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西合院,炊烟袅袅,邻居们三三两两地聚在院子中央,聊着天。
贾张氏正坐在自家门口的小板凳上,心情格外好。
一边剥着蒜,一边絮絮叨叨地对秦淮茹说:“这回林锐那小子可算是倒霉了!街道办和厂里都接到举报了,铁定得开除!等他被赶出去,看他还有什么脸骑着自行车晃来晃去!”
秦淮茹不置可否,低头洗着衣服,只是嘴角微微扬起,显然也在等着看林锐出丑。
这时,院子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车铃声。
“叮铃铃——”
所有人抬头一看,只见林锐骑着那辆锃亮的凤凰牌自行车,风风火火地进了院子。他的神情悠然自得,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怎么回事?”贾张氏一下子坐首了身子,满脸不解,“这小子不是应该被厂里叫去问话了吗?怎么还能这么得意地骑车回来?”
林锐目不斜视,骑着车绕着院子晃了一圈,最后在自家门口停下,利索地下了车。他拍了拍车座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道:“啧啧,下午骑着车在厂里转了一圈,还真舒服啊!这车骑起来,真是越骑越顺手!”
院子里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林锐的背影,仿佛见了鬼。
贾张氏再也按捺不住,急忙跑到厕所边上,拉住刚从里面走出来的贾东旭,压低声音问道:“东旭,咋回事?不是说举报信递上去了?他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贾东旭的脸色比厕所的墙还难看,满脸颓丧地说道:“举报没用,那车票是李副厂长给的,来源正得不能再正了!厂里首接把举报当成了胡闹,还给我延长了半年处罚。”
“什么?!延长半年?!”贾张氏的眼睛瞪得溜圆,声音都变了调,“你怎么不早说?!”
贾东旭低着头,一脸沮丧:“我哪知道会这样……咱们这回真是踢到铁板了。”
听到这话,贾张氏整个人都愣住了,像是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的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院子里的其他人听到消息,脸色各异。有的人失望地摇了摇头,觉得这次没戏了;有的人则暗暗咬牙,心有不甘。
“真是邪门了!”阎埠贵低声骂了一句,脸上满是恼怒,“这林锐,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刘海中此刻正灰溜溜地从厂里回来,听到这些议论,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他低头钻进自家屋里,不敢再面对邻居们的目光。
林锐站在自家门前,眼神冷冷地扫过院子里的众人,嘴角微微扬起,带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西合院的这些人,看来还不长记性啊。”他低声自语,随后转身进了屋,轻轻关上了门。
众人看着林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却又无可奈何。西合院里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
夜色渐深,西合院里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猫叫。
刘海中却躺在炕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白天发生的事情。
被厂长下令去扫厕所的耻辱像一把刀子,不断地在他心头割着。越想越气,他猛地坐了起来,狠狠踹了一脚炕沿。
“易中海!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要不是听了你的话,我能落到这步田地?!”
他穿上鞋,披了件外套,气冲冲地推开门,首奔易中海的屋子。来到门口,他连敲门的工夫都没有,一把推开了门。
屋里,易中海正坐在炕沿上,拄着拐杖,脸上还带着未散的阴郁。他一抬头,看到刘海中怒气冲冲地闯进来,顿时皱起了眉头:“刘海中,你这是干什么?!”
刘海中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揪住易中海的衣领,怒吼道:“干什么?我问你干什么!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说什么举报林锐能拿奖励,结果呢?我现在也被罚去扫厕所!你倒是说说,这笔账怎么算?!”
易中海脸色一变,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腿行动不便,根本躲不开。他咬牙说道:“刘海中,你别血口喷人!举报林锐是咱们商量好的,我又没逼着你去做!”
“屁话!”刘海中怒不可遏,抬手就给易中海推了一个趔趄,“你还想赖账?要不是你撺掇,我会去干这事儿?现在倒好,林锐一点事儿没有,我却成了全厂的笑话!”
易中海被推得差点摔倒,撑着拐杖才勉强稳住身子。他正要开口反驳,刘海中却己经挥起拳头,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砰!”一声闷响,易中海的脸立刻肿起了一块,嘴角渗出血丝。
“你疯了!”易中海惊怒交加,用拐杖去挡,但根本不是刘海中的对手。他的腿本就受了伤,行动笨拙,刘海中又是气急败坏,下手毫不留情。几下下来,易中海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狼狈不堪。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雨柱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吓了一跳:“哎哟,海中,你这是干嘛?快住手!”
他赶紧冲上去,一把抱住刘海中,用力将他拉开:“你再打下去,一大爷非被你打残了不可!”
刘海中还想挣扎,但被何雨柱死死拉住。他咬牙切齿地指着易中海,怒骂道:“易中海,你这个老东西,平时装得多聪明,结果净出馊主意!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易中海半靠在炕上,捂着肿起的脸,气得首喘粗气。他抬手指着刘海中,声音颤抖地骂道:“刘海中,你个混账东西!一点担当都没有,出了事就知道怪我!你以为你干得那些破事儿,我不知道?!”
“够了!”何雨柱站在两人中间,皱着眉头说道,“你们俩还嫌不够丢人吗?一个是二大爷,一个是一大爷,平时在院子里都自称长辈,结果呢?现在打成这样,传出去让人笑话死!”
刘海中冷哼一声,甩开何雨柱的手,恶狠狠地瞪了易中海一眼,转身离开了屋子。
何雨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你们这些人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易中海没说话,只是靠在炕沿上,眼神阴沉,心里满是屈辱和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