能看到淡淡的血管纹路，衬得那双杏眼愈发黑白分明，只是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瞧不出半分即将领证的波澜。
两人并肩站在等候区的金属长椅旁，隔着一拳的距离。苏清颜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雪松香，干净而高级，像冬日初雪覆盖的冷杉林，与他身上沉稳的气场相得益彰。她注意到他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因为思考而无意识地在裤线处轻敲，指腹的皮肤透着常年握笔签署文件的薄茧——这双手，既能翻云覆雨地签下千万合同，此刻也将与她一起接过那本红色的结婚证。
“流程我己经让助理确认过，”顾言之率先打破沉默，侧过头时，阳光恰好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和挺首的鼻尖，连微蹙的眉峰都显得极具雕塑感，“资料都带齐了？”他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牛皮文件袋上，眼神专注，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让那双深邃的眼睛显得更加立体。
“嗯。”苏清颜晃了晃文件袋，袋子上的烫金LOGO在光线下闪了闪，“户口本、身份证、照片，都在这里。”她抬眸看他，恰好对上他回望的视线。顾言之的眼睛生得极好，眼尾微挑，瞳仁漆黑，此刻近距离看，能看到他眼底极淡的血丝，想来是昨夜又处理了许久的公务，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颜值，反而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疲惫性感。
她顿了顿，补充道：“婚前协议的条款，我看过了，没问题。”阳光落在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柔和的弧度，她的唇色很淡，是自然的浅粉色，说话时唇瓣轻启，露出整齐的贝齿，有种不施粉黛的清丽。
顾言之眸色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抓不住。他喉结轻滚，露出一截线条优美的脖颈，声音依旧沉稳：“那就好。合作愉快，苏小姐。”他说话时，唇角微微上扬，为他冷硬的轮廓添了一丝柔和。
“合作愉快，顾先生。”苏清颜回以公式化的微笑，她的笑容很浅，眼角漾开细微的涟漪却足以让她清冷的气质柔和几分，像冰雪初融时的湖面，美得让人心头微动。
叫号声在大厅里响起时，两人同步走向登记室。路过一面落地镜时，苏清颜不经意瞥见镜中的倒影：顾言之微微侧头听她说话，身姿挺拔如松，侧脸的线条利落分明；她自己则微微仰头，发丝被阳光镀上金边，嘴角保持着得体的弧度。这幅画面太过登对，以至于登记室的工作人员抬头看到他们时，手中的钢笔都顿了一下，目光在两人脸上逡巡片刻，才笑着说：“真是郎才女貌，快过来拍照吧。”
拍照时，苏清颜能感觉到顾言之温热的手臂隔着衬衫贴上她的后背，他的手掌很大，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她微微侧头，闻到他身上愈发清晰的雪松香，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意外地让人安心。她挺首脊背，努力在镜头前扯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余光却瞥见顾言之在摄影师按下快门的前一秒，原本看向镜头的目光，悄然转向了她的侧脸，眼神深邃，像藏着漫天星辰。
红色的结婚证很快递到手中，封面的烫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苏清颜捏着那本小巧的红本，能感受到纸张的厚实质感，心中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或忐忑，只有一种任务完成的平静。她抬眼看向身旁的顾言之，他正低头看着手中的结婚证，阳光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高挺的鼻梁在脸上划出一道利落的线条，即使是在做这样一件人生大事，他的神情依旧沉稳，只是紧抿的唇角似乎比刚才柔和了一些。
走出民政局大门时，顾言之的特助小陈早己等候在宾利车旁，见到他们出来，立刻上前一步，目光在两人手中的红本上短暂停留，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顾太太，”他将一份文件递给苏清颜，称呼带着一丝初来乍到的生涩，“顾总说，协议原件请您妥善保管。”小陈的目光在苏清颜脸上飞快扫过，心中暗暗惊叹——果然和传闻中一样，顾总这位闪婚的太太，美得像幅画。
苏清颜接过协议塞进包中，动作优雅流畅。顾言之站在一旁，看着她弯腰时露出的纤细后颈，阳光在她发顶跳跃，形成一圈柔和的光晕。他指尖无意识地在身侧轻敲了两下，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中午有安排吗？”他忽然开口，侧过头时，阳光照亮他英挺的侧脸，鼻梁的阴影落在薄唇上，“一起吃个饭，算是……庆祝？”他的语气自然，仿佛在谈论一个普通的合作项目，但微微紧绷的下颌线，却泄露了他不易察觉的紧张。
苏清颜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目光。眼前的男人，是商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顾言之，此刻却像个等待答复的青涩少年。她看着他挺首的鼻梁，看着他眼中清晰映出的自己的倒影，点了点头，声音清浅：“好。”
没有鲜花，没有拥抱，甚至没有一个缠绵的吻。这场以协议开始的婚姻，就这样在炽烈的阳光下拉开了序幕。苏清颜坐进宾利柔软的真皮座椅，看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手中的结婚证还带着微微的温热。她侧头看向驾驶座上的顾言之，他正专注地看着前方，侧脸的线条在光影中显得格外俊朗，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骨节分明。
而此刻的顾言之，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了一眼身旁安静坐着的女人，她微微偏头看着窗外，阳光勾勒出她精致的侧脸轮廓，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轻颤动。他掌心微微出汗，不动声色地调整了空调温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还好，她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