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州乐浪郡东南方向,隔海相望,有一群列岛,名叫倭岛,岛屿数量多达数千,气候宜人,岛上散布着数百个部落与国家。
倭岛上最为强盛的两国,一为倭奴国,一为斜马国。
倭奴国早在东汉初年便得到光武帝册封,其“倭奴国”之名,便源于汉朝所赐。
自此之后,倭奴国持有象征正统的倭奴国印,威望水涨船高,有效震慑周边部落,久而久之,权势日盛。
而另一股新兴势力-斜马国,则由女王邪雾姬执掌,以铁血手段迅速整合周边部落,近十年来崛起为能与倭奴国分庭抗礼的强国。
此时,斜马国王宫花园。
亭中一位身穿锦衣,身材苗条的少女静静坐着。她肌肤白皙,樱桃小口,模样清纯。
唯独眉眼间满是忧虑,目光越过花树,看向远方。婢女伺候在侧,小心翼翼的说:
“公主,奴婢陪您去前边走走吧?”
“不了,”少女摇头:“没心情。”
公主轻轻嘴角,低声自语:“凭什么让我嫁给大汉皇帝?我连他一面都没见过,说不定是个丑八怪。”
婢女忙道:“听说大汉天子年纪与您相仿,正合适呢!”
少女不耐烦地白了她一眼:“我不稀罕,我就想留在这儿。要是逼我,我就躲起来。”
“你敢!”
突如其来的低喝声令公主一惊,她循声看去,只见一身锦服的中年女子己缓步而来,正是斜马国女王-邪雾姬。
公主邪雾奈慌忙起身:“母亲。”
婢女们也连忙跪下:“拜见王上。”
邪雾姬神色冷峻:“你准备一下,到时候随你哥哥启程前往中原。”
邪雾奈脸色骤变,急道:“母亲,我不想去。咱们倭岛那么多青年才俊,为何偏要我远嫁?我不想嫁给大汉天子。”
邪雾姬温和的劝道:“如今倭岛势力复杂,倭奴国之所以始终压我国一头,皆因其得汉家册封,凭此与中原长年通商,赢得威望。
若我斜马国想摆脱压制,便也需得汉家认可。你,是关键。”
邪雾奈闻言,眼中满是不甘:“可我不愿嫁给我不爱之人。”
邪雾姬冷声道:“这由不得你。”
话音刚落,邪雾奈猛然转身,冲到池塘边,威胁道:
“若你执意如此,那我便跳进去死给你看!”
她一步步走入池中,水面荡起涟漪,婢女们惊呼着奔来,正欲拉她,却听邪雾奈大喊:
“都别过来!谁敢靠近,我就一头扎下去!”
众人皆怔住。
邪雾姬神色变得冷峻:“想跳便跳,你死了,我也会把你的尸身送去中原。”
邪雾奈听到母亲如此绝情的话,浑身颤抖,一屁股坐入水中,眼神失望。婢女们连忙上前,将她搀扶起。
正在此时,一名内侍快步走来,跪道:
“王上,汉使己至。”
邪雾姬眉头一皱,瞪了女儿一眼:“去换衣服,随我去见汉使。”
邪雾奈一语不发。
邪雾姬怒斥:“还不带她更衣?都是死人吗?”
婢女们战战兢兢,将公主连哄带拽架走了。
片刻后,邪雾姬携邪雾奈来到正殿。
殿中,汉使端坐不动,见邪雾姬到来,仅冷哼一声。
邪雾姬连忙赔笑:“方才事务缠身,怠慢上使,望恕罪。”
邪雾奈看着母亲卑躬屈膝,心中怒意翻涌。
汉使打量了邪雾奈几眼,冷笑道:“奈公主果有几分姿色,就是个子矮了些。”
邪雾奈冷声回道:“若天子嫌我矮,大可不娶。”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凝固。
邪雾姬脸色大变,厉声呵斥:“闭嘴!再胡说,我将你禁足!”
她转身向汉使深躬一礼:“小女年幼,望上使恕罪。”
汉使面露不悦:“性子,确实需好生调教。”
接着自袖中取出圣旨,示意众人接旨。邪雾姬立即率领众人下跪,汉使肃声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特命邪雾奈即日启程,前往长安。大婚之日,再册封于斜马国。”
邪雾姬闻言,喜形于色,急忙叩谢。
汉使起身离去,神情淡漠。
邪雾姬连忙吩咐设宴款待,只为稳住使者,不敢怠慢。
这时,邪雾奈的兄长邪武上前,对邪雾姬说:
“母亲,那汉使傲慢无礼,恐怕那天子也好不到哪去。你真要把妹妹送去受辱?”
邪雾姬冷眼看他:“嫁入汉朝,一来能换来册封提升我国地位,二来如果诞下子嗣,你妹妹也能享受荣华富贵。”
邪武愤然道:“那也是你把亲生女儿,当作换权的棋子!”
邪雾姬大怒:“放肆!再胡言乱语,我绝不轻饶!”
她看向邪雾奈:“莫再妄图威胁,我说过-你若死了,也要把你的尸体送去中原!”
语罢,拂袖而去。
邪雾奈眼泪滚落脸颊,心中发誓:
“好。到了中原,我要让他们知道,斜马国的公主,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我,要搅得他们天翻地覆。”
另一边,汉使回到斜马国驿馆时,怒气依旧未消,重重一甩袖坐下,骂道:
“区区蛮夷之女,也敢当众顶撞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等回到中原,我定让她知道什么叫礼法纲常!”
说罢,他冷哼一声,左右心腹急忙劝慰:
“大人息怒,这蛮夷之地,怎能教得出真正懂礼的女子?”
汉使闻言冷笑,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她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公主?无非是拿来换册封的筹码而己。等到了长安,她便会明白,自己不过是个牺牲品...”
心腹试探着问道:“属下实在是想不明白...蛮夷之女,陛下怎会愿意迎娶?”
汉使闻言,面色微变:“当初斜马国上表和亲,天子原本无意理会...是韩子韬,不知为何,替陛下应下了这桩婚事。”
心腹听后眉头皱起:“韩子韬?他...莫非有别的打算?”
“我也不知他心中所图。”汉使语气中透着忧虑,目光看向屋外:
“每次想起韩子韬,我心里就不安。此人手握兵权,势力强大,早晚必篡汉。”
“可他现在...还不敢造次吧?”心腹小声道,语气中虽有安抚之意,却也难掩担忧之心。
汉使叹了口气:“我族世代忠于汉室,眼见韩子韬裹挟天子,我岂能不忧心,韩子韬篡汉之心,世人皆知...”
心腹宽慰道:“大人不必如此悲观,如今仍有无数忠臣忠于天子,韩子韬若敢篡汉,天下百姓定然共讨之!”
汉使点了点头,可那一抹忧虑之色却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