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行李被晃的直接往水里倒去,这些人虽然长的不怎么行,但身手还真都挺不错的,全部都凌空抓住了。
只有一只皮箱漏接了,掉进了河里,立刻就顺着水流飘出去好远一段。
下一瞬,张海意就看到一只花钩带着细铁链从她的肩头甩了出去,勾住箱子柄后直接就扯了回来。
几乎是擦着张海意的脑袋落到了众人的中间。
水溅了众人一脸。
也打断了张海盐和蛇祖扯着张海意不松开的动作。
张海意看了一眼正在收花钩的男人。
眼里闪过一丝感激,大哥大恩不言谢,回头你死了,我给你上坟。
男人不以为然,看到张海意看他的时候,就也打量了她两眼,看到她微湿的刘海和胸口时就笑道:“哎呦,不好意思啊。”
“没事,行李重要。只是溅了点水而已,你不用太在意。”
张海意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个。
“小姑娘,还挺善良的,这要是老娘可忍不了。”
对面的另外一个女人就笑,骂骂咧咧的说男人弄脏了她的衣服,让他赔钱。
张海意循声望去,就看到一名短发女人穿着彝族的盛装坐在了船尾。
女人的皮肤略黑,但眼神非常的妖媚,年龄看起来差不多得三十七八岁的样子。
典型的汉人面孔,身上的衣服应该是现穿上去的。
看起来就挺奇怪的。
张海意看着她就也笑了一下。
那女人看到张海意脸上的笑时,就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就跟边上的人说道:“还以为是厉害的,结果居然是面捏的,也不怎么样么。”
而玩花钩的男人和她似乎非常的熟悉,说话也是一点没有顾及,张嘴就说道:“赔你两宿够不够,不够的话,等回去我陪你一个月。”
女人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张嘴骂道:“就你?两宿也不怕死了。”
男人就笑,说死在她床上也不是不行。
污言秽语,却成了这群人无聊时的谈资。
“你怎么推筏子的?”之前的彝族小伙子看向撑船的男人,大概是心情也不爽,想要借机找茬。
但撑船的人根本就不搭理他,只是淡淡的指着边上的河面说道:“这水底有泉眼,水涌出来,撞到了船底,跟老子有屁关系。”
众人一听,就都趴到了竹筏边上,惊讶的看着水底涌上来的清水,把浑浊的江水和劈开,仔细一看,就发现这些泉眼都非常的大,每一个差不多都有水牛大小,数量也非常之多,搞的水底犹如蜂窝一样。
刚刚他们的筏子也正巧是从一个泉眼的上方划过,这才被冲撞了一下。
“这些泉眼通向哪里?”张海盐问道。
“不知道,但当地人说这些泉眼都是无底洞,他们趁着大枯水,这些洞露出水面的时候,往里抛过牛羊童女祭拜,掉下去的时候连一点声音都听不见,后来在清朝的时候,有人用沙石填洞,但填了一月有余都不见有效果。”撑船的人回答。
“就没有人下去看过么?”人群中有人问道。
“有,绳子放到了差不多六十多米的时候,下去的人就在石壁上看到了雕刻着的恶鬼和黑经,就不敢再下去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安全的通过了这段区域。
张海盐看了看水底,又抬起头看了看周围的山脉说道:“水流冰冷清澈,无色无味这些泉眼应该是连着周围山脉里的地下河。”
说完低头掬水,仰头喝了一口:“略涩。”
张海盐掏出水壶灌了半壶,看到张海意还在盯着那些泉眼看,就故意朝着她撩了撩水。
张海意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
感觉张海盐这人就不能给他一点好脸,纯属于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主。
“注意山腰。”之前扔飞花钩的那位突然说道。
众人全部都抬起头,就看到山腰处开始出现了大量架空而修的寨子,但始终没有看到有任何的人影。
泉眼也在这时,渐渐消失,水流开始变缓,再次恢复平静。
张海意重新坐下,指尖抖动,几只黑色米粒大小的小蛊虫,就在无人注意的情况下被她抖落在了船上。
而那些蛊虫,就开始闷头的朝着对面的人群爬了过去,悄悄的附着在那些人的身上。
张起灵这时候才睁开眼睛,微微抬眼,看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张海意。
就看到她正盯着自已,张起灵低头的时候,就看到一只蛊虫顺着他的腿正在辛辛苦苦的往上爬着。
张起灵冷眼看着那只虫子,一直到那蛊虫爬到了他的膝盖处,他才冷漠无情的捏住了那只虫子,但不知为何,最终没有捏死,也没有将蛊虫弹飞,而是松开了他的手指,任由那只蛊虫一路大摇大摆的爬到了他的肩头,随后顺着衣领钻进了他的衣服里边。
张海意看到那虫子钻进去后,愣了一下,随后低着头就笑。
笑了一会儿后,又露出了懊恼的表情。
张海意:怎么就没让虫子把带过去呢。
通过寨子的瞬间,峡谷中的某处突然响起了悠长的牛角号。
众人就听着那牛角号一站一站的往谷底传递,整个筏子上的人就都安静了下来,手也开始握住了各自的武器。
张海意也抬起头看向峡谷峭壁两边的吊脚碉楼。
这些修建在悬崖峭壁上的简易木石建筑,居高临下的带给在溪流中的他们非常大的威慑感。
悠扬的号角逐渐平息下来。
但依旧没有看到有人影的出现。
筏子顺着平缓的河流继续向前。
张海意抬高视线,就看到用蜈蚣藤编制的藤索横挂在峭壁的半空之中。
这是当地人通过峡谷的唯一的桥梁。
藤索被拧到手臂粗细后,就那么挂在两边。
在往前还有三条高低不同的老藤。
看起来似乎非常的不安全,但编织一条藤索,每十尺就要三个月的时间,而且每条藤索都是一层一层的编织的,浸满了牛油后包上鼓皮,比铁索还要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