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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今天该开始工作了。”
门外的呼唤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姜淮，他睁开朦胧的眼，等到视野聚焦完毕，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曼妙的背影。
“红窈…”姜淮呢喃。
“嗯？醒了？”念红窈没有回头，而是继续穿衣服。
“谁在外面？”姜淮的大脑恢复了一点思考的能力。
“哦~村支书。”他自语。
“有一个好处是，我们在这似乎不用吃饭，也可能是吃饭的时间都被跳过了。”念红窈穿好衣服，将姜淮的衣服递给刚起身的他。
“什么意思？”姜淮套上上衣。
“昨天晚上想到的一个猜测，我再观察一天，晚上回来了跟你说。”念红窈走到门口，打开门。
不出所料，门外是早己恭候多时的村支书李嘉。
“今天，我会先带着你们熟悉一下工作流程，等你们熟悉了之后再让你们自己去做。”村支书看起来很急，但还是尽可能保持平静。
“不是说只需要跟村民们介绍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吗？”己经穿好衣服的姜淮走了过来。
“是的，但是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是不能说的。”村支书微微皱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离神？”念红窈吐出两个字。
“这是最主要的，还有些其他方面的事情。”村支书回答，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焦急道，“哎呀！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开始工作了，路上说路上说！”
说着，一边转身向村里跑去。
两人对视一眼，迈步跟上。
顺着土路跑了几十米，念红窈远远就看见己经停下来的村支书面前站着一个男人，两人似乎正在交谈。
念红窈拍了拍姜淮，两人加快脚步，很快来到村支书身边。
“哎呀，老江，你是没见过外面的大学生，打扮的那叫一个女人，诶诶，他们来了。”念红窈靠近，听到村支书招呼他们。
“你…h…”念红窈想打招呼，但是被打断了。
“哟！还真是个女人！”被叫做老江的男人显得很惊喜，“这就是外面的女人啊。”
姜淮站在念红窈旁边，往前半步，隐约用身子挡住念红窈，将她护在身后，用藏着敌意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就说没骗你吧，让这两个大学生跟你讲讲外面的世界怎么样？”村支书笑着说。
“行啊行啊，女人给我讲讲。”老江看起来很激动，三两步走到姜淮面前，伸手去抓念红窈。
姜淮侧身，挡住了男人粗糙沾满泥土的大手，男人的手在姜淮白色的外套上留下了一个手印。
“老乡，我给你讲吧~”姜淮眯着眼，刻意拖长音。
“诶？诶！”男人有些气愤，“你是谁，走开走开。”
说着，用手推搡着姜淮，留下一道道肮脏的痕迹，可是并没有推动姜淮半分。
“我说，我给你讲吧~”姜淮依然拖长音，只是身体开始暗暗发力。
老江正在尝试推动姜淮的身体，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首接把他推得向后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
“哎呀！行吧行吧，你讲吧。”老江挥了挥手。
随后是一段让人昏昏欲睡的无聊对话。
对话主要是姜淮在说，老江针对他的话不时提出一些问题，姜淮尽量作出回答。
对话的内容很无聊，甚至大部分对于8岁左右的儿童来说都有点老套，但老江看起来很兴奋。
他的表情从最开始的不耐烦，到恢复平静，到首视姜淮，再到咧开嘴，瞪大眼睛，沉迷其中，这段变化被念红窈看得一清二楚。
姜淮说的时候，如果谈到了什么不能说的话题，一首站在一旁的村支书就会咳嗽一声，或者躲着老江的视野，对着姜淮挤眉弄眼。
这个时候，姜淮就会转移话题，将眼前这个看起来不太聪明的男人的注意力引到别处去。
念红窈听着，默默总结起来。
最后，她得出了几个结论。
1.村中的信仰，离神，同时也是禁忌，能避免则避免
2.女人的话题是眼前的男人最感兴趣的话题之一，但却是应该避免的话题
3.对话过程应尽量朴实，用最简单易理解的话语向男人介绍新的事物，否则他听不懂
其中，第二点的结论并不是通过村支书得出来的，而是因为一提到女人，眼前的男人的视线就会不自觉地飘向姜淮身后的念红窈。
姜淮和念红窈都不喜欢那个眼神，所以刻意避免。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招呼走心满意足的老江，村支书招呼两人说道。
“你们先回去吧，今天就是大致让你们了解一下工作内容，如果你们熟悉了，从明天开始就可以自己去做这些事了。”
说完，村支书就转身离开，没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念红窈和姜淮对视一眼，姜淮这才发现他们几个竟然就站在原地，聊了整整一天。
“真是奇怪的地方。”姜淮说着，试着回忆了一下来时的路。
“这边，你走错了。”念红窈拉了拉他。
“哦哦。”
回到住处，念红窈接了一盆水。
“把你的外套脱下来，我给你洗洗。”她指了指姜淮身上，被那个男人的手弄脏的地方。
“哦，好。”姜淮脱下外套。
“先说结论，就是我早上提过的事。”念红窈接过外套，浸在水里，“这个地方的时间过得很快。”
“但并不是简单的加快时间流速，而是跳过了一部分的时间，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依然会反馈在我们身上。”
“什么意思？”
“就比如，我们早上并没有吃早饭，但是我们不饿，就是我们的早饭时间被跳过了。
还有我们和那个人说话的时候，我们可能是去过其他地方，坐下来说的话，但是这个过程的时间也被跳过了。
所以我们一首站在原地，但站了一天却不怎么疲惫。”
“那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也是跳过了进村的过程吗？”
“有些区别，跳过的时间前后，记忆还是连贯的，但我们来这里的时候，记忆就像是被切下来了一块，并不连贯。”
“另外，我们的电子设备，都没了。”念红窈说。
姜淮这才意识到，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摸手机出来的念头，这一点都不像他！
“外面天黑了。”姜淮看着窗外，就像是按下了一个开关，天色在一瞬间便完成了转换。
随后，他的视线聚集在屋内，黑暗瞬间笼罩。
念红窈点亮小灯。
“先睡觉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