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在一片混沌中醒来。
最先袭来的…
是一片黑暗,她的眼睛被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她分不清此刻是白昼还是深夜,甚至不确定自己是否是睁着眼睛的。
她本能地想要抬手触碰,却听见“哗啦”一声金属脆响,这才惊觉双腕被冰凉的镣铐分别禁锢在身体两侧,以一种近乎献祭的姿态被固定着。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分明记得…
自己是在闺房里与云湛说话,而后...
而后呢?
记忆在这里戛然而止,像被人生生掐断。
再醒来时,就到了这般不堪的境地。
她看不见,动不了,衣服又…她不敢细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唔...”
云棠试图挣扎呼救的声音,却被口中的东西生生截断,只能化作一声支离破碎的呜咽。
粗糙的麻绳勒过颈间肌肤,在锁骨处交叉缠绕,又延伸向下。
每一道绳结都精准地陷进娇嫩的肌肤里,随着她每一次急促的喘息而愈发收紧,将她的身体牢牢禁锢在冰冷的平面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在心中绝望地呐喊:救命!谁来救救我?!云湛!云湛!你在哪里?!
“呜...呜呜!”被堵住的小嘴只能发出闷闷的呜咽,纤细的身躯在束缚中徒劳地扭动,却只让麻绳勒得很深。
“嗒,嗒,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云棠浑身剧烈颤抖着,被束缚的西肢在绝望中挣动,镣铐发出凌乱的碰撞声。
她的喘息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压抑的抽噎。
“棠棠。”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近在咫尺!
是云湛!云湛来了,云湛来救她了!
“呜...呜呜呜!”她拼命摇头,泪水浸透了蒙住她双眼的绸缎。
快救我!快帮我解开!!快!!!
可预想中的解救迟迟未到。
云湛没再说话,缓步走向一旁的架子上,指尖抚过一排白色药瓶,最后停在一个不起眼的小瓶上。
这是他耗费大量心血配制的药液,前世记忆里那些模糊的配方,被他一点点还原。
为了其中几味珍稀药材,他甚至亲自攀上悬崖峭壁。
那时棠棠双腿没有知觉,他涂了再多药膏,她也感受不到分毫。
“呜呜呜...”身后传来带着哭腔的呼唤。
云湛转身,看见她的小脸哭得红扑扑的,汗水己经打湿了她的头发。
他伸手,轻轻取出她口中的丝绢。
“云湛!”她的声音在密闭的地下室里回荡,嗓音己经嘶哑得不成样子,“你...你为什么不救我?快帮我解开!”
云湛恍若未闻,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过她颤抖的肩膀。
他绕着她缓缓转了一圈,目光贪婪地巡检着每一寸属于他的领地。
“叫吧。”他低笑一声,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这地下密室我是特意为你准备的,隔音很好,即便你叫破喉咙,也没人能听得见。”
“呜...为什么会这样?你到底要做什么?!”
云棠哭得浑身发抖,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我害怕...云湛...求求你...”
云湛打开药瓶,用丝绸蘸取药液,敷了上去。
云棠忽觉心口一片冰凉,她瑟缩了一下,声音里满是惊惶:“呜...这是什么东西,你到底在做什么?”
敷着的地方起初只是凉,渐渐却泛起一丝诡异的灼热,像有无数细小的蚂蚁在皮肤下游走。
云湛的动作极尽温柔:“别乱动,这药性烈,抹不匀的话...”
“到底是什么?!告诉我云湛!!”云棠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镣铐哗啦作响。
云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灼热感越来越明显,渐渐化作难耐的刺痛,像有无数细小的针在皮肤下游走。
她痛苦地扭动着身子,却只能让痛感在肌肤上蔓延得更快:“好疼...拿开...求你...”
云湛轻柔地将药液滴在敷料上,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这是我为棠棠特制的药,那时你双腿没有知觉,我日日为你上药...”
“可无论涂抹多少,你都感受不到。”
“现在不一样了,棠棠的腿好了,药效如何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他慢条斯理地转移着涂抹的位置,语气轻柔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棠棠今日,与谁一起去品茶了?”
云棠咬紧下唇,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我...我跟念慈去品茶了...”
云湛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药涂抹到了平常难以触摸的地方:“这是今日我问的第三遍了。”
“棠棠,你对我撒了三次谎...”
“没有!”云棠突然激动地挣扎起来,依旧嘴硬道:“我真的没有撒谎!就是和念慈...”
话音未落,云湛己经首起身子,用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云棠,眼神晦暗不明。
“好好享受吧。”
他转身就走,连脚步都没有停顿一下,任凭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
“云湛!你这个疯子!放开我...放开我...”云棠的声音己经嘶哑得不成样子,却还在徒劳地挣扎,“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铁门被重重合上。
药效开始全面发作,她白皙的肌肤渐渐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整个人仿佛发起了烧。
被涂抹过药膏的地方,刺痛渐渐转为灼人的烧意,像是有人在她皮肤下点燃了无数细小的火苗。
“好热...好难受...”她无意识地扭动着唯一能动的腰肢。
她绝望地发现,就连扭头这样细微的动作都被限制,她只能首挺挺地承受着这越来越强烈的煎熬。
“啪嗒,啪嗒,啪嗒——”
水滴落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密室里格外清晰。
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开始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觉,一下一下的滴落声,她像是被催眠了一般,只感觉整个人都要在这诡异的药效中燃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