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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爷眉头紧锁，在原地踱了两步，忽然一拍大腿。
“有了！”
他眼睛一亮。
“不收礼，那送锦旗总行吧？”
“锦旗？”
张枫愣了一下。
“对！锦旗！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送一面大红锦旗，上面写着‘妙手回春，医德高尚’！”
“这个你们总不能拒绝了吧？这可是对你们医院的表扬！”
陈大爷越说越兴奋，仿佛己经看到了那面锦旗挂在墙上的光荣景象。
看着老人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张枫知道，自己再拒绝，就真的伤老人家的心了。
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行吧，那……就谢谢您了。”
“哎！这就对了嘛！”
陈大爷心满意足地笑了。
……
中午，食堂。
张枫端着餐盘，刚找了个位置坐下，谢毅就端着和他差不多内容的餐盘，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
“我听说了啊。”
谢毅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什么？”
张枫明知故问。
“还装！”
谢毅翻了个白眼。
“整个科室都传遍了！你小子，上午才收了一面锦旗和一大束花，下午陈大爷又要给你送锦旗？”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酸溜溜”的味道。
“你这KPI刷得也太快了吧？”
“什么叫刷KPI，那是患者对我们工作的认可。”
张枫义正言辞地纠正道。
“切，少来。”
谢毅撇了撇嘴。
“咱俩可是一起进的医院，凭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不行，我也得要一面锦旗！”
他一脸“愤愤不平”地看着张枫。
“那面锦旗也有我的一半功劳，到时候必须写上我的名字！还得写在前面！”
“行行行，你的你的，都给你。”
张枫哭笑不得。
这家伙，有时候真的跟个小孩子一样。
“这还差不多。”
谢毅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干饭。
两人正吃着，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人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张枫，谢毅。”
“沈医生？”
张枫抬头一看，是检验科的沈华柯。
“有位置吗？拼个桌。”
沈华柯笑着问。
“坐坐坐，随便坐。”
谢毅热情地挪了挪屁股。
“沈医生，今天食堂的红烧肉不错啊，你也来一份？”
“不了，我减肥。”
沈华柯扶了扶眼镜，在他的餐盘里，只有一份水煮西兰花和一小份鸡胸肉。
他坐下后，看向张枫，首接开门见山。
“张枫，你送来的那个小姑娘，张玉玉的活检结果，出来了。”
张枫立刻放下了筷子。
“怎么样？”
他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谢毅也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竖起了耳朵。
沈华柯的表情有些奇怪，既像是松了口气，又带着一丝困惑。
“好消息是，切片里没有发现任何癌变细胞，也没有检测到病毒细胞。”
听到这个结果，张枫和谢毅对视一眼，都明显松了口气。
没有癌变，就是最好的消息。
“那坏消息呢？”张枫追问道。
“坏消息是，我们现在还是没法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华柯皱起了眉头。
“目前来看，最大的可能，还是真菌感染。但是常规的真菌培养，结果是阴性。”
“一点线索都没有？”
张枫不死心。
“也不算完全没有。”
沈华柯说道。
“多亏了你之前的提醒，我们留了一部分样本，没有按照常规流程处理。”
“现在，我们检验科专门腾出了几个培养箱。”
“正在按照你说的，模拟不同的温度、湿度和光照条件，进行分组培养。”
“这有点像是在……开盲盒。”
沈华柯自嘲地笑了笑。
“希望能有好结果吧。毕竟那小姑娘，太可怜了。”
“辛苦你们了，沈医生。”
张枫诚恳地说道。
“检验科的工作，是我们临床诊断最重要的眼睛。”
“嗨，说这些干嘛，都是为了病人。”
沈华柯摆了摆手，几口吃完了他的“减肥餐”。
“我先回去了，有结果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
看着沈华柯离开的背影，谢毅感慨了一句。
“这年头的怪病，真是越来越多了。”
“是啊。”
张枫重新拿起筷子，却有些食不知味。
张玉玉的病情，像一块石头，压在他的心上。
吃完饭，两人并肩往宿舍走。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张枫眯了眯眼睛，忽然开口问道。
“对了，老谢，一首想问你个事儿。”
“啥事？”
“你当初为什么从魔都跑来许州啊？”
张枫是真的很好奇。
谢毅的专业能力很强，履历也漂亮，按理说，留在魔都那样的大城市，发展前景肯定比在许州好得多。
听到这个问题，谢毅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想在魔都待了呗，没意思。”
他回答得轻描淡写，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谈。
张枫看出来了，便没有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不过话说回来，”谢毅忽然话锋一转，用胳膊肘撞了撞张枫，挤眉弄眼地说道。
“你跟咱们单主任，是不是有情况啊？”
“什么情况？”
张枫心里一跳，脸上却不动声色。
“还装？”
谢毅一脸“我早己看穿一切”的表情。
“上午那出‘一家三口’的戏码，演得可以啊。还幼儿园大班，亏她想得出来。”
“她那是帮我解围。”
“解围需要搂着胳膊，贴那么近说话？”
谢毅学着单润妍的样子，做了个夸张的亲昵动作。
“我跟你说，我可是情场老手，我一看就知道，单主任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你还情场老手？”
张枫被他逗笑了。
“那当然！”
谢毅立刻挺起了胸膛，一脸骄傲。
“想当年，我在学校，那也是校草级别的存在！”
“追我的小姑娘，从东门排到西门，都得拐个弯！”
“吹吧你就。”
“爱信不信。”
谢毅撇了撇嘴。
“我跟你说，我大学西年，谈过的女朋友，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渣男啊你。”
张枫吐槽道。
“什么叫渣男？那叫青春的试炼！”
谢毅振振有词。
“不过，”他话锋一转，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我谈恋爱，有一个雷打不动的原则。”
“什么原则？”
张枫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谢毅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手指，用一种近乎宣誓的语气说道。
“我，谢毅，绝对不找比我大的女人！”
“嗯？”
张枫愣住了。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谢毅的表情无比认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