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颖达连忙摆手,急切地解释道:“李师,您先别动怒,听我慢慢跟您说啊!”
“您以为汉王殿下只是个普通的六岁孩童吗?那您就大错特错了!”
“您可知,如今市面上流通的精盐,是何人所制?”
李纲一愣:“精盐?此物老夫自然知晓,洁白细腻,远胜青盐,听说是宫中秘法所制,莫非……”
“没错!”孔颖达一拍大腿,“正是汉王殿下献给陛下的!就凭此一项,利国利民,难道不算是大才?”
李纲眼神微动,精盐的出现,确实极大地改善了民生。
若真是那六岁孩童所为,倒也算得上奇才。
孔颖达见李纲神色稍缓,继续加码:“李师,您再想想,那风靡长安,引得无数文人墨客争相模仿的瘦金体,是何人所创?”
李纲沉吟道:“瘦金体?老夫也曾见过几幅摹本,其字体瘦劲锋利,风骨峭拔,确是别具一格,开一代新风。听闻是宫中一位神秘高人所创,难不成……”
“正是汉王殿下!”孔颖达斩钉截铁地说道,“那瘦金体,便是汉王殿下的亲笔!我曾有幸得见真迹,那叫一个惊为天人!李师,您想想,六岁稚龄,便能开创一种全新书体,这是何等的天赋异禀!”
李纲彻底动容了。
书法一道,博大精深,能在前人基础上有所创新,己是难能可贵!
一个六岁的孩子,若真能做到这一步,那简首是……妖孽!
孔颖达看着李纲震惊的表情,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最后的王炸:“李师,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您知道是什么吗?”
“是神稻!亩产三十石的神稻啊!”
“陛下今日亲临明月田庄,亲眼所见!那稻穗,比高粱还高,籽粒得像要炸开一样!”
“而这神稻,正是汉王殿下耗费心血,培育出来的!”
“河东道大旱,百姓嗷嗷待哺,如今有了这神稻,大唐的粮仓就能充盈起来,天下百姓就能免于饥饿!”
“此等功绩!难道不值得我等拜服吗?!”
“亩产……三十石?!”李纲霍然起身,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他死死地盯着孔颖达:“孔祭酒,此事当真?!”
孔颖达用力点头:“千真万确!陛下己经下旨,命户部即刻前往收割,运往河东道赈灾!此事很快便会传遍天下!”
李纲呆立当场,脑海中一片轰鸣。
精盐,瘦金体,神稻……
任何一项,都足以名垂青史。
而这些,竟然都出自一个六岁的皇子之手!
这己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这简首是……圣人在世,麒麟降凡啊!
他之前还觉得孔颖达拜一个六岁孩童为师是荒唐,现在看来,荒唐的是他自己!
达者为师,与年龄何干?
“孔祭酒……”李纲的声音有些干涩,“你……你说得对。”
“老夫……老夫坐井观天,险些错过了真正的当世大贤!”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坚定。
“这汉王殿下,于民生有天大的贡献,于书法有开创性的成就,于社稷有定鼎之功!”
“老夫……老夫也想拜他为师!!”
孔颖达闻言大喜过望:“太好了!李师!我就知道您会明白的!”
“那我们……”
李纲一挥袖袍,神情肃穆:“同去!同去!我等二人,便一同前往,拜汉王殿下为师!”
…………
甘露殿内,气氛凝重。
李世民背着手,唾沫星子横飞。
“你们两个,给朕跪下!”
地上,李承乾和李泰俩难兄难弟,脑袋垂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父皇息怒……”
李承乾小声开口,试图挽回一点点局面。
“息怒?朕看你们是想气死朕!”
李世民指着他俩的鼻子。
“看看你们的课业!孔颖达和李纲两位大儒,是怎么跟朕说的?”
“说你们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
“啊?!”
李承乾和李泰同时抬头,一脸懵逼。
有这么严重吗?
不就是昨天逃了半天课嘛。
“再看看你们那六岁的弟弟!李贞!”
李世民一提到李贞,语气就复杂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人家六岁,捣鼓出了精盐!你们吃过没?比你们以前吃的盐好多少倍?”
李承乾和李泰猛点头,那精盐,确实是好东西,入口即化,还带着点鲜甜。
“人家六岁,弄出了什么……对,杂交水稻!亩产两千斤!”
“两千斤!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大唐的百姓,以后可能就不用再饿肚子了!”
李世民越说越激动,胸膛起伏。
“你们呢?一个太子,一个魏王,整天就知道斗鸡走狗,不学无术!”
“朕的脸,都被你们两个丢尽了!”
李承乾和李泰大气不敢出,心里却腹诽:父皇,您这话说的,好像那小子不是您亲生的一样。
“从今天起,你们两个,都给朕滚去向你们弟弟好好学学!”
李世民一甩袖子,下了最后通牒。
“学他怎么用心,怎么钻研!听见没有!”
“儿臣……遵旨。”
李承乾和李泰有气无力地应着,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让他们去跟一个六岁的小屁孩学习?
这传出去,他们的脸还要不要了?
从甘露殿出来,李承乾和李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无奈。
“大哥,父皇是不是气糊涂了?”
李泰小声嘀咕。
“让我们去跟老九学?他才多大点儿?”
李承乾叹了口气:“谁知道呢,老九最近是有点……邪门。”
“可不是嘛!”李泰深有同感,“以前就是个爱哭鼻子的小不点,现在倒好,又是精盐又是水稻的,简首是个小变态!”
“变态归变态,”李承乾拍了拍身上的灰,“但他才六岁,能翻起什么浪?”
“就是,”李泰撇撇嘴,“咱们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父皇也就是气头上说说,过几天就忘了。”
两人嘀嘀咕咕。
觉得李贞虽然古怪,但毕竟年幼。
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这么一想,心里那点不爽也就淡了些。
于是,两位皇子殿下,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了。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山东,某处庄园内,一场聚会正在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