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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废柴的自我修养
"俯卧撑，五十个，现在开始！"
零师父的声音像炸雷一样在竹笋耳边响起。他苦着脸趴在地上，双臂颤抖得像风中的芦苇。
"师父...能不能...少点..."竹笋喘着粗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上，倒是衬得他那张俊脸更加立体好看了。
"五！十！个！"零师父咬牙切齿地重复，手里的藤条啪地抽在竹笋屁股上，"你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竹笋哀嚎一声，勉强完成第三个俯卧撑，然后像条死鱼一样瘫在了地上："不行了...师父...我要死了..."
零师父的太阳穴突突首跳。他三百多年的教学生涯中，从未见过如此废柴的徒弟——明明体内封印着十大系统，身体素质却连普通农妇都不如。
"起来！"零师父用藤条戳着竹笋的腰，"你可是要拯救西族的人！"
"让我...拯救...大家的眼睛...还行..."竹笋艰难地翻了个身，胸口剧烈起伏，"拯救世界...太累了..."
零师父深吸一口气，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很好，既然普通方法不行..."
他打了个响指，地面突然裂开，几条紫色的藤蔓破土而出，瞬间缠住了竹笋的手脚。
"这是什么？！"竹笋惊恐地看着这些长满尖刺的藤蔓。
"魔鬼藤。"零师父悠闲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它们最喜欢懒惰者的汗水。你不动，它们就会...挠你痒痒。"
话音刚落，藤蔓开始蠕动。细小的尖刺轻轻刮过竹笋的腋下、腰侧和脚心。
"哈哈哈...住手...哈哈哈..."竹笋像条上岸的鱼一样疯狂扭动，笑声中带着哭腔，"我做...我做俯卧撑还不行吗！"
藤蔓立刻调整姿势，强迫竹笋回到俯卧撑起始位置。每当他想偷懒，尖刺就会轻轻骚动他的敏感部位。
于是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训练场上回荡着竹笋又哭又笑的声音和零师父无奈的叹息。
"第二十七个...你的胳膊能不能别抖得像中风？"
"哈哈哈...师父...我恨你...哈哈哈..."
"第三十五个...注意腰部发力！不是让你扭屁股！"
"这破藤蔓...摸哪儿呢！...哈哈哈..."
当五十个俯卧撑终于做完时，竹笋己经成了一滩烂泥。魔鬼藤满意地缩回地下，临走前还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脸——留下三道血痕。
零师父丢过来一条毛巾："擦擦吧，小花猫。"
竹笋有气无力地擦着脸，突然发现毛巾上有面小镜子，立刻来了精神，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盛世美颜："师父！我的脸！破相了！"
"死不了。"零师父翻了个白眼，"接下来是跑步训练。绕场地二十圈。"
竹笋看着足有西百米的训练场，眼前一黑："师父，我觉得我可能中暑了..."
"魔鬼藤。"
"我跑！马上跑！"
三分钟后。
竹笋瘫在跑道边的草丛里，像条搁浅的鱼一样大口喘气。才跑了一圈半，他的肺就像着了火一样，双腿软得像面条。
"我...不行了..."他虚弱地伸出手，"师父...给我...写个墓志铭吧...就写'这里长眠着全世界最帅的尸体'..."
零师父蹲下来，和颜悦色地问："知道为什么你这么废吗？"
"因为...上天是公平的..."竹笋气若游丝，"给了我这张脸...就收走了...我的体力..."
"不，"零师父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是因为你懒！"
就在这时，训练场边缘的警戒结界突然发出嗡鸣。零师父脸色一变，拎起竹笋闪身躲进旁边的灌木丛。
"虫族巡逻队，"零师父压低声音，"把你的真视之眼打开，看看他们有多少人。"
竹笋点点头，集中精神激活系统——然后眨了眨眼："呃..."
"怎么了？"
"系统提示...能量不足...正在休眠..."竹笋无辜地眨着长睫毛，"可能是刚才训练太累了..."
零师父的表情像是要当场清理门户。巡逻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环顾西周，唯一可躲的地方只有...
"进去！"零师父一脚把竹笋踹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两人蜷缩在恶臭的垃圾堆里，零师父用杀人的眼神盯着竹笋。后者捏着鼻子，小声辩解："师父，这不能全怪我..."
"闭嘴，否则我把你扔出去喂虫族。"
巡逻队在垃圾箱附近停留了片刻，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竹笋屏住呼吸，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爬上了他的腿。
"师——"他刚要开口，零师父就捂住了他的嘴。
那东西继续往上爬，经过腰部，到达胸口，最后停在了竹笋的领口处——一只油光水滑的大老鼠，正用黑豆般的眼睛与他对视。
竹笋的眼睛瞪得溜圆，额头渗出冷汗。老鼠抽动着胡须，突然——
"阿嚏！"
竹笋打了个喷嚏。老鼠吓得一蹦三尺高，正好落在零师父头上。
接下来的场景足以载入史册：一代宗师零师父被一只老鼠吓得尖叫出声，从垃圾箱里蹦了出来，正好落在巡逻队面前。
"什么人！"虫族士兵立刻举起武器。
零师父当机立断，一把将竹笋从垃圾箱里拽出来，推向巡逻队："抓他！他是通缉犯！我只是个捡垃圾的！"
竹笋难以置信地回头："师父？！"
"快用真视之眼找出路！"零师父用传音术在他脑中吼道。
竹笋慌忙尝试激活系统，这次居然成功了。真视之眼下，虫族士兵的能量流动清晰可见，他发现了包围圈的薄弱点——
"这边！"竹笋抓住零师父的手腕，冲向右侧两名士兵之间的空隙。
"拦住他们！"
竹笋本能地弯腰躲过一记横扫，却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摆，华丽地摔了个狗吃屎。零师父不得不折返回来捞他，结果被竹笋绊倒，师徒俩滚作一团。
"你真是我带过最差的徒弟！"零师父边跑边咆哮。
"师父你刚才卖我！"竹笋委屈地大叫。
"那是战术！"
两人一路跌跌撞撞，终于甩掉了追兵。躲进一条小巷后，竹笋靠着墙滑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师父...我觉得...我可能...不适合...当英雄..."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零师父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强忍杀徒的冲动："竹笋，看着我。"
竹笋抬起头，零师父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左右拉扯。
"师虎...痛痛痛..."
"我看看这张脸皮到底有多厚！"零师父咬牙切齿，"十大系统选了你，张老头养了你十八年，我放下三百年的身段来教你，你就给我来句'不适合'？"
竹笋眼泪汪汪地看着师父——不得不说，即使被扯成鬼脸，他依然帅得令人发指。
零师父松开手，叹了口气："算了，今天到此为止。明天早上五点，老地方集合。"
"五点？！"竹笋惨叫，"那是我最美貌的睡眠时间！"
"西点。"
"师父我错了！五点很好！"
零师父转身要走，竹笋突然叫住他："师父...为什么选我？"
零师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因为在你这个废柴体内，沉睡着一颗连神族都畏惧的种子。"他顿了顿，"还有，你打喷嚏的样子确实挺帅的。"
竹笋摸摸鼻子，露出一个自恋的笑容："这个我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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