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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老太太被小厮那一眼看得莫名其妙：“你看我做什么？祠堂出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厮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窈娘看了薛老太太一眼，心头一动，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说道：“我过去看看。”
薛老太太心里头莫名有些发慌，扶着刘妈妈的手，也跟着往外走，道：“我们也过去看看。”
薛如霜也好奇的跟了上去。
祠堂门口。
田总管正在等着他们，看到他们过来，立刻拱手行了礼：“太太，老太太。”
“到底出什么事了？”李窈娘问道。
田总管脸上的神色看着有些凝重。
“昨个儿晚上，看祠堂的老马值夜的时候，听到祠堂里突然有响动，就开门看了一眼，结果……”田总管欲言又止。
“结果什么？”李窈娘问道。
田总管欠身让开：“太太自已看吧。”
李窈娘走到门口，往里一看，不由挑了眉，转头看向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被她看得心烦意乱：“看我干什么？”
李窈娘也欠身让开：“老太太自已看吧。”
薛老太太却突然犹豫了，顿了顿，才好像很不情愿的挪到了门口，看到祠堂里，落了一地的牌位，顿时大惊失色：“这是怎么回事？牌位怎么都掉地上了？头还都是朝着……”
话还没有说完，薛老太太好像被人一把掐了脖子似的，声音嘎然停住，脸色铁青。
薛如霜也好奇的凑过来看：“咦？这些牌位怎么头都是朝着东边的？”
话音刚落，薛老太太就猛地转头看向她，狠狠瞪了她一眼，怒声呵斥道：“你在胡说不到什么？”
薛如霜吓了一跳，眼里噙着泪，看着薛老太太，一脸莫名：“我、我没说什么啊……”
“如霜又没有说错，老太太吼她做什么？”李窈娘声音凉凉的说道，“老太太有眼睛，也都看到了，这些牌位就是头朝着东边的啊。东边有什么？不正是老太太住的松涛苑吗？祖宗们大晚上的都不安生，看来也是对老太太残害薛家子嗣，很不满意，特意显灵过来警告老太太的。”
薛如霜这时才恍然反应过来，吓得白了脸。
这罪名，对老太太来说，可不小啊。
“胡言乱语。”薛老太太怒目瞪着李窈娘。
“谁说东边只有我住的松涛苑的？东边明明还有、还有……”薛老太太支吾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顿时又气又急，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来。
“还有什么？老太太倒是再说出一个我听听啊。”李窈娘看着薛老太太，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薛老太太再受不住煎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刘妈妈连忙把人扶住了，惊慌的大叫：“老太太你怎么啦？来人，快来人，找大夫。”
可是，薛老太太身边的人刚都被李窈娘发卖了，如今身边哪还有人。
刘妈妈叫完，身边除了薛如霜和她的丫鬟紫鹃外，竟然一时没别人有动作。
还是李窈娘吩咐了身边的婆子过去帮忙的：“跟刘妈妈一起送老太太回松涛苑，再去把袁大夫请来。”
这两天辛苦袁大夫了，来来回回他们薛府好几趟了。
薛如霜含着泪，陪着薛老太太回去了，走的时候，忍不住又转头看了李窈娘一眼，眸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真的好手段啊。
李窈娘没有留意到薛如霜看她的异样眼神，她站在祠堂门口，看着祠堂里那落了一地的牌位，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谁干的？
她受的是现代教育，自然是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不过，这并不妨碍她借着这个绝佳的机会，教训一下薛老太太。
只是，不管是谁干的，目的是什么，不把人找出来，总归让她不放心。
她让田总管把昨晚值夜的老仆找了来，又详细询问了一下昨晚的情况：“……确定没有看到什么人进去？”
老仆摇摇头：“回太太的话，门窗都是锁着的，确定没有人能进得去。”
李窈娘见一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暂时作罢：“把祠堂好好收拾一下，晚上继续盯着，要再有什么事情，马上来告诉我。”
老仆连忙点头应下：“是，太太。”
这时，薛家祠堂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坐在悦来客栈的天字号客房里，听着晏卓讲了薛家老太太被祠堂那一出气病的事情，不甚满意：“只是气病了？没有气死？便宜那老东西了。”
厉劲秋说着，仔细翻看着晏卓从袁大夫的回春堂里顺过来的鸣玉和鸣宸姐弟俩的脉案，两道浓眉不由紧紧皱了起来。
鸣玉还好，鸣宸的身子确实弱了一些。
袁大夫的医术在苏州城里还算不错，但在厉劲秋眼里，实在看不上。
“送信回京城，让他们把孙老头给我弄来。”他吩咐晏卓。
“是，爷。”晏卓应道。
厉劲秋想到什么，接着说道：“对了，再找座宅子买下来，最好是就在薛府隔壁的。”
“是，爷。”晏卓继续答应。
薛老太太院子里的人被李窈娘换了个遍，没有人通风报信了，直到第二天，薛江才得到了刘妈妈千方百计让人送出来的消息，还是李窈娘让人故意漏出去的，带着他的妻子余氏，过来薛府看望薛老太太。
走进松涛苑，看着院子里一张张的生面孔，薛江愣了一下，问出来迎他们的薛如霜：“院子里的人怎么都换了？”
“是伯娘换的，整个松涛苑里，除了刘妈妈和我的丫鬟紫鹃，全让伯娘发卖了。”薛如霜红着眼睛，将昨天发生的事情，都跟薛江说了。
薛江瞪着眼睛，怒声喝道：“岂有此理。李窈娘这个贱人简直无法无天了，这是根本没把阿娘这个做婆婆放在眼里啊。”
薛老太太看到儿子，就开始抹眼泪：“阿江你可算来了，阿娘要被李窈娘那个小贱人欺负死了。”
“阿娘你就是心太软了，哪能由着李窈娘那个贱人骑到你的头上，你可是她的婆婆。”薛江见了薛老太太，忍不住数落。
“我有什么办法。她现在当着家做着主呢。早知道会这样，当年真不应该心软让她当这个家的。”薛老太太无奈的说道。
薛江听了眼睛一亮：“阿娘现在想要换人，其实也不是不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