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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青时蹙眉，呢喃道：“心里难受，可我哭不出来。”
徐苒只能将她抱着。
“您知道欺辱我阿娘的人，有哪些吗？”
徐苒知道姜青时的意思，可她没有回答，而是道：“原谅我，可在你有足够的能力报复回去时，我不会说，欢逸，你也不要去查。”
姜青时没有立马回答，因为她在自己怀里，所以徐苒看不见她的表情，她只是在好半晌后，听见一声很轻的“好”。
明明姜青时答应了是好事，可不知为什么，徐苒却觉得心里一揪。
“你受苦了。”
姜青时垂下眼，轻轻道：“不苦。”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呢喃道：“就是心口有点疼。”
徐苒眨了下眼，一滴泪落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青时从她怀里出来，表情很平静，道：“抱歉，打扰了。”
徐苒摇摇头，却说不出话来，她只是低头，拉着姜青时的手，动作温柔地为她掌心涂上药。
“下回不要这样了。”徐苒的语气像是一位母亲，觉得女儿的行为错了，却又舍不得责备，只能含泪嘱咐。
姜青时嘴唇翕动：“好。”
等上完药后，徐苒己经调整好情绪了，她问：“我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可还是想出一份力，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吗？”
姜青时想了一下，道：“之后若是太后提起我的身份，您就认下，说我是秦欢逸的双胞胎妹妹。”
她不想用秦欢逸的身份，因为那样明显就是来复仇的，她打算假装朝槿生生的是龙凤胎，她是那个被抱到长安村的女孩。
而且她从心里也认为，流着秦良远血脉的秦欢逸己经死在那场大火中了。
徐苒敏锐的察觉到了这背后的用意，她沉默了一下，劝道：“欢逸，这会很危险。”
“我知道，”姜青时也不瞒她，坦然承认，“可我必须要做。”
徐苒没有再劝，而是道：“想好了吗？”
“不后悔。”姜青时对上她的目光，神情坚定。
“好。”徐苒同意了。
姜青时该问的都问完了，便打算告辞了，不过临走时，徐苒又问道：“欢逸，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或者缺的东西？钱够不够？”
姜青时看着她眼里的光，那似乎叫“母爱”，于是她愣怔一下后，耐心回答：“没有想要的，也不缺什么，钱够用的，谢谢您。”
徐苒起身，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不要跟我客气，我女儿和你一样大，你也勉强算我半个女儿。钱不够了，只管开口，我好歹也是长公主的女儿，不缺钱。”
姜青时乖乖点了点头，然后告辞了。
夜近白紧跟着她去了隔壁。
等房门一关，姜青时浑身的力气便像是被抽去了，她靠着木门，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那迟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姜青时？”夜近白挨着她，小心翼翼蹭着。
姜青时死死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身子一颤一颤，仿佛置身冰天雪地中。
“姜青时，地上脏，我们去床上好不好？”夜近白柔声哄道。
姜青时说不出话来。
“那我抱你去床上，好不好？”
姜青时没说话，夜近白便当她默认了，于是变形，小心翼翼把女子打横抱起来，朝着床走去。
他小心翼翼把女子放下，还要说什么，却被人一把抱住，女子哭得很伤心，可声音却很轻。
“为什么……为什么我阿娘要……要经历那些……”
她说的断断续续，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夜近白自然是答不上来的，他学着徐苒刚刚的样子，笨拙地拍着姜青时的背，嘴里无师自通哄道：“乖啦，乖啦，青青不哭，我陪着你，我会一首陪着你的。”
在这一刻，夜近白忽而不想回九灵山了，他想陪着姜青时寿终正寝，反正凡人寿命有限，他只要陪她一世就好。
夜近白打定主意，商量道：“姜青时，我陪你一辈子好不好？”
姜青时没有说，只是攥着他领口的布料，温热的液体垂落，打湿夜近白的衣襟，这只不喜欢毛上沾水的猫却没有生气，而是轻柔地摸着她的头。
“你要是实在想哭，那就哭吧，不过一会儿记得给我擦擦毛。”
夜近白故意逗她道：“我这一身毛可贵了，你得小心点儿擦，要是弄疼我了，我就出去大喊你欺负猫。”
姜青时的哭声歇了，可眼泪水还在流，她松开夜近白的衣服，将头埋在他怀里。
“那我就给你抱一下啦，不过可不是免费的，你之后要给我买吃的，我还想去那家酒楼大吃特吃。”
姜青时没有立马回话，好半晌后，她才轻声道：“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夜近白大喜，把人紧紧搂住。
“姜青时，你真的太好了，我可以让你抱一整晚。”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句话后，姜青时的眼泪反而一下就收住了，她抹了把脸，从夜近白怀里抬起头来。
“那倒不必。”她拒绝的干脆。
夜近白眉眼弯弯，道：“那太可惜了，我这么好看的人，你不趁机会多抱一下，日后说不定就抱不到了。”
姜青时还是道：“不必。”
夜近白叹口气，道：“遗憾，太遗憾了。”
姜青时低头看着他衣服上的泪渍，抿了抿唇，道：“抱歉。”
夜近白摆摆手，道：“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这就是毛，一会儿我变成猫，甩甩就干了。”
姜青时颔首，她说话还是带着很厚的鼻音，闷闷的。
“你先前说陪我一辈子的话，我不同意，小白，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你就回九灵山去修炼吧，不必为了我留在山下。”
夜近白正要反驳，姜青时又道：“我还等着你成仙之后，保佑我大富大贵呢。”
夜近白眼珠子一转，道：“也行。”
不过他此刻心里想的却是：腿长在我身上，我爱走就走，爱留就留，姜青时才管不住我呢。
他觉得陪姜青时一世也不错，能够吃到很多好吃的。
“姜青时，你可记好了，回去之后要给我买很多好吃的。”
“不会忘的，”姜青时顿了一下，“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