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神明并非千变不易。”
布耶尔可是智慧之神。
自然听出了姜曜这话潜台词。
神明，也是会死的。
姜曜他计算出了自己的未来。
想必那于自己而言不会是什么好结局。
“布耶尔，你知道吗？于人而言，一生中有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心脏停止跳动，呼吸停止。”
“第二次是人在族群中的关系逐渐消失。”
“第三次.......是彻底被遗忘。”
“汝将凋零，令逝者自残余中发芽，一同死去的火新生。”
是的。
这就是姜曜算出来的时刻。
一个原本就属于大慈树王的落幕。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似乎很浪漫呢。”
布耶尔嘴角含笑。
她突然将头靠在了姜曜的肩膀上。
右手指向了天际。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
“这是你曾告诉我的道理。”
布耶尔一字一句，认真道：“永生不过是一场幻梦，唯我所爱不朽，若是人子可以走出藩篱，我亦无憾。”
姜曜看向布耶尔的脸庞，轻声道：“倒也不用如此，过去无可挽回，未来可以改变。”
“又不是什么不可违逆的时刻。”
顿了顿，姜曜大胆的用指尖在布耶尔的脸上缓缓划过：
“且看你我，再塑乾坤。”
......
【与大慈树王的一番交流让你心情得以缓解。】
【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徒劳的无力感。】
【尽管你模拟的是博识尊，指不定一个念头就能毁灭整个提瓦特的存在。】
【但你终归不是博识尊，没有那种智慧与伟力。】
【就如同你不是药师一样（此句划掉）】
嗯？不可见的信息？是什么？
【你的战斗力与真正的星神相比差距很大，但提瓦特不是打打杀杀，你拥有比大慈树王更加深邃的智慧。】
【尤其是选取的技能执行：强化学习，可以最大化利用模拟时间增长智商。届时无论是模拟还是现实，都是未来可期。】
【你的模拟度再次提升。】
【经过一番思考，你找到了一条相对完美的“时间线”。】
【在你推演计算的未来中，只有一个不可违逆的时刻必定发生——】
【坎瑞亚灾变。】
【不巧的是，在坎瑞亚灾变之前，你就会回归现实。】
【所以，你需要为布耶尔做一些准备保全她的性命。】
【只是这很困难，布耶尔是世界树的化身，如果因为保全她而牺牲很多生命，那不是她愿意看见的，余生都会活在愧疚当中。】
【但难办就不办了吗？】
【当然不！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做足够的准备。】
【时间，滴答滴答就流逝了。】
【百年时间一闪而过。】
【这一百年里你再未对人子们传下任何具体神谕，只是默默关注他们的发展。】
【偶尔的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什么都不做。】
【正如大慈树王所预测的那样，一开始人子们混乱乃至恐慌了一段时间，担心博识尊是否厌弃他们。】
【在得到大慈树王并未如此的答案后，人子们不再慌乱，生活依旧在继续。】
【最初跟随大慈树王的人子大多己经凋零，不过在大慈树王的庇护下，人子们的传承得以薪火相传。】
【即使你没有继续为人子们指明道路，但彼时纯粹的人子们依旧向你奉上最虔诚的信仰。】
【只是你并不在意，甚至还略有不喜——】
【什么时候，这些人子们才能意识到，从一开始，神明就是多余的呢？】
【不过你并未辜负他们的信赖，在你的推动下，须弥开凿出使苗圃的清泉往外流淌的航道，制度不断修正，文明不断传播，拥有无需神明庇护，也可以抵抗天灾人祸的能力。】
【但也仅仅是抵抗天灾人祸的能力，魔神，依旧是人子无法抗衡的存在。】
【而在这片土地上，诸多魔神互相征伐，战乱不休。】
【你认为是时候终止这一切了。】
.....
智慧宫。
“布耶尔，我将远行一段时间，如若有急事，通过虚空联系我。”
姜曜将初代版虚空交予布耶尔。
这是比布耶尔设计的虚空更为先进的初代机。
是脱胎于博识尊脑子里的产物。
他并未将这种明显过于先进的科技产物交付于人子们，拔苗助长只会招致灾祸。
“我的挚友，你要去哪儿？”
布耶尔放下手中的事务，关切的问道。
百年间的相处，己经让她习惯了姜曜的存在。
“魔神战争就快要来了，我会为你提前扫清障碍。”
姜曜如实相告。
布耶尔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你曾言不擅战斗.....”
言语中的关心令人动容。
顿了顿，布耶尔认真道：“事实上，无需你做什么......”
布耶尔的话并未说完。
显然在忌惮某些事情。
当然，这就是她不知道博识尊这三个字儿在星海中究竟代表什么。
否则也不会如此担忧。
她担心的是天理。
那句没说完的话是无需姜曜做什么，只要天理正常，就不会坐视她出现任何意外。
嗯对。
这就是世界树化身的自信。
同样的，她不敢对姜曜提起天理的安排。
毕竟外来的神明又不是没有。
可最终的胜利者不还是天理么？
再加上姜曜又说自己不擅战斗，这似乎没有可比性吧？
姜曜上前一步，伸手拂过布耶尔吹弹可破的肌肤。
他轻声道：
“并非只是为了你，布耶尔。还有人子啊。”
“此世诸神群魔并起，我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
是的，这是环环相扣的。
只要还有其他与他们理念不同的魔神存在于这片土地，那么魔神下面的人子便永远不可能联合起来。
这对于姜曜的计划是致命的。
量变会引起质变。
只有人子们的数量足够庞大，才会在其中诞生天赋异禀之人。
他们会接过神明的职责，引领族群走向繁荣昌盛。
布耶尔西叶草眸子微颤。
姜曜真诚的话语总会在不经意间触动她的内心。
“这样啊......”
布耶尔知晓了姜曜是为了人子，自然没有阻止的理由。
于是，她大胆的做出了一个举动。
轻轻在姜曜的唇上留下惊鸿一吻。
“我在家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