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江鸢倒吸了口凉气,嗔怒道,“弄疼我了!”
宋屿汌赶紧停住手,等再拿帕子给她绞头发时,动作比刚才轻了不知多少倍。
“怎么生得如此娇气,本世子伺候你还挑三拣西。”他嘴上抱怨,手上愈发小心翼翼。
“那你去唤个丫鬟来,笨手笨脚的,谁稀罕你伺候?”江鸢瞥了他一眼,继续伏在他膝上。
两人嘴上互不相饶,身体都诚实得很。
宋屿汌啧一声,伸手捏了捏她软软的半边小脸,结果又挨了江鸢一巴掌。
他也不生气,只道这小兔子精真被自己宠得无法无天了。
“待明日让钦天监择个近的吉日,咱们早些完婚。”宋屿汌修长的手指转而去挑起她一缕乌黑发丝,把那半干的发丝放到鼻尖细嗅。
淡淡的栀子香气勾人心神,催人情动。
“日子不能太急,不然我没有时间制嫁衣,我可不想穿嫁给宋修远时的嫁衣再嫁给你。”江鸢道。
宋屿汌没想着婚礼那些麻烦的流程,只想着择个吉日把她娶进门,现在思来光是三书六聘就要花上不少时日。
这还不知钦天监择的最近的吉日能是什么时候。
若是祖母去一封信到边疆,父王赶回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又不知要等到几时。
“嫁衣的事我来即可。”宋屿汌眸色黯淡了一瞬,道。
江鸢“噗嗤”一声轻笑,她在庄子上也跟着牛奶奶和管家秦叔吃过不少婚宴,也看着庄子上姑娘出嫁过,还从未听说过谁家姑娘出嫁嫁衣是男方给制的。
女子出嫁的嫁衣都是娘亲缝制。
苏云征常年在外征战,又不擅女红,故而江鸢上次出嫁时穿的嫁衣,是牛奶奶缝制的。
现在牛奶奶年岁大了不说,还远在中州,肯定没法再为她赶制嫁衣。
江鸢本想着自己亲手来做。
总归嫁妆己经让宋修远清点过,她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
江家三口这些年挥霍掉的,逼死他们也拿不出来,等娘亲被害调查清楚,再一并找他们算账。
江鸢撇开这些心思,仰头问宋屿汌,“这你都包揽了,那我做些什么?”
宋屿汌看着她瓷白精致的小脸,眉眼柔情似水,“阿鸢只要高高兴兴等着做世子妃就好。”
他的阿鸢,兜兜转转终于来赴约了。
这么多年来的梦,总算是要成真,一切事物理应他都去安排好。
江鸢闻此心中一暖,对上那双含情带意的丹凤眸子。
今夜宴席上她滴酒未饮,此时却觉得自己醉得厉害。
俊逸的面庞压了下来。
江鸢闭上了眼,藕臂勾住宋屿汌的脖颈,沉在他带给她的欢愉中。
慢慢的,小手无力地滑落到宋屿汌肩上。
“阿鸢,再吻我一次。”宋屿汌把人压在身下,哑着声音诱哄。
“不……不来了……”江鸢连连,嘴上说着拒绝的话,眼尾却染上一抹勾人的媚红。
宋屿汌只觉得,如果不快些完婚,他真该憋坏了!
忽然,他想到《访香记》里的某些情节,喉结滚了滚。
灼灼的目光落在江鸢茭白的小手上,宋屿汌只觉得书上写的纤纤玉手不过如此。
不知那滋味又是如何,当真如书上说的那般美好?
“阿鸢,来帮帮为夫。”
他在江鸢耳边轻唤了声,急不可耐地握住那柔夷,带着向下去。
江鸢不知宋屿汌从哪里学来这么多花样。
上一辈子这个时候的他,对房中事只凭本能。
半炷香后,江鸢挥了挥手,揉着发酸的腕子和小臂,打了个滚儿往床榻里侧去。
口中首嘟囔着:“不弄了,不弄了,我累了。”
“阿鸢……”宋屿汌语气委屈到了极致。
他刚尝到这滋味,现在落了个不上不下,哪里肯罢休。
擒住那泛红了的小手,又将人拉了过来。
江鸢红着小脸恼道:“你自己是没手弄这丑东西吗?!”
宋屿汌看了看自己的手,常年提刀握剑的手哪儿能有女儿家娇软。
骨节分明的形是好看的,但皮肉却很糙,指腹掌心都生着厚茧。
他嗤笑道:“我的手是来叫阿鸢舒爽的,阿鸢想不想试试?”
江鸢嗔视了他一眼。
“嘶,”宋屿汌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阿鸢怎么如此对待自己的宝贝?”
江鸢愕然,“这怎么是我的宝贝?这物长在谁身上?宋世子你莫不是吃酒吃多,开始说胡话了!”
宋屿汌捏着她的小脸,调笑道:“怎就不是阿鸢的宝贝,等婚后阿鸢尝了甜头,还不得夜夜求着向为夫索要。”
本就绯红的小脸这会子更是满面通红。
江鸢大惊,总觉得眼前人像是被什么浪荡子替身了。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
江鸢被磨红了的两手酸痛,又羞又恼。
宋屿汌笑意荡漾,一脸神清气爽,活了二十年,总算知道何为销魂。
难怪一向勤政的萧珵安大婚后都有五日未上朝。
他拿帕子草草清理过,又披上衣裳去外面打来水,给江鸢仔细洗净完小手,这才去偏室又沐了一次沐。
朗月隐于乌云后,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敲打着窗棂。
不知何时起,不知何时停,换来翌日艳阳高照,鸟啭莺啼。
江鸢醒来时,宋屿汌己经不见踪影,枕边留了一张字条。
那字龙飞凤舞,一撇一捺尽与宋屿汌的人一样霸道十足。
字条写的是叮嘱她好好吃早膳,镇北王府的马车在外面候着,什么时候休息好什么时候再回去。
结尾还有小字,写着“吻吾妻阿鸢”。
江鸢收起那张纸条,脸上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对外唤丫鬟来,走进来的竟是话梅和酸枣,江鸢不由得一喜。
话梅和酸枣都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也顾不得现在是在兰池园而不是在海棠居,叽叽喳喳说起了昨夜的事。
一个道小姐和世子爷终成正果,一个道江若那毒妇和宋修远那奸人也算是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