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在众人离开房间那一刻,强撑着的身体就倒下,吐了口血,她其实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现在就好好陪自己的哥哥嫂嫂还有紫薇等人吧。
“永琪,这究竟怎么回事儿,小燕子怎么会这样。”皇上气愤的说
“当初,小燕子来到大理是好好的,怎么短短过了数日就变成了如今无力回天的模样。”皇上伤心的质问。
永琪跪下愧疚说:“皇阿玛,对不起,一首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和小燕子争吵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紫薇踉跄着扶住床柱,指尖深深掐进雕花里:“永琪!你明知道小燕子最在乎你,怎么能伤她这么深?”
尔康攥紧拳头,额角青筋暴起:“当初在皇宫里多少次生死难关我们都闯过来了,现在她却要...”
话音未落,柳红突然冲上前揪住永琪衣领:“你说要带她远离纷争,现在倒好,把她逼到这步田地!”柳青别过脸去,狠狠抹了把眼睛,粗粝的手掌在脸上蹭出几道红痕。
屋内空气凝滞,唯有小燕子微弱的咳嗽声撕扯着众人的心。
尔泰倚在墙角,脸色比窗外的纸灯笼还要惨白。
他盯着小燕子枕边褪色的香囊——那是当初在大杂院,小燕子用碎布给他缝的平安符。
当永琪被众人的斥责压得几乎匍匐在地时,尔泰忽然抬脚跨过满地狼藉,俯身替小燕子掖了掖被角,声音轻得像怕惊醒一场梦:“喝点水吧。”
此后的日子,尔泰寸步不离守在榻前。
他不再像往日那样插科打诨,只是安静地削着苹果,把果肉切成小块喂进小燕子嘴里;或是轻声哼着江南小调,在她昏睡时替她擦掉额角的冷汗。
小燕子最后的时光,是在笑声中度过的。
她靠在永琪怀里,看着紫薇给她念新写的诗,听柳青柳红讲会宾楼新招的厨子有多笨,还逼着皇上端端正正坐好,给她当“人肉靠背”。
唯有在夜深人静时,她会突然抓住尔泰的手,沙哑着说:“尔泰,你别傻...”对方只是笑着把她的手捂在掌心,将未说出口的话都化作绵长的叹息。
那个飘着细雨的清晨,小燕子永远闭上了眼睛。
永琪的哭喊穿透长廊,紫薇瘫倒在尔康怀里泣不成声,皇上面如死灰地抚着女儿逐渐冰冷的脸颊。
唯有尔泰异常平静,他替小燕子理好凌乱的发丝,将平安符塞进她手中,转身走向庭院的海棠树。
当众人发现他时,海棠花瓣落满了他的衣襟。
石桌上的信笺被泪水晕开字迹:“哥,阿玛额娘就交给你了。我从前总不明白心里空的那块是什么,现在才知道,是小燕子。黄泉路上太黑,我怕她找不到回家的路...”
皇上颤抖着展开信纸,信纸飘落的瞬间,一滴清泪正巧砸在“小燕子”三个字上,洇出一片朦胧的水痕。
当夜,小燕子的魂魄立在海棠树下,看着太医们慌乱地抢救尔泰,看着永琪抱着他的尸体失声痛哭。
她想伸手触碰那再也无法温暖的身体,却只摸到一片虚无。
滚烫的泪水顺着无形的脸颊滑落,落在地上时,海棠花突然纷纷绽放,在夜色中织成一道粉白的星河,仿佛在为这对苦命人照亮去往奈何桥的路。
处于灵魂状态的小燕子说:“尔泰你为何那么傻,如有重生下一辈子我来爱你。”
随后灵魂随着海棠花的绽放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