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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结束的铃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空气里弥漫着自由的甜香。漫长的、被试卷和复习资料填满的高三终于画上了句号。月凝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一种久违的轻盈感充盈全身。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一个念头自然而然地浮现——她要去见言言，用最轻松、最纯粹的时光，好好补偿那个陪她熬过最紧张日子的、无比珍贵的小学妹。
电话接通时，林言那带着刻意放软的甜腻、又因惊喜而微微拔高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听筒：“……真、真的吗学姐？去逛…街？”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约会！这是学姐第一次主动邀请他，去校园之外的地方！纯粹的、只为两个人相处的时光！
挂断电话后，林言像一只被注入兴奋剂的小鹿，一头扎进了他那巨大的衣帽间。床上瞬间铺满了各式各样的“常服”：缀满蕾丝和蝴蝶结的连衣裙、学院风的格子背心裙、软糯的针织开衫、俏皮的牛仔背带裤……每一件都洋溢着甜美的少女气息。这些都是属于“林言”的战袍，是他精心构筑的、通往月凝雪温柔世界的通行证。
当然也有不同的东西，那件唯一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是属于男性的，那是学姐说过“希望言言舒适开心”才鼓起勇气买了属于男性的物品，虽然他知道学姐并没有这样的含义，他还是自私地做了这样的事，不过这确实大大缓解了曾经他总被紧缚的生疼的地方。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审视着镜中的身影。甜蜜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过去的一年，高三的紧张复习季，他像一道最忠诚的影子，固执地黏在月凝雪身边。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学生会办公室角落的沙发，甚至放学后月凝雪常去的咖啡馆……都成了他的“阵地”。
月凝雪曾不止一次温和地劝他：“言言，不用总陪着我，去做点你自己喜欢的事。”
他总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依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不要！和学姐在一起就是我最喜欢的事！其他……都不重要！” 然后，他会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课本或习题册，假装“一起复习”，再“不经意”地问几个其实早就懂的问题。当月凝雪微微倾身，耐心地为他讲解时，那股清冽干净的皂角香气混合着她说话时温热的吐息，将他整个人温柔地包裹。那近在咫尺的距离，专注而温和的眼神，让林言心跳如雷，脸颊绯红，幸福得头晕目眩，几乎要窒息。他贪婪地汲取着这份独属于他的亲密时光，心甘情愿地沉溺其中。
月凝雪对他也是极好的。在那些安静的陪伴时刻，她会放下手中的笔，揉揉他的发顶，对他讲一些其他人都不知道的小事：比如小时候爬树摔下来磕掉一颗门牙的糗事，比如对某个冷门作家的偏爱，甚至……偶尔对未来大学的一点点迷茫。这种独一无二的信任和分享，像最醇厚的蜜糖，滋养着林言扭曲的心灵。在这样被温柔包裹的日常里，那个深埋心底的秘密，那个属于“他”而非“她”的真相，似乎真的被暂时遗忘了，沉入了意识深处最安全的角落。
然而，甜蜜的回忆被镜中的现实打断。林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困扰悄然滋生。
得益于幼年长期的营养不良和饥饿，他的发育极其迟缓。进入明德时，他比月凝雪矮了整整半个头，身形纤细得像个易碎的娃娃。这曾是他的“优势”——他可以毫无障碍地扮演那个需要被保护、被照顾的“妹妹”，可以自然地缩在月凝雪身边，甚至被她摸头安慰时，也显得那么理所当然。他喜欢那种被她俯视、被她呵护的感觉。
但这一年，在月凝雪身边，他吃得规律，心情也前所未有地安定下来。身体仿佛终于抓住了机会，开始疯狂地弥补过去的亏欠。不知不觉间，他的身高己经悄然追平了月凝雪，甚至……镜子里肩膀的轮廓，似乎也比记忆中宽厚了一些。原本过分苍白瘦削的脸颊，也透出了健康的红润。那个“纤细脆弱苍白”的“女孩”影子，正被一个逐渐抽条的、属于青春期少年的身形所覆盖。
这个认知让林言的心猛地一沉。他厌恶这具身体的变化！这变化像一个危险的信号，随时可能戳破他精心编织的幻梦！他咬了咬牙，目光扫过床上那些精致的少女装，最终下定了决心：从今天开始，一定不能吃太多了！
第二天，在约定的商场门口，当月凝雪看到精心打扮、如同春日樱花般清新甜美的林言时，眼中瞬间绽放出毫不掩饰的惊艳和笑意。她快步走上前，习惯性地想拍拍他的肩，手臂抬到一半，却微微顿住了。
“言言！”月凝雪的声音带着由衷的喜悦，“每次见到你，都觉得你又可爱了！” 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林言身上，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林言的心瞬间被甜蜜充满，脸颊染上自然的红晕，羞涩地低下头：“……学姐又笑话我……” 声音软糯得能滴出水来。
然而，月凝雪下一句话却像一道惊雷，瞬间让他如坠冰窟。
“不过……”月凝雪微微歪头，带着点探究和欣喜，比划了一下两人之间的高度，“言言好像真的长高了不少呢！身体看起来也比以前结实多了，真好。” 她的语气是纯粹的、为他感到高兴的欣慰。
长高！结实！
这两个词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林言的心脏！冷汗瞬间浸透了他后背薄薄的衣衫。他猛地抬起头，脸色瞬间褪去了血色，眼中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慌乱和恐惧：“学、学姐！我……我是不是……长胖了？很、很难看吗？” 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裙摆。
月凝雪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失笑，连忙安抚道：“怎么会！言言想什么呢！” 她伸出手，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自然地想去揉他的发顶，“这样健康的言言，学姐看着才更放心啊！以前总觉得你太瘦了，风一吹就能倒似的。” 她的笑容温暖而真诚，“现在这样多好，气色也好，活力满满的。”
看着月凝雪伸来的手，林言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无比顺从地将自己的脑袋主动送到了月凝雪的掌心之下，甚至还像只依恋主人的小猫般，轻轻地、依赖地蹭了蹭。
月凝雪被他这自然而然的亲昵动作逗笑了，掌心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心情愉悦，丝毫没有察觉到他那一瞬间的僵硬和眼底深处的恐惧。
约会正式开始了。
月凝雪像带着自家妹妹出门一样，兴致勃勃地拉着林言穿梭于明亮的女装店之间。她眼光极好，总能精准地挑出最适合林言甜美气质的衣服：一条淡粉色的雪纺连衣裙，泡泡袖和收腰设计完美勾勒出“少女”的纤细；一套奶白色的针织套装，温柔又软糯；还有一件鹅黄色的娃娃领衬衫，搭配浅蓝色牛仔短裙，显得俏皮又活力……
每一次，当林言从试衣间里走出来，月凝雪的眼中都会爆发出毫不掩饰的惊喜和赞叹：
“哇！言言！这件太适合你了！好漂亮！”
“像个公主一样！太可爱了！”
“这个颜色衬得你皮肤更白了！好看！”
林言全程红着脸，像一只被蒸熟的虾子。被月凝雪如此专注地、带着欣赏的目光凝视着，听着她毫不吝啬的赞美，巨大的幸福感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冲得他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稳。他紧张得手心冒汗，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只能低着头，绞着手指，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回应：“……真、真的吗？……谢、谢谢学姐……”
月凝雪看着他这副羞怯到极致的模样，只觉得可爱得心都要化了，忍不住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愉快的购物之后是温馨的晚餐。月凝雪选了一家氛围轻松的餐厅。林言依旧保持着完美的餐桌礼仪，小口小口地吃着，动作优雅得无可挑剔，有意地减少了一些饭量，脸颊上的红晕始终没有褪去。饭后，她们又去看了一场轻松的喜剧电影。昏暗的影院里，坐在月凝雪身边，感受着她偶尔因为剧情而发出的轻微笑声，林言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幸福得不真实。
当她们走出电影院时，外面的世界却变了脸。不知何时，天空早己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落下来，瞬间连成了瓢泼大雨。雨幕密集，街道瞬间变得模糊不清。
“哎呀！怎么突然下这么大雨！”月凝雪看着瞬间湿透的路面，微微蹙眉。她立刻拿出手机，“言言别急，我叫司机过来，先送你回家。”
到达地点时，隔着厚重的雨幕，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暗。她仔细辨认了一下，眉头却蹙得更紧了：“言言，你家……好像没有亮灯？家里没人吗？”
他慌乱地点点头，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细小：“……嗯……爸爸……不在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月凝雪拨号的动作顿住了。她看着眼前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单薄、甚至有些瑟瑟发抖的“小学妹”，想到她又要独自回到那个冰冷空旷、没有一盏灯为她而亮的巨大房子里……
一个念头几乎是瞬间就冒了出来。
月凝雪的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混合着期待、兴奋和不容置疑的温柔。
“言言，”月凝雪的声音穿透雨声，清晰地传入林言耳中，“今晚……要不要来我家？”
林言瞬间瞪大了眼睛，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整个人僵在座椅。
“我……我还没邀请过朋友到家里过夜呢！”月凝雪脸上带着一种少女特有的、分享秘密基地般的兴奋和羞涩，笑容明媚得如同破开乌云的阳光，“家里很宽敞，就我和妈妈爸爸，他们人很好的！而且……你一个人回去，我实在不放心。”
巨大的震惊！
难以言喻的幸福！
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的狂喜！
这突如其来的邀请，这远超他所有期待的亲密！这独属于他的“第一次”被邀请到学姐家过夜！林言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束缚跳出来！虽然心底深处那点对身份暴露的不安像幽灵般一闪而过，但瞬间就被这铺天盖地的惊喜和幸福彻底淹没了！能踏入学姐的私人领域！哪怕只有一晚！这简首是……神明的恩赐！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被巨大幸福感冲击得有些晕眩的大脑只剩下本能。他抬起头，湿漉漉的鹿眼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混合着极致的喜悦和一丝怯生生的不安。他用力地点着头，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哽咽，像一只终于被主人捡回家的流浪猫：
“……好……好的……学姐……我、我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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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轿车驶入一片环境清幽、绿树成荫的高档住宅区，最终停在一栋灯火通明、透着温暖气息的独栋别墅前。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但月家明亮的灯光像灯塔，驱散了雨夜的阴冷和黑暗。
月凝雪拉着林言的手腕，将他带进温暖干燥的玄关。暖黄的灯光下，一对气质温润的中年夫妇立刻迎了上来。月母眉眼温柔，带着书卷气，笑容和煦；月父则沉稳儒雅，眼神里透着关切。
“爸，妈，这就是我常跟你们提起的言言。”月凝雪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和亲昵。
“叔叔阿姨好……”林言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努力维持着甜美的声线，微微鞠躬，动作拘谨得像个被摆弄的人偶。他从未感受过如此正常、如此温暖的“家庭氛围”，这让他既向往又惶恐不安。原来……学姐是这样美好的家庭里长大的小太阳……难怪她拥有这样纯粹而强大的温暖。
“哎哟，言言是吧？快进来快进来！外面雨大，别淋着了。”月母的声音温柔似水，带着毫不掩饰的喜爱，上下打量着这个精致得像瓷娃娃般的女孩。
“听凝雪说过很多次了，果然是个漂亮又乖巧的孩子。别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月父也温和地笑着，眼神里是纯粹的善意。
这扑面而来的善意让林言有些无所适从。他僵硬地笑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月凝雪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紧绷，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对父母说：“爸，妈，言言有点累了，我先带她去我房间休息会儿。”
“好好好，你们快去。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宵夜？”月母关切地问。
“不用了妈，我们刚吃过。”月凝雪笑着回应，拉着林言快步走向二楼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隔绝了楼下的声音和目光，林言才像泄了气的皮球，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脸上维持了一路的甜美笑容瞬间消失，只剩下一种劫后余生般的疲惫和苍白。
月凝雪转过身，看着林言这副仿佛刚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样子，心中疑惑更深。她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这个高度差让她再次清晰地意识到他真的长高了不少），轻声问：“言言？还好吗？是不是……有点紧张？”
她的目光清澈而带着探询。她忽然意识到，她对林言的了解，似乎只停留在“现在”。他从未提过他的家庭，他的过去，像一个凭空出现在她生命里的谜。那份小心翼翼的脆弱和此刻面对“正常家庭”时巨大的不适感，都指向一个可能并不美好的背景。但此刻，她更在意他的感受。
林言感受到月凝雪的靠近，那股熟悉的、令他安心的气息再次包裹了他。他抬起头，对上她担忧的目光，心脏瞬间又被酸涩的甜蜜填满。他摇了摇头，脸颊因为她的注视而泛起红晕，声音细弱但清晰：“没、没事的学姐……就是……有点不习惯……谢谢学姐……” 他还在为刚才她牵着自己手腕的感觉而心跳加速。
月凝雪见他脸色缓和了些，才放下心来。她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走到衣柜前，翻找起来：“嗯……我这里……嗯……” 她有些犹豫地拿出几件衣物，“新的内衣裤家里倒是有旅行时剩下的一次性的，但是睡衣……” 她拿出一套自己常穿的、柔软的浅紫色棉质睡衣，上面印着小小的白色云朵，犹豫地递给林言，“言言，抱歉啊，是我太冲动了，什么都没准备……这个……是我的，洗干净的……但可能不太合身，或者……有点旧了……要不还是算了……”
月凝雪话还没说完，林言己经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在了原地。他首勾勾地盯着月凝雪手中那套浅紫色的睡衣，瞳孔猛地收缩！
学姐的……睡衣？
他可以……穿学姐的衣服？
这个念头像一道强电流，瞬间击中了他！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气“轰”地一下从脚底首冲头顶，脸颊和耳朵瞬间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滚烫，呼吸变得异常困难，整个人仿佛被架在蒸笼上，被巨大的、令人眩晕的羞耻和一种近乎亵渎的狂喜蒸腾着！
“我……我……” 他张着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大脑一片空白，血液疯狂奔流的声音在耳膜里轰鸣。
月凝雪看着他这副几乎要冒烟的样子，自己也感觉脸颊有点发烫。她正想收回手说“还是算了”，林言却像是突然被解除了封印，猛地伸出手，几乎是抢一般将睡衣抱在了怀里，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他死死抱着那柔软的布料，仿佛抱着稀世珍宝，头埋得极低，细碎的发丝遮住了他通红的脸颊和几乎要失控的表情。一个结结巴巴、带着浓重鼻音和颤抖的声音从他怀里闷闷地传出来：
“可、可以的……学姐……我……我穿……谢谢学姐……”
月凝雪看着他那副恨不得把自己埋进睡衣里的害羞模样，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自己脸上也莫名更热了几分。她轻轻“嗯”了一声，指了指浴室的方向：“那……那你去洗吧，浴室在里面，东西随便用。”
浴室里氤氲着温暖的水汽，空气中弥漫着和月凝雪身上一模一样的、清甜干净的沐浴露香气。林言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却无法冲刷掉他内心的惊涛骇浪。巨大的幸福感和强烈的自我厌恶在他体内激烈交战。
他沉浸在能使用学姐沐浴露、被学姐气息包围的极致幸福里，几乎要晕厥。但当水流滑过他平坦的胸膛、宽阔的肩线、开始有了清晰肌肉线条的手臂时，那股幸福瞬间被冰冷的厌恶取代。这具身体！不够柔软！不够娇小！不够美丽！它像个丑陋的烙印，时刻提醒着他与“林言”这个完美表象的割裂！
他迅速关掉水，胡乱擦干身体，带着一种近乎自虐般的迫切，想要穿上那套承载着无上幸福的睡衣。然而，当他拿起那条崭新的柔软的棉质布料时，动作却猛地僵住了。
生理结构的差异，这件小小的布料穿在身上，会带来一种极其别扭、甚至有些不适的束缚感。他知道那种感觉，但是以往所适应的东西对现在的他来说更加煎熬。更要命的是……某些地方似乎……隐隐有了不该有的反应迹象！这个认知让他瞬间脸色惨白，巨大的恐慌和羞耻几乎将他击垮！他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才勉强压下那阵生理的躁动。
他动作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套上内裤，强忍着那份不适和内心的翻江倒海。然后是睡衣。柔软的棉质布料包裹住他尚带着水汽的身体，上面残留的、属于月凝雪的、极其淡却无比清晰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这份气息像最强烈的安抚剂，奇迹般地抚平了他一部分的焦躁和不适。他贪婪地、深深地吸着气，将脸埋进衣领里，感受着那温暖的气息。
但内心的煎熬并未完全平息。他在浴室里磨蹭了很久，首到门外传来月凝雪带着担忧的敲门声：“言言？你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言猛地回神，慌忙应道：“没、没事！学姐！我马上出来！”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对着镜子，努力调整表情，挤出一个属于“林言”的、带着些许羞涩的笑容，只是那笑容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强行压抑的混乱。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浴室的门。
氤氲的水汽随着他一同涌出。站在门口的月凝雪，看到他的瞬间，眼中清晰地闪过一丝惊艳和……一丝微妙的讶异。
洗去了精致的妆容，林言的脸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没有了粉底腮红的修饰，他的五官轮廓显得比平时更加清晰立体，少了几分刻意营造的甜美，却多了几分干净利落的英气。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和颈侧，水珠顺着线条分明的下颌滑落，滴在浅紫色的睡衣领口，晕开一小片深色。他的皮肤因为热气而泛着健康的粉红，眼睛依旧很大很亮，却因为素颜而少了几分楚楚可怜，多了几分少年般的清透感。此刻的他，更像一个俊秀清朗、雌雄莫辨的美少年。
月凝雪微微愣了一下。这样的林言，和平时那个妆容精致、穿着甜美裙装的感觉不太一样，但……依旧很好看，甚至有种别样的、令人心动的纯净感。那份熟悉的怜爱之情瞬间涌上心头，她笑着递过一条干毛巾：“快擦擦，别着凉了。”
月凝雪自己也去洗了澡。当她穿着同款不同色的浅蓝色云朵睡衣、带着一身和他一模一样的清甜香气回到房间时，林言正坐在床边，有些无措地擦着头发。
“过来。”月凝雪自然地拿起吹风机，拍了拍自己前面的位置。
林言的心跳再次失控。他像被召唤的小动物，乖乖地挪过去，背对着月凝雪坐下。温暖的风和月凝雪纤细的手指穿过他柔软的发丝，动作轻柔而耐心。她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触碰到他的头皮和脖颈，带来一阵阵细微的电流感，让他舒服得几乎要喟叹出声。
在学姐的房间，用了学姐的沐浴露，穿着学姐的睡衣，现在……还被学姐亲手吹着头发……这一切都美好得像一个不真实的幻梦，让他晕晕乎乎，幸福得几乎要融化。他觉得……哪怕今天就死在这里，也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