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遵循父母的安排嫁人,于是她找玉君遥要来了一张方子,不惜给自已毁了容。
也就是在毁容之后,她才真正体会到父母对她的爱到底有几分,原本她只是觉得父母只是单纯偏心洛桥,如今才意识到,他们只是把自已当成了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
当货物卖不上价格之后,她便就是一个累赘,是一个家族的耻辱。
姜青时想了下,道:“那眼下我治好你,岂不是害了你?”
洛桐摇摇头,道:“这半年之内,我应当是嫁不出去的,毕竟现在外界都传我病入膏肓,在洗清这个名声之前,不会有人愿意和我家订亲的。”
“那半年之后呢?”姜青时追问一句。
洛桐微微一笑,道:“半年之后的事,就半之后再说,我现在需要先把门禁解了。”
先前因为脸上的红痘,她被禁足在家中,虽然可以靠手下人去做事,可如今那位要回宫了,她也得动动了。
姜青时放下心来,但还是嘱咐道:“小姐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洛桐轻笑道:“那就谢过姜姑娘了。”
顿了下,她又道:“你也不必叫我什么‘小姐’了,私底下,就叫我‘阿桐’吧。”
姜青时没有拒绝,也顺势道:“那你也叫我名字吧。”
“阿逸。”她忽而开口,笑吟吟的,可眼里却带着几分打趣。
姜青时看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开口,就见她忽而一勾唇,道:“我记得六殿下是这么喊你的。”
明明只是个简单的称呼,可姜青时却忽而觉得有些尴尬,她动了动唇,却又不知该什么。
好在洛桐打趣够了,笑道:“那我就唤你‘阿青’吧。”
姜青时点点头,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道:“阿桐你先转过去,我把银针给你拔了。”
“多谢。”
洛桐转了过去,姜青时熟练的为她拔下银针,嘱咐道:“切忌食辛辣油腻之物,夜间早些睡觉,莫要操劳过度。”
“好,记下了。”洛桐点头,穿好衣服。
而后她道:“六殿下已经接到回宫的旨意了,她说你做得很好,不过为了不让谢家的人起疑心,她最近不会派人来找你,你按着自已的心意,为人看病就好。”
姜青时闻言,一直压在心底的石头骤然松开了,虽然确信玉承莠会松口让玉君遥回宫,但她没有在宫里听到风声,也没有收到了玉君遥的消息,便一直很不安。
但很快,姜青时又意识到什么,问:“今我见面,是你刻意安排的?”
洛桐倒也不隐瞒,坦然点头。
那位兄长虽然没什么出息,但看自已从小帮他写功课的份上,他对自已还是不错的,也一直在帮自已找大夫。
不过因为洛桐之前一直没有认真遵守医嘱,也没有按时喝药,所以脸上的痘一直没有消退。
此番为了顺理成章和姜青时见面,她便让人特意向洛桥透露姜青时的存在,果然,她的那位好兄长把人找过来了。
洛桐道:“阿青,你可有要带给六殿下的话?我可以帮你转告。”
姜青时想了想,把谢若璃让她给玉君晚治病的事说了,她有些苦恼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查不到七公主变傻的原因,甚至我都借着皇后的名义,翻遍了宫中有关医药的古籍,但依旧一无所获。”
洛桐安慰道:“你先不要急,把这件事拖着,等最后的结果出来的时候,这件事哪怕完不成也不重要了。”
姜青时颔首,表示自已知道,但她还是叹息一声,道:“我只是想查清楚而已。”
洛桐懂了,这位好大夫只是想救人而已。
她有些无奈,却也理解,道:“那阿青加油。”
姜青时点点头,突然想到一件事,道:“丽妃曾找我要过堕胎药,但我没给,只将她安抚到了。不过我觉得她孩子的生父有些不简单,六殿下也许可以查查这方面。”
洛桐点头,表示自已记下了。
若是耽搁太久了,洛夫人怕是会起疑心,姜青时知会一声后,便准备去开门,然而刚起身,洛桐却想到什么,道:“宫里传出消息,说半月后太后似乎要在济生寺祈福,还邀请了很多朝中大臣的家眷前往。”
姜青时愣了一下,却忽而想起自已的折扇还在谢明容手里,当时她似乎承诺过要帮自已找父亲,也许这次的祈福就是她老人家找的借口。
可为什么偏偏在济生寺?
太后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说只是巧合呢?
察觉到姜青时脸色不好,洛桐便意识到这次祈福和姜青时有关,于是道:“别担心,到时候我会想法子去参加的,若是我不行,六殿下也会想法子帮你的。”
姜青时收拾好心情,道:“没事,不用担心,你好生调养就行,我可以应付的。”
洛桐还要说什么,却突然传来敲门声,洛夫人的声音响起来。
“姑娘,好了吗?”
洛桐提声道:“母亲,稍等一下,女儿在穿衣服。”
姜青时没说话,只是朝门口走去,但却没有立马开门,而是示意夜近白过来,等这只猫走到她脚边,她才打开门,温声道:“好了,夫人放心吧,小姐要不了多久就会痊愈的。”
洛夫人虽然心底仍然抱有怀疑,但面上还是笑道:“那就多谢姑娘,等小女痊愈的那天,我一定备着厚礼上门道谢。”
“夫人客气了。”
洛夫人的目光落向洛桐,见女儿没有任何不适,松了口气,还要说什么,就见姜青时道:“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夫人,先回去了。”
洛夫人立马道:“辛苦姑娘了,我这便安排下人送您回去。”
“不用了。”姜青时拒绝她的好意,她既然说好带夜近白去酒楼,便不准备坐他们的马车,道:“在下还有些事要处理。”
洛夫人提出送她不是为了感谢,主要是怕洛桥去送她,姜青时生的有几分姿色,若是将自已那个风流的儿子勾了魂,那可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