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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王？
那个才六岁的小屁孩？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你们……你们两个……真被一个六岁的娃娃打成这样？”
程处默和程处亮羞愧地低下了头。
太丢人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确实是被一个六岁的小娃娃给揍了，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卢氏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怪不得老爷之前在街上那么快就认怂了。
原来是踢到铁板，不，是踢到钢板了！
程咬金叹了口气：“行了，都别在这杵着了。御状？你还想不想我们老程家在长安城待了？”
“把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给我带下去！好好养伤！以后少给老子出去惹是生非！”
家丁们赶紧把程处默和程处亮扶了下去。
卢氏还是有些不甘心：“老爷，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程咬金没好气地说道，“那是皇子！你还想怎的？再说了，我们家这两个小子平日里在外面耀武扬威，也该受点教训了！”
他心里也憋屈啊，但能怎么办？
只希望那个小汉王，下手知道点轻重，别真把他儿子打出个好歹来。
他琢磨着，是不是该备点厚礼，上门去探望探望？
呸！是他儿子被打，他上门探望打人者？
程咬金越想越气，一拍桌子：“备马！老子进宫面圣！老子要去告状！不对，老子要去……去请罪！”
他得去看看风向，这事儿还没完呢！
……
立政殿。
李世民气冲冲地赶到，结果发现李贞正舒舒服服地躺在长孙皇后的怀里吃葡萄。
旁边还坐着长乐公主，正拿着小人书给李贞讲故事。
好一幅母慈子孝兄妹情深的感人画面！
如果忽略掉李世民那张黑如锅底的脸的话。
“李！贞！”李世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李贞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臭李二，你叫魂呢？吓到本殿下了！”
“噗！”长乐公主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赶紧又捂住嘴。
长孙皇后也是无奈地瞪了李贞一眼，然后柔声对李世民说：“陛下，贞儿还小，您别吓着他。”
“小？”李世民气笑了，“他都敢当街行凶，拿传国玉玺砸人了！他还小？”
“当街行凶？”长孙皇后柳眉微蹙，“陛下，此事怕是有误会吧？”
长乐公主也开口道：“父皇，儿臣听说了，是程家那两个哥哥先挑衅八弟的！他们平日里在长安城就横行霸道，八弟这是为民除害！”
好一个为民除害！
李世民指着李贞：“你！你还有理了？”
李贞理首气壮地挺了挺小胸脯：“那当然！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程处默和程处亮那两个夯货，整日就知道欺负弱小，本殿下教训教训他们，有错吗？”
“你……”李世民一时语塞。
这小兔崽子，还挺能说会道！
“再说了，”李贞撇撇嘴，“是他们先动手的！我那是正当防卫！”
长孙皇后也开口帮腔：“陛下，程家那两个孩子确实顽劣，平日里臣妾也时有耳闻。贞儿虽然顽皮了些，但心地是好的。”
“他心地好？”李世民指着自己的鼻子，“他连朕都敢糊弄！传国玉玺呢？交出来！”
这才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李贞眼珠子一转，从怀里摸出一方金印，往桌子上一拍：“喏！给你！”
李世民定睛一看，嘴角抽了抽。
那确实是方金印，上面也刻着字，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传国玉玺。
倒像是……萝卜刻的？还刷了层金粉？
“李贞！”李世民怒吼。
“哎呀呀，别那么大声嘛。”李贞掏了掏耳朵，“传国玉玺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带着？万一丢了怎么办？”
“那你把它藏哪儿了？”李世民压着火气问。
李贞嘿嘿一笑：“不告诉你！”
“你！”
眼看李世民又要爆发，长孙皇后连忙打圆场：“陛下，玉玺之事，稍后再说不迟。贞儿毕竟年幼，尚需教导。臣妾看，不如将贞儿送去弘文馆，跟着学士们学学规矩，修身养性，如何？”
李世民闻言，眼睛一亮。
对啊！
送去弘文馆！
弘文馆里都是大儒，规矩森严，正好磨磨这小子的性子！
而且，只要他进了弘文馆，还怕找不到玉玺？
到时候，朕有的是办法让他乖乖把玉玺交出来！
“皇后此言有理！”李世民立刻点头，“就这么办！明日就送汉王去弘文馆！”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李贞看着李世民那副“奸计得逞”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
想用弘文馆套路我？
“去弘文馆可以，”李贞开口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李世民下意识问道。
“从今天起，我要搬到立政殿来住！”李贞语出惊人。
“什么？”李世民一愣。
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也有些意外。
李贞振振有词：“弘文馆的课业肯定很繁重，我每天回来肯定很晚，万一路上遇到坏人怎么办？住在母后这里，安全！”
而且，住在立政殿，离你这个想抢我玉玺的臭老爹远一点，岂不美哉？
李世民皱眉，这小子又想搞什么鬼？
长孙皇后倒是很高兴：“好啊好啊！贞儿肯来陪母后，母后求之不得呢！”
她巴不得儿子天天在身边。
李世民看着长孙皇后一脸期盼的表情，再看看李贞那副“你不同意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头都大了。
“行行行！依你！依你！”李世民摆了摆手，算是应允了。
他寻思着，住立政殿就住立政殿吧，反正弘文馆是肯定要去的。
只要这小子离开了他自己的寝宫，找到玉玺的机会就大得多了。
哼，小兔崽子，跟朕斗，你还嫩了点！
……
第二天一大早。
李世民顶着俩硕大的黑眼圈，哈欠连天地坐在立政殿的饭桌旁。
长孙皇后倒是神采奕奕，正温柔地给李贞夹着一块新出炉的芙蓉糕。
“贞儿，慢点吃，别噎着。”
“唔唔，母后做的芙蓉糕，天下第一好吃！”李贞嘴里塞得满满的，还不忘拍马屁。
李世民看着这一幕，心里那叫一个酸啊。
昨晚，他硬生生被这臭小子挤兑得没地方睡！
说什么床太小，三个人睡不下。
说什么他睡觉打呼噜，影响母后休息。
最后，他堂堂大唐皇帝，竟然被赶去偏殿睡了！
越想越气，李世民“啪”地一拍筷子。
“咳，皇后啊，”李世民清了清嗓子，试图找回一点帝王的尊严，“关于贞儿去弘文馆的事情，朕己经和孔祭酒说好了。”
长孙皇后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柳眉微蹙：“陛下，贞儿才六岁，这么早就去弘文馆，会不会太早了些？那些大儒讲的经义，他能听得懂吗？”
她倒不是不信自己儿子的聪慧，只是弘文馆那地方，都是些饱学之士，最小的皇子进去，也得十岁左右了。
“母后放心啦，”李贞咽下嘴里的糕点，笑嘻嘻地说，“孩儿聪明着呢！孔老头……哦不，孔祭酒见了我，肯定喜欢得不得了！”
“你这孩子，没大没小的！”长孙皇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眼底却满是宠溺。
李世民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卷纸，递给长孙皇后：“皇后看看这个，这是孔颖达亲眼看过，并且赞不绝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