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李阳的一句话像是平地炸雷,炸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易中海的脸上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但又迅速掩饰住了。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李阳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易中海语气变得低沉,带着几分长辈的“恳切”。
“咱这捐款,可是大家伙儿自愿的!你说我道德绑架?我易中海一辈子为人正直,讲的就是个公道,谁愿意捐就捐,谁不愿意捐,咱也不能强求不是?”
说着话锋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屑,
“不过话说回来,你李阳可是咱院里出了名的有钱人啊!
你拿了烈士抚恤金不说,还把工位卖了九百块,这可是天大的数字啊!
九百块!咱们院里老少爷们儿一年赚的加起来都没你多吧?
你说你这么有钱,怎么就不肯拿点出来帮东旭一把呢?这可是咱街坊四邻的情分呐!”
周围的邻居听到“九百块”三个字,顿时炸开了锅。
“九百块?这么多钱?”
“哎哟,这李阳是真发达了啊!”
“这小子可真能耐,怪不得天天吃肉吃鱼,不差钱啊!”
……
贾张氏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饿狼看见了肉。
拉着嗓子嚷嚷起来:“哎呀,李阳啊,你这可是有钱人了!九百块,能顶咱家过好几年了!你就拿出点儿来帮帮东旭吧,他可是你隔壁邻居啊!”
棒梗在旁边也兴奋得跳了起来:“李叔叔,九百块能买好多肉了!”
李阳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易中海和贾张氏,眼里透着一丝轻蔑。
往前走了一步,声音拔高了几分,“易中海,你说这捐款是自愿的?那我倒是想问问,在场的哪位邻居是真‘自愿’的?谁是真心愿意掏钱的?你敢站出来,跟我说一句‘不捐也没事’吗?”
他这一句话,把院子里的气氛点燃了。
邻居们面面相觑,开始窃窃私语。
“说是自愿,可谁敢不捐啊?”
“就是,一大爷发话了,咱要是不捐,往后还怎么抬头见人?”
“唉,这哪是自愿的,分明是硬摁着头让咱掏钱!”
易中海的脸色有些发青,他没想到李阳敢当众揭穿自已。
刚想开口说话,就听李阳继续说道:“你说我有钱?
呵呵,是,我是卖了工位,可那是我自已的钱,凭什么你易中海张嘴就想替别人安排?
我拿着九百块,是给我自已用的,不是给贾家的!
再说了,贾东旭的工伤,厂里会负责医药费和赔偿,你告诉我,凭什么让院里的邻居再掏钱?
这是厂里的事儿,还是咱四合院的事儿?”
李阳一连串的提问,句句扎在易中海的痛点上。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嘴唇颤了颤,强行挤出一句:“李阳啊,话不能这么说。
东旭是咱们院里的人,咱们邻里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
这捐款,说到底是一片心意,东旭的病情重,厂里的赔偿哪够用啊?”
李阳眼神一冷,大声说道:“够不够用,那是厂里的事!厂里赔的不够,你应该找厂里要!
你易中海倒好,打着‘互相帮助’的旗号,逼着邻居们掏腰包。
这不是道德绑架是什么?你嘴上说得好听,可谁要是真不捐,你敢保证不会被你记在小本本上?”
话音刚落,院子里一片寂静。
那些没捐多少、或者干脆没掏钱的邻居,心里顿时一阵发虚。
易中海的脸色彻底黑了,额头上隐隐冒出了汗。
强撑着说道:“李阳,你这话就过了啊!咱们四合院讲究的是邻里情分,我这是为了东旭的伤势考虑,和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没关系!”
“没关系?”李阳冷笑着看着他,“那我再问你一句,组织全院捐款这种事儿,你报过街道办了吗?街道办同意了吗?还是说,你易中海觉得自已就是这四合院的皇上,说一不二?”
这句话一出,院子里顿时炸开了锅。
“哎哟,这话可狠啊!”
“皇上?啧啧,这帽子可太大了!”
“要是真让街道听见了,一大爷可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邻居们一边低声议论,一边偷偷看着易中海,眼里的幸灾乐祸一点都没掩饰。
谁都知道,给人扣上“皇上”这种帽子,在这个年代可是天大的事儿。
稍不注意被传到街道上,甚至是厂里,易中海的“好名声”就得彻底毁了。
易中海一听这话,脑子嗡的一下乱了。
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心里像被一块滚烫的石头压住,沉得他喘不过气来。
“这小子疯了吧?居然敢当着全院人的面说这种话!这要是传出去,我易中海可就完了!什么‘皇上’,这不是要命吗!”
易中海心里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想着怎么把这事儿圆过去。
连忙摆手,语气急促地说道:“没有!没有!李阳,你可别胡说八道!
我易中海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哪里敢当什么‘皇上’?
咱们四合院是讲民主的地方,我也是为大家伙儿好,才提议捐款的啊!
这可是自愿的,谁愿意捐就捐,不愿意捐也没人逼着!”
他说着,还故意转头看向邻居们,试图从他们的表情里找点支持。
然而,邻居们一个个低头不语,没人敢接这个话茬,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李阳冷笑一声,眼神越发锐利,语气里透着几分讥讽:
“哦,自愿的?那我倒是想问问,谁敢真正不捐一个子儿?不捐的人,你是不是会记在小本本上?你敢拍着胸脯跟大家说,‘不捐也没事,谁都不会被你易中海找茬’?”
易中海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
他嘴巴动了几下,却愣是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李阳,你这话太过分了!”易中海急得声音都抖了,眼神闪躲着,试图摆脱李阳的步步紧逼。可越是这样,他的样子越显得心虚。
“过分?”李阳声音一沉,直接戳穿:“易中海,这年头什么事能随便扣个‘自愿’的帽子?
你今天是让我捐钱,明天是不是就要让我跪下来给你磕头了?
你别忘了,这个四合院是街道管的,不是你易中海的一亩三分地!
你要真觉得自已能当皇上,那就干脆去街道办挂个牌子,看看街道同不同意!”
“啪!”易中海手里的搪瓷缸差点掉到地上。
他吓得脸都白了,额头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流。
忙不迭地摆手,急得差点上前去抓住李阳的手:
“哎呀,李阳,你这话不能乱说啊!什么皇上,我可从来没这么想过!
咱们这院子是讲规矩的地方,我就是提个建议,提个建议!哪能随便扣这种帽子呢?你这样说话,容易让人误会啊!”
易中海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变成了一种哀求。
这个“皇上”的帽子太吓人了,真要是传到街道或者厂里的耳朵里,他这个“一大爷”的位置就算彻底坐不稳了!
但李阳却一脸冷漠,紧紧盯着他,像刀子一样的目光让易中海浑身发毛。
“误会?”李阳冷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易中海,要是不想让人误会,那你就老老实实把你这套‘自愿’的把戏收起来!
别打着‘为大家好’的旗号,干着强迫别人的事儿。
你要真觉得贾家可怜,就拿你的钱接着捐,别逼着别人陪着你一块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