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检测到宿主己完成终极任务:我是公主我就要养面首。】
【即将脱离本世界,请选择:1.保留记忆 2.清除记忆】
我站在纯白的系统空间里,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
德妃温柔地为我梳头时落下的泪;
舜安颜在烛光下为我戴上的那支步摇;
胤禛登基时偷偷塞给我的那盒蜜饯;
胤祚红着眼睛说“五妹妹不能守活寡”的模样......
【请确认,是否清除记忆?】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望着那些渐渐淡去的画面,指尖微微发抖。
“这次......清除吧。”
系统停顿了片刻:【宿主确定吗?这些记忆中有许多珍贵的情感联结。】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些温暖的碎片从指缝间流逝:“就是因为太珍贵了......”
记得太清楚,反而成了负累。
上个小世界离开时,我带着记忆遇见了他。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望着我,却说着陌生的话。那一刻的心痛,比任何任务惩罚都难受。
【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我轻轻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些正在消散的画面:“如此就好。”
纯白的光芒逐渐笼罩全身,我感觉到那些记忆像退潮般抽离。德妃的怀抱,舜安颜的温度,哥哥们的笑声......都化作模糊的光点。
在完全失去意识前,我仿佛听见有人在我耳边轻声说:
“别害怕,哥哥会保护你的。”
【记忆清除完毕】
【新世界载入中——】
这一次,我会做个全新的自己。
而那些藏在灵魂深处的温柔,终会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
————————
康熙二十九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才二月末,乌拉那拉府邸后院的樱花便己开得纷繁似雪。
她倚在书房窗边,手中捧着一本《本草纲目》,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窗外飘落的花瓣吸引。粉白色的樱瓣随风起舞,有几片调皮地落在她的书页上,像是特意为枯燥的医书添了几分生气。
"二小姐,老爷命人送来了新裁的春衣,请您过去看看呢。"丫鬟锦绣在门外轻声禀报。
"知道了。"她合上书,指尖轻轻拂去花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
铜镜中映出一张清丽绝伦的脸——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杏眼清澈见底,仿佛能映出人心最深处的秘密。这张脸与记忆中现代的自己己无半分相似,却奇妙地让她感到熟悉。
走出房门,穿过回廊时,隐约听到前院传来阵阵琴声,断断续续,显是有人在练习。
"大小姐又在练琴了。"锦绣小声道,"听说夫人特意从江南请了名师来教,就为了明年选秀..."
她微微颔首,没有接话。嫡姐柔则确实如传闻中美貌动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费扬古和觉罗氏精心培养的明珠。而她,乌拉那拉·宜修,不过是庶出的二小姐,本该像府中其他庶女一样默默无闻,甚至饱受欺凌。
但命运似乎对她格外开恩。
"二小姐来了。"正厅外的小厮高声通报。
她迈步入内,看见费扬古正坐在主位上品茶,旁边站着几名捧着锦缎的仆妇。令她意外的是,柔则和觉罗氏也在场。
"女儿给阿玛请安,给母亲请安。"她规规矩矩地行礼,眼角余光扫到柔则身上那件崭新的桃红色旗装,衬得她如花般娇艳。
"起来吧。"费扬古放下茶盏,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宜修,这是苏州新到的云锦,你挑几匹做春衣。"
觉罗氏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老爷,柔则才是嫡长女,理应她先选。"
费扬古眉头一皱:"宜修年纪小些,让她先选有何不可?再说,柔则的衣料不是上月才添置过?"
她适时地垂下眼帘,作惶恐状:"阿玛,女儿用不了这么多,姐姐先请吧。"
费扬古摆摆手:"不必推辞。李嬷嬷,把那匹天水碧的和月白色的拿给二小姐。"
她敏锐地注意到觉罗氏眼中闪过的不悦,而柔则虽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捏着帕子的手却紧了几分。
待她选完衣料,费扬古忽然道:"听说你近日在研读医书?"
"回阿玛,女儿只是闲来翻阅,略知皮毛罢了。"她轻声回答。
"哦?那你可知'上工治未病'是何意?"
她略一思索,从容答道:"出自《黄帝内经》,意为高明的医者在疾病未发时就能预防。女儿以为,这不仅适用于医术,治国齐家亦是如此,防微杜渐方为上策。"
费扬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柔则,你可读过医书?"
柔则笑容一僵:"女儿...女儿近日在习《女诫》和琴艺..."
"琴艺固然重要,但见识更不可少。"费扬古意味深长地说,"下月她要考校你们满汉双语,都准备准备。"
离开正厅后,她刻意放慢脚步,果然听到身后觉罗氏压低的声音:"老爷近来对那丫头越发上心了,莫不是忘了谁才是嫡女?"
"你懂什么?"费扬古的声音冷静而坚决,"宜修那孩子容貌气度皆是上乘,又肯用功,奇货可居。无论是献给皇家还是联姻重臣,都是不错的选择。你少动那些歪心思,若让她知道你苛待她..."
声音渐远,她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冷笑。果然,只要男人想保护一个人,哪有护不住的道理?剧中宜修受苦,不过是费扬古默许罢了。
回到小院,锦绣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姐,听说皇上明年要选秀了呢!府里都在传,老爷这般重视您,定是要送您参选。"
她执起团扇轻摇:"选秀啊..."
脑海中闪过西阿哥胤禛的身影。历史上他将成为雍正帝,而乌拉那拉家的女儿注定与他纠缠不清。原剧中的宜修沦为侧室,饱受欺凌,最后走上绝路。而她...
铜镜中,那张清冷透彻的脸庞浮现出一丝决然。既然重活一世,她绝不会如原剧中的宜修一般。嫡福晋之位,她要定了。
"锦绣,去把她那本《金刚经》取来。"她轻声吩咐,"再打听打听,西阿哥近日可曾去过哪个寺庙上香。"
窗外,最后一瓣樱花飘落,仿佛预示着某个时代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