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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咸鱼特训
三天后，竹笋站在界碑前，脸上还带着些许尴尬的红晕。
黄绪豆的效力持续了整整一天，期间他不仅修好了张爷爷所有的家具，还跑到街上给每个路人送花，最后被张爷爷一记手刀打晕才消停下来。
"来了？"零师父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情绪豆体验如何？"
竹笋嘴角抽搐："下次能给个说明书吗？"
零师父从雾气中走出，今天他没戴面具，穿着件普通的灰色短打，看起来像个寻常的农家青年——如果忽略他右手的复眼的话。
"说明书多没意思。"零师父咧嘴一笑，"惊喜才是生活的调味剂。今天我们要进行实战训练。"
竹笋顿时警觉起来："这次又是什么'惊喜'？"
"看到那边的木桩了吗？"零师父指向空地边缘的一排木桩，"站上去。"
木桩粗细不一，高的有两米多，矮的只到膝盖。竹笋选了根中等高度的跳上去，勉强保持平衡。
"现在，开启你的真视之眼。"零师父不知从哪掏出一个小布袋，"我会扔东西过来，你要在看清它本质的同时躲开。"
竹笋点点头，激活了真视之眼。世界顿时变成能量流动的形态，连零师父手中的布袋都散发着微弱的绿光。
"第一轮，开始！"
零师父从布袋中掏出一个东西扔了过来。竹笋凝神看去——那是一只鞋？不对，在真视之眼下，鞋子内部流动着红色的攻击性能量！
他急忙侧身，鞋子擦着耳朵飞过，在身后爆炸，掀起一阵气浪。
"那是...爆炸鞋？"竹笋目瞪口呆。
"仿虫族自爆兵的武器。"零师父面不改色，又掏出一个东西，"下一个。"
这次是个苹果。竹笋用真视之眼一看——苹果核心是蓝色的，似乎无害。他伸手接住，苹果却突然长出牙齿咬了他一口。
"嗷！"
"幻形虫变的。"零师父笑眯眯地说，"永远不要相信表面，记住这点。"
训练持续了一上午，竹笋被各种稀奇古怪的物品砸得满头包：会放屁的坐垫、突然变重的羽毛、尖叫的石头...最后一样东西他总算接住了——是个普通的木球。
"进步不小。"零师父赞许地点头，"现在进入第二阶段。"
他拍了拍手，空地周围的树上突然落下数十条...咸鱼？
竹笋傻眼了："这又是什么训练？"
"咸鱼大阵。"零师父严肃地说，"每一条咸鱼都施加了不同的术法，有的会爆炸，有的会咬人，有的会唱歌干扰你..."
"唱歌的咸鱼？"
仿佛为了证明零师父的话，一条青色咸鱼飘到竹笋面前，张开鱼嘴唱起了走调的歌谣："啊~美丽的姑娘~你的鳞片闪闪亮~"
竹笋："......"
"专注！"零师父喝道，"用真视之眼分辨哪些是危险的！"
竹笋赶紧集中精神。在真视之眼下，每条咸鱼都呈现出不同的颜色：红色会爆炸，蓝色会冻结，绿色会释放毒气...而那条唱歌的青色咸鱼，内部居然是粉色的爱心能量？
"小心左边！"
一条紫红色咸鱼急速飞来。竹笋看清它内部的黑紫色能量，立刻一个后仰，咸鱼擦着鼻尖飞过，在身后释放出一团麻痹雾气。
"干得好！现在注意头顶！"
三条不同颜色的咸鱼同时袭来。竹笋在木桩上灵活转身，避开红色的，接住蓝色的（它只是释放了一阵清凉的雾气），然后一脚踢飞绿色的——那条毒咸鱼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掉进了远处的灌木丛。
灌木丛里传来一声惨叫："谁扔的毒咸鱼？！"
竹笋和零师父同时转头——赤甲带着几个虫族士兵从灌木丛里跳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消退的墨水痕迹，此刻正愤怒地挥舞着一条绿色咸鱼。
"啊哦。"零师父毫无诚意地说，"看来我们有观众了。"
赤甲的复眼锁定竹笋，狞笑道："终于找到你了，神族余孽！"他一挥手，"给我拿下！"
虫族士兵们一拥而上。竹笋正要跳下木桩迎战，零师父却拦住了他："继续训练。用咸鱼对付他们。"
"啊？"
"相信我。"零师父眨眨眼，"记得真视之眼的要诀——看穿本质。"
竹笋深吸一口气，重新激活真视之眼。冲在最前面的虫族士兵在他眼中变成了一团红色能量，胸口有个明显的弱点漩涡。
他抓起手边的一条黄色咸鱼，朝那个弱点扔去。咸鱼在空中突然加速，精准命中士兵胸口。"砰"的一声，士兵被炸飞出去，落地时变成了一个被咸鱼包裹的茧。
"漂亮！"零师父鼓掌，"下一个！"
竹笋渐入佳境，不断抓起咸鱼投向虫族士兵的弱点。一条条咸鱼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空中划出各种刁钻的弧线：会拐弯的咸鱼、会分身的咸鱼、打到人后会让人跳滑稽舞的咸鱼...
转眼间，场上只剩下赤甲一人还站着。他的脸色由青转红再转白，活像个调色盘。
"你们...你们..."赤甲气得语无伦次，背后的虫翼高频震动，"我要让你们见识下真正的虫族秘术！"
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零师父却突然打了个哈欠："啊，到午饭时间了。"他转向竹笋，"想尝尝咸鱼炖豆腐吗？"
赤甲的咒语戛然而止："你们竟敢无视我？！"
"不是无视，"零师父认真地说，"是真的饿了。你要一起吗？我带了三人份。"
赤甲彻底暴走，全身冒出红光："去死吧！"
他释放出一道血色能量波，首冲竹笋而来。千钧一发之际，那条唱歌的青色咸鱼突然挡在竹笋面前，张开鱼嘴将能量波全部吸入。
然后——
"嗝~"咸鱼打了个饱嗝，吐出一个粉红色的爱心泡泡。
泡泡慢悠悠地飘向赤甲，"啪"地在他鼻尖炸开。赤甲的表情瞬间从暴怒变成了陶醉，两颊泛起红晕。
"啊...多么美妙的感觉..."赤甲眼神迷离地转着圈，"我仿佛看到了童年时暗恋的毛毛虫小姐..."
竹笋看得目瞪口呆："这是...？"
"爱之咸鱼。"零师父淡定地解释，"能将任何攻击转化为爱意。效果大约持续...嗯，三天吧。"
赤甲己经开始对着一条树藤唱情歌了。零师父摇摇头，打了个响指，剩余的咸鱼纷纷飞回布袋。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他拍拍竹笋的肩膀，"作业是写一篇《论咸鱼的一百种用法》，不少于五千字。"
竹笋："......师父，我能换个师父吗？"
"晚了。"零师父咧嘴一笑，"拜师茶你都喝过了。"
"我什么时候喝过..."竹笋突然想起那只跳进嘴里的蟋蟀，脸又绿了，"那不是茶！"
零师父己经转身走向雾气，背对着他挥挥手："记住，真正的强者不是不会恐惧，而是能在最荒谬的情况下保持冷静。比如被一群咸鱼拯救的时候。"
竹笋看着师父消失的背影，又看看还在对树藤表白心迹的赤甲，突然觉得自己的修行之路恐怕会比想象中更加...特别。
回家的路上，竹笋发现自己的真视之眼似乎更敏锐了。他能看到树叶光合作用的能量流动，能看到地下虫蚁的生命迹象，甚至能隐约看到空气中飘荡的、属于不同族群的微光。
也许零师父那些看似荒谬的训练方法，真的有用？
这个念头刚起，他就踩到了什么东西——是一条漏网的咸鱼。咸鱼突然开口："少年，想变得更强吗？"
竹笋一脚把它踢进了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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