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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无论如何，您都是臣的学生。"沈墨轻声道，"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裴昭盯着他看了许久，眼中的暴戾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将军...若有一日，我必须在大周和南疆之间做出选择..."
"臣相信殿下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正确的决定？"裴昭苦笑，"什么是正确？忠于养育我的父皇，还是追随生我的血脉？"
这个问题太过沉重，沈墨无法回答。两人沉默相对，只有烛火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对了。"裴昭突然话锋一转，"南疆使团三日后抵京。由你负责接待。"
沈墨心头一跳。裴昭这是故意试探他是否己知情？还是...
"臣...遵命。"
裴昭盯着他的眼睛："将军似乎并不惊讶？"
"李德全方才告诉了臣。"沈墨决定实话实说。
"呵..."裴昭冷笑，"这老狐狸。"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使团领队是我姨母，南疆三公主。她此行目的...将军想必也知道了？"
沈墨点头："据说...南疆王有意立殿下为储。"
裴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趣吧？在大周，我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杂种'；在南疆，我却成了香饽饽。"他转身面对沈墨，"将军觉得我该如何选择？"
沈墨深吸一口气："臣不敢妄言。但殿下自幼长在大周，受的是大周教化，学的是大周礼法。这些...不是血脉能改变的。"
裴昭若有所思："将军是说...我的心在大周？"
"只有殿下自己知道答案。"
裴昭沉默良久，突然问道："将军可曾想过...我若去了南疆，你当如何？"
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尖刀刺入沈墨心脏。按照系统安排，他三个月后就会"战死沙场"，根本不会面临这个选择。但裴昭不知道...
"我..."沈墨艰难地开口，眼中不知是何种情绪，"我会想念殿下。"
裴昭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随即恢复平静："时候不早了，将军回去吧。使团之事...我自有安排。"
离开御书房，沈墨心绪难平。裴昭的身世之谜、南疆使团的来意、兰妃遗信的内容...一切都在指向一个巨大的风暴。而在这场风暴中，系统安排他三个月后"战死"的时间节点，未免太过巧合...
【宿主猜得没错。】小七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南疆使团离京当晚，就是宿主"光荣战死"的最佳时机！】
沈墨心头一震："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当然！】系统欢快地说，【裴昭面临身份危机时失去白月光，痛苦和愤怒将达到顶点，暴君养成进度首接拉满！多么完美的剧情设计！】
沈墨握紧拳头。系统不仅要他死，还要他的死对裴昭造成最大程度的伤害！这哪里是什么任务，根本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精神虐杀！
"如果我拒绝在那个时间点死去呢？"
【这可由不得你。】系统声音骤然冰冷，【剧情加速一旦启动，关键节点不可更改。宿主若敢违抗，裴昭将因剧情崩溃而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