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宋屿汌把药碗放在了旁边,一手环着江鸢柳腰,一手去捏她软乎乎的脸。
江鸢蹙了蹙眉,想到上一世宋屿汌似乎也很讨厌药味。
刚才太医诊脉只是说他激动晕了,身体并无大碍,现在醒来也没有什么其他症状,江鸢遂想着那药不喝也就不喝吧。
“你既然讨厌喝药,以后就小心着,别叫自己有个大病小伤的。”江鸢拿开在自己脸上作祟的手,嘱咐道。
宋屿汌似是听进去了,又似是没当一回事,把她的小手反握在手里把玩。
“今晚是怎么回事?我还当你和宋修远……”宋屿汌没有说下去。
如果那房中的女子不是江若而是江鸢,他怕是会就此一命呜呼,当然,临死前也会带着江鸢一起。
生不能同枕,死亦同穴。
提起今晚的事,江鸢眼底滑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
她清了清嗓子,语中有几分得意,道:“我本来想让江若怀孕的事暴露。但在宴席上,她故意往我身上泼酒水,后又带我去燃了合欢香的厢房企图毁我名节。
我察觉到后将计就计,把她打晕在了厢房。原本设计去厢房的男子被青月收拾了,那合欢香发作时,我正着急,谁知恰好宋修远进去,我就在外面锁上了门。”
宋屿汌听罢眉峰一凛,有些不悦道:“为何大家都到时,你过了许久才回来?”
江鸢略有些尴尬,“我本叫青月在门口守着,自己去别处换衣裳,结果兰池园太大,天又黑,就不小心迷路了。
好在遇到苏探花,这才在他带领下往回走,回来时正巧遇到青月来寻我,她说那边捉奸的人都到了,我这才匆匆赶过去。”
宋屿汌听到又是苏络,本就因为江鸢对他隐瞒计划而不悦,现在心里憋起了闷气。
“不乖!”
他斥责完,把人按在怀里咬了上去,在樱唇上一番狠狠霸道肆意地掠夺。
自打她来过月事,宋屿汌的吻次次轻柔缠绵,少有这样极具侵略性的粗暴。
江鸢承受不住,两只小手不停推他胸膛拒绝,宋屿汌扣住她的皓腕,一个转身把她压在了床上,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从来没吻得这么名正言顺过!
终于,她成了他的未婚妻。
红烛帐暖。
身子滚烫,肌肉贲张,宋屿汌觉得体内乱窜的火要把他烧了,某处涨硬得发疼。
细碎的吻从唇瓣移开,沿着江鸢的脖颈,落到她锁骨上。
那唇是火热的,落在哪一处就在哪一处燃起火苗,无数的火苗汇聚到下腹一股暖流,惹得江鸢身子轻颤。
娇吟随着男子的撩拨不时抑制不住地从唇齿间溢出。
于宋屿汌而言,这是世间最无解的催情药,催逼着他进一步行动。
江鸢头脑一阵空白,只觉得今夜自己怕是要交代给宋屿汌了。
好在现在两人名正言顺。
两世夫妻,虽然现在的躯壳还是稚果,但她的灵魂都经历过不知多少遭。
她知道怎么叫自己少受些罪,怎么叫彼此愉悦。
于是不再抗拒,小手摸索着钻进宋屿汌里衣,沿着腰腹间的肌肉纹理向下去。
忽然,柔弱无骨的小手被一只大掌隔着衣衫按住。
“干什么?”宋屿汌哑着声音拧眉质问。
这严肃的质问,倒像是什么良家妇男被调戏了。
江鸢睁开波光潋滟的水眸,懵怔地看着宋屿汌,放在他腰腹间的小手收也不是,留也不是。
干什么?
宋屿汌怎么会问她干什么?
这不是干他一首想干的事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新婚夜都等不及了?”沙哑低沉的声音又是一句质问。
一滴热汗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流过,砸碎在了江鸢身上,叫她清醒了几分。
江鸢蹙了蹙眉,语中是未退的娇嗔,“等不及的是谁?”
“还能是谁,你自己看你手往哪里放!”宋屿汌说着,把她的小手从自己衣衫里扯了出来。
江鸢气笑了。
她想不到眼前这男人怎么如此会颠倒黑白,这般反复无常。
明明是他自己先先关不住身体里的欲兽,现在还要反咬她一口。
“呵,宋世子,说这话时候能不能先把自己东西收好?”
宋屿汌轻喝了一声,随即翻身躺在了她身侧。
只恐再有这么一下,他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
在江鸢面前,他自认自己从来就没什么自制力。
“勾人魂儿的小妖精!”他想到那话本子里的话,骂道。
江鸢实在没想到,宋屿汌这时候竟能悬崖勒马,上一世他重欲到她以为他有病。
“阿延,你真能等到新婚夜?你不是之前还很想……”江鸢凑到他身边,好奇问道。
她问话还未说完,被宋屿汌不满打断,“闭嘴!”
他拎起江鸢松松垮垮的衣领,把她拎到自己怀里,结实有力的手臂锢在她腰间。
“从前强要你,还不是你这小妖精太爱撒谎,脑瓜里净想着怎么跑。”宋屿汌揉了揉她脑袋,抱怨道。
江鸢伏在他胸膛,怔了一瞬。
这一世她没想着逃跑,宋屿汌对她也完全不像上一世那样粗暴,只想着急不可耐地侵占她。
如此说来,宋屿汌做那种事,倒不只是欲重,而是想借此寻找安全感?
可怜她从未发现他的心,只想着报复他,从他魔爪中逃离。
江鸢舒了口气,在宋屿汌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脑海中回想着这一世从新婚之夜被抢亲,到步步筹谋,而今终于名正言顺成了未婚夫妻。
江鸢坦诚道:“阿延,自从你我相识,我就没有想过要离开你。”
她这话说得真心实意。
谁知,却引来宋屿汌一声冷笑。
粗粝的指腹捏起江鸢的下巴,宋屿汌丹凤眸中有几分幽怨看向她,骂道:“混蛋!小骗子!”
江鸢表情一僵,没想到自己如此真情的告白,换来一句“混蛋”。
她随即挥手,打掉了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咻”地从他怀中退出去。
“混蛋,你才是混蛋!”江鸢不会骂人,只能再把这话原封不动地送回去。
她理了理自己衣衫,看着自己身上被汗水晕开的水渍,嫌弃地瞥了榻上宋屿汌一眼,“一身臭汗!”
“主子,昭宁公主请您过去。”
门外传来青月的声音,江鸢眼下正烦见着宋屿汌。
她快步到厢房偏室梳妆台前,整理了下自己鬓发,临走时又回身瞪了宋屿汌一眼。
“老实歇着。”语气半是命令半是关心。
说罢,随着青月离开了。
榻上,宋屿汌看着她的背影,薄唇勾起笑意。
可下一瞬,他在榻上摸到了什么,旋即笑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