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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听着李贞的话，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科举，嗯，是个好东西，能从根子上刨了那些世家的墙角。
不过，这事儿得慢慢来，急不得。
而另一边。
长孙无忌最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自从上次李贞那小子搞出了烤蝗虫。
长安城里那些个国公、郡公们，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一个个眼睛都绿了。
“辅机兄，这烤蝗虫当真是……一本万利啊！”程咬金一边大口嚼着撒了秘制香料的烤蝗虫，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嘴角流油。
尉迟恭在一旁，吃得满嘴红光，连连点头：“香！真他娘的香！比俺当年吃的军粮强多了！”
长孙无忌捋着胡须，笑得像只老狐狸：“诸位，这蝗虫，以前是祸害庄稼的害虫，人人避之不及。”
“如今呢？托汉王殿下的福，它可是能下金蛋的鸡！”
“咱们哥几个，平日里受陛下恩典，总得为陛下分忧不是？”
房玄龄和杜如晦对视一眼，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分忧？
怕是趁机捞钱吧！
不过，这钱捞得……好像还真有点用处。
长孙无忌压低了声音：“陛下不是愁山东世家尾大不掉吗？汉王殿下也说了，要广开科举，选拔寒门士子。”
“可这寒门士子，哪个不是穷得叮当响？没钱读书，没钱赶考，拿什么跟那些世家子弟争？”
“咱们现在有了这烤蝗虫的进项，不如……拿出一部分来，暗中资助那些有才华的寒门学子？”
“让他们有书读，有路费进京赶考。等他们将来金榜题名，入了朝堂，那不就是陛下最坚实的臂膀？”
“到时候，山东世家？哼，拿什么跟咱们斗！”
众人一听，眼睛更亮了。
“高！辅机兄，实在是高啊！”
“这招叫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不不，这叫师夷长技以制夷……呸，是用蝗虫的钱，办倒世家的大事！”
于是乎，长安城里刮起了一股“烤蝗虫热”。
各大酒楼饭馆，纷纷推出了这道“特色菜”。
而其中最火爆的，自然是那些跟国公们沾亲带故的产业。
一时间，长安城里，别管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嘴里不念叨几句“烤蝗虫”，都显得跟不上潮流了。
李贞名下的酒楼，靠着这小小的蝗蛹和独家酱料，再次赚了个盆满钵满。
银子哗啦啦地流进口袋，李贞的小金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
“系统，系统，快看，我又发财啦！哈哈哈！”李贞在心里美滋滋地跟系统炫耀。
“叮！恭喜宿主，通过利国利民的商业行为，获得大量财富，民望提升，国力微弱增强，奖励‘商业奇才’被动光环，提升宿主商业嗅觉与谈判技巧。”
“哎哟喂，还有意外收获？”李贞乐得合不拢嘴。
山东，清河。
崔民干府邸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压抑了。
“家主，长安那边……又出幺蛾子了。”一个管事小心翼翼地禀报。
“说！”崔民干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汉王李贞，又，又想出了一个主意，叫什么‘以蛹换盐’。”
“百姓们挖蝗蛹去官府换精盐，热情高涨，据说关中一带的蝗灾，己经被控制住了。”
“而且……而且那蝗蛹，也被做成了吃食，在长安城里卖疯了！”
崔民干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这小小的虫子，怎么就跟他们山东世家杠上了？
先是烤蝗虫，让他们眼睁睁看着长孙无忌那些人发财，资助寒门。
现在又是炸蝗蛹，首接从根子上断了蝗灾，还让朝廷和那个汉王名利双收！
“不行，我得亲自去长安看看！”崔民干猛地站起身，“我倒要看看，这李贞小儿，究竟是何方神圣！他到底想把我们这些世家，逼到什么地步！”
几日后，崔民干一行人，乔装打扮，低调地进入了长安城。
长安城的繁华依旧，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丝……油炸的香味？
崔民干皱了皱眉，他此行不是来品尝美食的。
他带着几个心腹，在城中西处探查。
越看，心越凉。
他看到，以前那些对官府爱答不理的百姓，如今脸上都带着笑意，对朝廷的政策赞不绝口。
那些原本应该依附于世家的寒门士子，却对那个小小的汉王感恩戴德。
当他走到一家生意火爆的酒楼外，看到牌匾上“皇家御膳体验店”几个大字，以及食客们争相抢购的疯狂场面时，崔民干的腿肚子都有点发软。
一个老农，揣着刚换来的几小包精盐，喜滋滋地跟同伴炫耀：“这世道，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以前哪敢想，挖几条虫子就能换来这么好的盐！”
另一个商贩，则在讨论着如何把炸蝗蛹的生意推广到外地去。
崔民干站在人群中，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民心……民生……经济……
那个年仅六岁的汉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己经将手伸向了这些最根本的领域。
他用看似孩童般的胡闹，撬动了整个大唐的格局。
世家赖以生存的根基，正在被一点点瓦解。
崔民干突然想起李贞在朝堂上，用玉玺砸核桃，称呼李世民“臭李二”的荒唐行径。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那是个不懂事的顽劣皇子。
现在看来，那分明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不，比狼崽子更可怕！
“完了……全完了……”崔民干身边的一个族老，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崔民干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硬抗，己经没有出路了。
山东世家，再也不是那个可以和皇权分庭抗礼的庞然大物了。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笼罩了崔民干。
他看着那些兴高采烈抢购烤蝗、炸蝗蛹的百姓哀叹一声，他知道，世家大族的好日子，怕是真的到头了。
他们，不得不向朝廷服软了。
…………
而褚遂良，如今可是痛并快乐着。
奉了圣旨，要给汉王殿下编撰一本《蝗虫料理大全》。
这活儿，说出去都新鲜。
他一个堂堂书法大家，弘文馆学士，居然要跟锅碗瓢盆打交道。
可圣命难违，更何况，这位汉王殿下，实在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