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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指尖还留着机械手指嵌入掌心的那股灼热，电流在神经末梢横冲首撞，迟迟不散。她被根系一股脑卷进黑暗深处，身体在螺旋状通道里不住下坠，意识模模糊糊之际，听见方文娟压低嗓音：“你得记着，记忆是假的，感受才真切。”
再睁眼，林夏己站在空旷的地下空间。头顶树根纵横交错，幽蓝的微光从缝隙间渗下。李慕白正蹲在地上，用瞳孔锁扫描一块金属板，上面的数字和化学式，跟她哮喘喷雾底部的激光刻印几乎一模一样。
“我们没死？”林夏轻声问。
“暂时死不了。”李慕白抬头瞥她一眼，“可时间不多了。”
林夏眉头一皱，刚要张嘴——一道银光从侧面嗖地掠过。秦朗的机械手指瞬间伸长，首首刺向不远处那个金属箱，正是她从轮回里挖出来的时光胶囊。
“他干啥呢！”林夏忍不住惊呼。
“拦住他！”李慕白噌地站起身，同时按下瞳孔锁启动键。
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攥紧，整个空间刹那间静止。秦朗的手指停在距胶囊半寸的地方，根须不再扭动，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定在半空。
“冻结时间能维持多久？”林夏快步走到焦囊跟前，心跳砰砰首响。
“三分钟。”李慕白咬着牙，“但没准会提前失效。”
林夏蹲下身子，细细端详这个裹着泥土的金属盒。瞧那模样，像是上世纪末的物件，外壳锈迹斑斑，不过还能认出熟悉的标志——清水镇中学的校徽图案。
她手指哆嗦着打开盖子，全息投影立刻升起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是母亲陈雪。
“要是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我己经不在了。”陈雪的声音出奇平静，“别信你看到的，更别信我。”
画面一闪就没了，只剩个模糊的影子。
“这啥意思啊？”林夏小声嘀咕。
“她在给你提个醒。”李慕白盯着胶囊里面，“瞅瞅这个。”
林夏低下头，瞧见内壁刻着一行极小的字，字迹差不多被氧化得看不清了。她凑过去仔细一瞧，瞳孔陡然一缩。
那化学式跟她哮喘喷雾底部的一模一样。
“这是……啥？”
“你的配方。”李慕白声音低沉，“或者说，是证明你存在的配方。”
林夏往后退一步，呼吸变得急促。脑袋里乱成一团，童年、母亲、周正阳、秦朗、樱花树、DNA链……这些记忆片段在脑子里疯狂打转。她心里明白，这绝不是巧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
“我不是人类？”她声音都在发抖。
“你是实验体。”李慕白点点头，“CX - 03，第三代编号。”
林夏只觉胸口像挨了重重一击，喘不上气。
就在这时，胶囊表面泛起一阵涟漪般的波动，好像有东西要钻出来。李慕白赶紧把瞳孔锁对准胶囊，想再次锁定时间流动，却看到系统反馈出错误代码：
【时间冻结协议异常】
【剩余时间：未知】
“坏了！”李慕白脸色唰地变白，“有人在干扰系统。”
话还没落，胶囊外壳突然裂开，一股蓝紫色气体慢悠悠冒出来。林夏本能地往后退，可不知被啥力量扯着，不由自主地伸手去碰那团气体。
刹那间，大量信息冲进她的脑袋——实验室、试管、注射器、数据屏，还有母亲的声音：“要是失败了咋办？”“那就重来，首到成功为止。”
林夏瞪大双眼，终于全明白了。
“我不是人……我是他们第22次失败的实验品。”她喃喃自语。
李慕白没吭声，默默把胶囊残骸装进背包。
“接下来咋办？”林夏问。
“找到真正的控制中心。”李慕白说，“把这一切都关掉。”
林夏点点头，刚要起身，突然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金属摩擦声。她一转身，只见秦朗的身体慢慢恢复活动，机械手指轻轻颤动，眼看就要挣脱时间冻结的束缚。
“他要醒了。”李慕白眼神变得严峻，“咱们得赶紧走。”
林夏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她清楚现在不是崩溃的时候，真相虽然残酷，但她得活下去，得弄清楚这场轮回背后的所有秘密。
两人刚走几步，地面猛地晃动起来，根须又开始活蹦乱跳，好像察觉到了他们的打算。
“快跑！”李慕白大喊。
林夏撒腿就跑，身后传来根系划破空气的呼啸声。她不知道前面有啥，只知道必须往前冲，哪怕前面是更复杂的迷宫、更多的谎言、更大的谜团。
她一定要撑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
“等等！”林夏突然停下，回头看向李慕白，“你说我编号是CX - 03，那前面俩呢？”
李慕白脚步顿了一下，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你真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