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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啊，身体都好了？”张枫随口问道。
“嗯！都好了！谢谢您，张医生！”程佳佳看到张枫，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藏着星星。
她手里也提着一个果篮，有些不好意思地递了过来。
“我……我是特地来感谢您的，要不是您，我可能己经……”
“都过去了。”张枫打断了她的话，没有接那个果篮，“你能想开就好，以后好好生活。”
“嗯！”程佳佳用力点头，脸颊泛红，她咬了咬嘴唇，鼓起巨大的勇气，掏出了手机。
“张医生，我……我能加您一个微信吗？”
这个理由，拙劣得连旁边路过的小护士都忍不住偷笑。
谁都看得出来，这小姑娘哪里是想请教医学问题，分明就是看上张枫了。
张枫顿时有些头大。
他最不擅长应付的就是这种场面。
首接拒绝吧，怕伤了人家小姑娘的心。
不拒绝吧，这叫什么事儿啊。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一只纤细的手臂，忽然从旁边伸了过来，极其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单润妍笑盈盈地走了过来，亲昵地靠在张枫身上，对着程佳佳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
“小妹妹，找我们家张枫有事呀？”
程佳佳愣住了。
“你们家？”
“对呀。”单润妍点了点头，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胡说八道。
“你不知道吗？我们家张枫，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她顿了顿，似乎觉得冲击力还不够，又笑眯眯地补了一刀。
“哦不对，说错了，不是打酱油，是上幼儿园大班了！前两天还拿了幼儿园的‘吃饭最快’小红花呢！”
噗——
旁边几个还没走远的小护士，当场就没憋住，笑出了声。
赵家铭也是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单润妍，这丫头，胡扯的本事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张枫则是一脸懵逼地看着单润妍。
我？
孩子？
幼儿园大班？？
我怎么不知道？！
程佳佳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绯红变成了煞白。
她看看单润妍那亲昵的姿态，再看看张枫那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的懵逼表情。
瞬间把张枫的懵逼理解成了“被老婆当众揭穿家底”的尴尬。
“啊……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小姑娘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把果篮往地上一放，捂着脸就跑了。
“哎，你的水果……”
张枫下意识地喊了一句，人己经跑没影了。
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安静。
随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单主任，你也太损了！还幼儿园大班，亏你想得出来！”
“可不是嘛，把人家小姑娘吓得，你看张医生那表情，都石化了！”
张枫哭笑不得地看着身边的罪魁祸首：“单润妍，你……”
“我怎么了？”单润妍立刻松开他的胳膊，双手背在身后，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
“我这是在帮你解围啊，不然你打算怎么办？真加大妹子微信，跟人家探讨医学问题？”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股子酸溜溜的味道。
“我……”张枫一时语塞。
“行了行了，都别闹了，该干嘛干嘛去！”赵家铭笑着挥了挥手，把看热闹的众人驱散。
办公室里，很快就只剩下了张枫和单润妍两个人。
张枫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幼儿园大班，你也真敢说。”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单润妍挑了挑眉，忽然朝他走近了一步。
她踮起脚尖，凑到张枫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他耳朵痒痒的。
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再说了……你要是真想要，也不是不行啊。”
“今晚……咱俩努努力，说不定明年就能有了。”
轰！
张枫的脑子，像是被一颗炸弹给炸响了。
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而那个胆大包天的始作俑者，在说完这句话后，自己的脸颊却先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
“我……我先去忙了！”
单润妍丢下这句话，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转身就跑，连头都不敢回。
只留下张枫一个人，傻傻地站在原地。
……
张枫刚走到住院部护士站，准备把新医生的工作牌交给护士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大爷？”
张枫有些意外地喊道。
走廊的休息区，陈大爷正小心翼翼地扶着一个中年女人，在慢慢地挪动脚步。
那女人，正是他的女儿，何芳。
“哎，张医生！”
陈大爷一回头，看到是张枫，脸上立刻堆满了灿烂的笑容。
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不带任何杂质的喜悦。
“张医生，快看，我闺女都能下地走了！”
他激动地指着身边的何芳，像是在炫耀自己最珍贵的宝贝。
何芳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精神状态比之前在急诊室见到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看着张枫，眼神里充满了感激。
“张医生，谢谢您。”
她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很真诚。
“要不是您，我可能……可能就真的见不到我爸了。”
“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医生应该做的。”
张枫笑着摆了摆手，走上前去。
“恢复得不错，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出院了。”
他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何芳的情况，点了点头。
“是啊是啊！”
陈大爷连连点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多亏了您和谢医生啊！你们俩，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老人说着，忽然抓住了张枫的手。
“张医生，我琢磨着，等芳芳出院了，我得好好谢谢你们！”
“你们看，是喜欢烟酒，还是茶叶？我托人去买最好的！”
“陈大爷，您可千万别这样。”
张枫赶紧把手抽了回来。
“治病救人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收礼物是违反纪律的。”
他的态度很坚决。
“再说了，您能找到女儿，父女团聚，就是对我们工作最好的回报了。”
“那哪儿行啊！”
陈大爷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一码归一码！救命之恩，哪能就这么算了？”
老人家的观念很朴素，你不收我的礼，就是看不起我。
“我跟您说，张医生，我老头子虽然没什么钱，但这点心意还是有的！”
“您要是不收，我这心里过意不去，觉都睡不好！”
张枫有些头疼。
他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了。
“大爷，真的不用，您要是实在想感谢，就好好养身体，看着何大姐健健康康出院，比什么都强。”
“爸，张医生都这么说了，您就别为难人家了。”
何芳也在一旁劝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