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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酒店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陈斌挽着叶子媚走进来时，侍应生恭敬地弯腰："陈生、叶小姐，杨老板在翡翠厅等您。"
叶子媚今天换了身酒红色露背长裙，腰间缀满细碎的水钻，走动时像披了一身星河。
她挽着陈斌的手臂，指甲不经意陷入他的西装袖管："杨老板面子真大，连关小姐都请来了。"
陈斌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关之琳正倚在香槟塔旁，一袭墨绿色丝绒礼服衬得肤如凝脂。
她举杯向这边示意，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阿斌！"杨受成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穿着考究的深蓝西装，领带上别着钻石领针，身后跟着杜文择和李嘉欣。"来来来，就等你了。"
陈斌感到叶子媚的手指在他臂弯收紧。
李嘉欣今晚换了风格，银色亮片短裙配过膝长靴，头发烫成大波浪，耳垂上两颗红宝石随着步伐摇曳生姿，与上午排练室里的专业舞者判若两人。
"杨老板。"陈斌点头致意，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
叶子媚己经换上完美笑容，亲热地挽住杨受成另一侧手臂："杨生今天气色真好。"
"叶子今天也很漂亮。"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温碧霞穿着裸色深V礼服，正与几位制片人谈笑风生；
角落里，刘嘉玲和梁朝伟低声交谈；
张国荣独自站在窗边，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目光投向维多利亚港的夜色。
"听说阿斌的新编曲让华仔很满意？"杨受成拍拍陈斌的肩膀，声音故意提高几分，"年轻人有才华就是好，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快跟不上时代了。"
杜文择适时插话："杨老板说笑了，您投资的《无间道》配乐可是拿了金像奖。"
杨受成哈哈大笑，揽过陈斌往主桌走："来来，坐我旁边。叶子不介意吧？"
叶子媚笑容不变："杨老板抬爱了。"
她松开陈斌，优雅地走向女士们聚集的沙发区，裙摆划过一道锋利弧度。
主桌上己经坐了几位唱片公司高层和导演。
陈斌落座时，发现李嘉欣被安排在对面，她正倾身与关之琳耳语，银裙在灯光下闪烁如鱼鳞。
"阿斌，"杨受成亲自给他斟了杯茅台，"华仔下个月的演唱会，我想再加个环节。"
他压低声音，"阿欣需要独舞的机会，你懂我意思？"
陈斌注视着杯中透明的液体："编曲己经定稿了。"
"加一段嘛。"杨受成的手搭上他肩膀，金表在桌布上投下阴影，"就当给我个面子。杜生说阿欣跳得不错？"
对面，李嘉欣似乎感应到话题转向她，抬眼与陈斌视线相撞。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珊瑚色唇膏在杯沿留下暧昧印记。
"技术上没问题。"陈斌移开目光，"但华仔的演唱会风格..."
"华仔那边我去说。"杨受成打断他，举起酒杯，"来，先干一杯！"
酒过三巡，宴会厅中央的清吧台被迅速改造成舞池。
乐队奏起《月半小夜曲》的旋律，几位男士己经起身邀请女伴。
"陈生，赏脸跳支舞？"
关之琳不知何时来到陈斌身侧，纤纤玉指搭在他椅背上。
她身上的香水味像午夜盛放的昙花，带着危险的芬芳。
陈斌余光瞥见叶子媚正被一位制片人纠缠，但仍不时向这边投来锐利目光。
他起身执起关之琳的手："我的荣幸。"
关之琳的舞步如她的人一般优雅又难以捉摸。
在旋转时，她突然贴近陈斌耳边："听说你在帮华仔做新专辑？我下个月有部电影缺主题曲..."
"关小姐的消息真灵通。"陈斌虚扶着她后腰，保持着礼貌距离。
"这个圈子里没有秘密。"
关之琳轻笑，涂着蔻丹的指甲划过他领口。
三分钟后，音乐戛然而止，掌声中陈斌松开关之琳，发现李嘉欣正站在舞池边缘，手里拿着两杯香槟。
她将其中一杯递给陈斌："陈老师跳得真好。"
"专业需要。"陈斌接过酒杯，注意到她换了更鲜艳的唇色，在灯光下像熟透的樱桃。
"那我能请教专业人士跳支舞吗？"李嘉欣歪着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乐队恰好奏起《亲密爱人》的前奏，节奏比方才快了许多。
陈斌还未回答，叶子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老公，温小姐找你呢。"
她不知何时摆脱了纠缠，此刻站在李嘉欣身后，唇角带笑眼中却无温度。
温碧霞在她身旁，一袭裸色长裙勾勒出曼妙曲线。
"陈大才子，"温碧霞柔声说，"上次你说要给我写歌，该不会忘了吧？"
陈斌感到三双眼睛同时盯在自己身上。
舞池中央，张国荣己经开始演唱，他的嗓音如丝绒般滑过喧嚣的宴会厅。
"当然记得。"陈斌向温碧霞伸出手，"不如边跳边聊？"
温碧霞的手柔软无骨，带着微微的凉意。
她的舞步大胆热情，几乎贴着他身体移动。
"杨老板很看重你，"她在旋转时低语，"但杜文择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心他利用阿欣给你下套。"
陈斌挑眉："温小姐似乎知道很多？"
"女人的首觉。"温碧霞轻笑，目光越过他肩膀看向某处，"比如现在，叶子正盯着你的后背，而李嘉欣在偷喝你的香槟。"
一曲终了，陈斌礼貌地送温碧霞回座。
转身时差点撞上端着蛋糕的张国荣。
"陈生，"张国荣微笑着稳住托盘，"听说你编曲很厉害？有空聊聊？"
陈斌正要回答，宴会厅灯光突然暗了下来。
杨受成站在中央，敲了敲香槟杯："各位，接下来是特别环节——慈善拍卖！"
侍应生推出一辆盖着红布的推车。
杨受成掀开红布，露出一个镶满钻石的麦克风："这是邓丽君小姐用过的珍藏品，起拍价五十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
陈斌借机退到角落，却发现李嘉欣跟了过来。
她手里拿着他的西装外套："陈老师，你出汗了。"
陈斌这才注意到自己衬衫后背己经湿透。
李嘉欣递来手帕，上面绣着小小的"L"，带着茉莉花香。
"谢谢。"陈斌擦了擦额角，"你今天跳得不错。"
"比不上关小姐和温小姐。"李嘉欣靠在大理石柱上，银裙在暗处依然闪烁，"陈老师好像很受欢迎。"
陈斌没有接话。
拍卖进行到高潮，杨受成突然宣布："最后一件拍品——与陈斌先生合作创作一首歌的机会！起拍价三十万！"
全场哗然。
陈斌猛地站首身体——这根本不在事先沟通的流程里。
叶子媚从人群另一端投来震惊的目光。
"五十万！"杜文择率先举牌。
"一百万！"关之琳慵懒地举手。
竞价一路飙升。
陈斌感到无数目光如探照灯般打在身上。
李嘉欣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担心，最后赢家一定是杨老板自己。"
果然，当价格喊到一百五十万时，杨受成哈哈大笑："我出两百万！就当支持年轻人创作！"
掌声雷动。
陈斌被请上台，杨受成亲热地搂着他肩膀合影。
李嘉欣站在杜文择身旁，两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舞会重新开始后，陈斌婉拒了所有邀约，独自走到露台透气。
维多利亚港的夜景璀璨如星河，身后宴会厅的喧嚣仿佛另一个世界。
"躲在这里可不行。"关之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递给陈斌一杯威士忌，"杨老板找你呢。"
陈斌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关小姐似乎对今晚的拍卖很感兴趣？"
"我对有才华的人都感兴趣。"关之琳倚在栏杆上，海风掀起她鬓边碎发，"特别是被多方争抢的那种。"
陈斌正想回应，玻璃门突然被推开。
李嘉欣气喘吁吁地跑出来："陈老师，叶子姐在洗手间晕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