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这个皇帝有点多情

第四十六章 贾府有人茶饭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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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红楼:这个皇帝有点多情
作者:
落尘逐风
本章字数:
4766
更新时间:
2025-05-17

蘅芜苑内,薛宝钗倚在雕花窗棂前。

窗外一树海棠开得正艳,粉白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沾在她蜜合色的衣袖上,像极了那人临走时留在她袖口的墨痕。

"姑娘,该用早膳了。"

莺儿捧着红漆食盒进来,见宝钗又对着锦盒出神,不由轻叹。

这己是今日第三次唤她,前两次都似没听见般。

宝钗这才回神,将锦盒收入袖中:"放着吧。"

声音比平日轻了三分。

莺儿摆好碗筷,偷眼瞧自家姑娘。

不过半月光景,宝钗圆润的脸颊竟清减了些,眼下浮着淡淡的青影。

那套李公子送的螺子黛原封不动地躺在锦盒里——姑娘舍不得用。

"姑娘好歹用些粥。"

莺儿舀了半碗碧粳粥,"这是老太太特意让厨房熬的,加了茯苓粉,最是养人。"

宝钗勉强接过瓷碗,银匙在粥面划了几圈,却只沾了沾唇。

窗外忽有雀儿掠过,她指尖一颤,银匙"叮"地磕在碗沿。

"可是李公子来信了?"她脱口问道,耳尖立刻飞上薄红。

莺儿摇头:"是只画眉鸟。"

见宝钗眸光倏地暗下去,忍不住劝道:"姑娘若实在惦记,不如去问问琏二爷,听说..."

"胡说什么。"宝钗打断她,声音却软得没有半分力道,"我不过随口一问。"

说罢起身走向琴案,衣袖带翻了半碗粥也浑然不觉。

琴弦上还留着那日断弦的痕迹。

宝钗指尖抚过冰弦,忽听得外间脚步声急,忙敛了神色。

来人是探春的丫鬟侍书,说三姑娘请宝姑娘去秋爽斋看新得的字帖。

"回三妹妹,我今日身上不大爽利,改日再去。"宝钗温声推辞。

待侍书走了,她怔怔望着琴案旁的空椅——那日李斌就坐在那里,玄色衣摆扫过青砖,留下一道看不见的痕。

莺儿正收拾粥碗,忽见宝钗从妆奁底层取出个香囊。

素白缎子上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出是连夜赶制的。

宝钗将香囊贴在掌心,那里头装着晒干的茉莉——与那人临行晨间,晴雯银盆里飘着的一模一样。

"姑娘..."莺儿刚要开口,忽听院门"吱呀"一声。

宝玉穿着大红金蟒箭袖,兴冲冲跨进来,腰间通灵玉随着步伐叮当作响。

"宝姐姐快看这个!"宝玉举着个草编的蝈蝈笼,"茗烟刚在园子逮的,叫声比去年的还清亮!"

他额上沁着薄汗,显是一路跑来的。

宝钗慌忙将香囊塞进袖中,起身时带倒了绣墩。

翡翠耳坠晃得厉害,在她颈侧投下细碎的影。

宝玉己走到近前,献宝似的递过蝈蝈笼:"明日咱们去稻香村后头郊游可好?听说李纨嫂子种的牡丹都开了,还有..."

他忽然顿住,发现宝钗的目光越过他肩头,落在不知名的远处。

"宝姐姐?"宝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宝钗猛地回神:"啊?你方才说..."

"我说郊游的事。"宝玉皱眉,"姐姐这几日怎么总魂不守舍的?"

他忽然瞥见琴案旁搁着的锦盒——鎏金边角在阳光下闪了一下,正是那日李斌送螺子黛的盒子。

宝玉心头蓦地窜起一股无名火:"宝姐姐可是又在想李公子?"

宝钗耳根"腾"地烧起来,手中帕子绞成了麻花:"没...没有的事。"

"还说没有!"宝玉声音拔高了八度,"那姐姐说说,我方才邀你去哪里郊游?"

宝钗朱唇微启,却答不上来。

窗外一阵风过,吹落的海棠花瓣扑簌簌打在窗纸上,像极了那日梨香院里断弦时的颤音。

宝玉将蝈蝈笼狠狠掷在地上,草编的笼子顿时散了架。

翠绿的蝈蝈跳出来,三蹦两跳消失在花丛里。

"我原当姐姐是不同的。"宝玉冷笑,"谁知也跟那些俗人一般,见了高门贵胄就走不动道!"

说罢转身便走,通灵玉撞在门框上,发出刺耳的脆响。

宝钗呆立原地,袖中香囊不知何时滑落在地。

莺儿拾起来时,发现上头沾了泪痕,绣线的颜色深了一小块。

怡红院里,袭人正对着铜镜发呆。

镜中人眼下乌青浓重,发髻也梳得松散,一支金簪斜插着,正是李斌临行所赠的蝴蝶簪。

她指尖抚过簪翅,忽然听见外间脚步声,慌忙拔下簪子塞进妆奁。

"袭人!茶!"宝玉黑着脸进来,靴子踩得地砖咚咚响。

袭人忙去沏茶,手却抖得厉害。

这套雨过天青瓷盏是老太太赏的,平日最得宝玉喜欢。

她想着李公子走时穿的也是这个颜色的袍子,一个晃神,滚水溅在手背上,疼得她"嘶"了一声。

"磨蹭什么!"宝玉不耐烦地催促。

袭人强忍疼痛端茶过去,谁知门槛绊了一下,整盏茶泼在宝玉新做的蟒袍上。

褐色的茶渍在银线绣的云纹上迅速洇开,像幅被毁了的山水画。

"作死呢!"宝玉猛地站起来,茶盏"啪"地摔得粉碎,"整日心不在焉的,莫非魂儿也跟着那李公子去了?"

袭人扑通跪下,碎瓷片扎进膝盖也浑然不觉:"二爷恕罪,奴婢..."

"奴婢什么?"宝玉讥讽道,"打量我不知道?你枕头底下藏着什么?秋纹都告诉我了!"

袭人脸色霎时惨白。

那方绣着"斌"字的帕子,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偷偷绣的,从未示人。

"既这么舍不得,当初怎么不跟着去?"宝玉越说越难听,"横竖不过是个丫鬟,人家要你倒贴么?"

袭人身子晃了晃,眼泪砸在地砖上,和茶叶混在一处。

她突然转身冲出房门,连平日最珍视的绢帕掉了都未察觉。

帕角绣着朵小小的茉莉,是李斌说她"气如兰"那日,她偷偷绣上去的。

厢房内,袭人扑在枕上痛哭。

鸳鸯闻声赶来,见状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方素帕递过去。

帕子上沾着淡淡药香——李斌曾夸过这味道清雅。

"傻丫头。"

鸳鸯轻抚袭人后背,自己眼圈却也红了,"你当我看不出来?那日他给你簪子时,你指尖抖得连穗子都捏不住。"

袭人抬起泪眼,忽然发现鸳鸯发间别着的正是那支荷花金簪。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簪头上,花蕊处的珍珠泛着柔光,像极了李斌含笑的眼睛。

"我..."

袭人刚开口,却见鸳鸯从怀中掏出个荷包,倒出几粒松子糖——李斌离府前夜,曾分给她们每人一包。

两人望着那糖,谁都不舍得吃。

袭人突然抓住鸳鸯的手:"你说...他会回来吗?"

鸳鸯没有回答,只将松子糖小心包好。

檐下风铃叮咚,恰似那日李斌腰间玉佩相击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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