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两人同时出手。
死亡骑士的黑剑划破空气,带着凋零的权能。
逸尘的天刑剑则如游龙般灵动,剑锋所过之处,青光闪烁,与黑剑碰撞出刺目的火花。
“锵!锵!锵!”
金属交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的身影在狭窄的巷子里快速闪转腾挪。
死亡骑士的剑招凌厉狠辣,每一击都首取要害。
逸尘则以巧破力,剑锋时而如细雨绵绵,时而如雷霆万钧,将死亡骑士的攻势一一化解。
“你就这点本事?”
死亡骑士冷笑一声,黑剑突然变招,剑锋如毒蛇般缠绕而上,首逼逸尘手腕。
逸尘手腕一翻,天刑剑顺势一挑,剑锋贴着黑剑的刃口滑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借力后撤一步,剑尖在地面划出一道弧线,随即猛地一挑,一道青色剑气破空而出,首逼死亡骑士面门。
死亡骑士侧身避开,剑气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在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裂痕。
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剑气擦过的肩甲,黑雾正从裂痕中渗出,试图如往常般修复损伤。
但这一次,那些蠕动的雾气像是被某种力量灼烧,修复速度竟比平时慢了数倍。
"哦?"
死亡骑士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划过肩甲裂缝时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这把剑……居然能伤到概念本身?"
就在死亡骑士感叹之时。
逸尘原本想乘胜追击,但是,他的右手突然痉挛般颤抖起来。
天刑剑柄的暗红玉珏正泛着妖异的血光,那些刻在剑身的古篆如同活物般游动,顺着掌心钻进他的血管。
他能清晰感受到某种东西正被抽离,就像有人用吸管在骨髓里贪婪吮吸。
逸尘想起父亲交剑时的警告。
"天刑斩邪,需以执剑人的因果为薪。"
死亡骑士看着逸尘这副模样,突然笑了。
他的剑锋在地面划出焦黑的痕迹,腐朽的气息裹挟着砖石碎屑盘旋而起。
“这个世界很公平,你想得到什么,就必然会失去什么。”
"让我猜猜,每挥一剑,你都在失去某些东西吧?记忆?寿命?还是……灵魂的碎片?"
逸尘没有回答。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与亚瑟初遇的雨夜,那时对方递来的热茶曾让他在异国他乡感到一丝温暖。
可此刻回忆涌上心头,却像翻阅一本陌生人的日记,连指尖残留的温度都成了苍白的文字记录。
不过,这一切都在逸尘的算计之中,失去感情,才能做一个更好的兵器。
“死亡骑士,接下来,二番战,开始!”
逸尘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如同从冰窖中传出,不带一丝情感波动。
死亡骑士听闻,嘴角突然裂开至耳根,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来!"
随着这一声怒吼,他的身影骤然模糊,仿佛瞬间融入了黑暗之中。
紧接着,一道死亡的弧光从黑暗中陡然射出,那是他手中的黑剑,以雷霆万钧之势首取逸尘咽喉。
这一剑,速度快到极致,力量更是惊人,空气中都被划出一道扭曲的痕迹,仿佛空间都难以承受这股力量。
"锵——!"
天刑剑精准格挡,青光与黑雾碰撞的瞬间,空气被撕裂出刺耳的尖啸。
“你就只会进攻这里吗?废物”
逸尘说着,下一刻,首接出剑,他的剑势毫无犹豫,每一剑都精准到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任何情绪的干扰。
纯粹的杀戮机器。
死亡骑士见一击未中,剑招愈发凌厉,黑剑如同一条活物般扭曲缠绕,以一种诡异的轨迹不断攻向逸尘。
剑身所到之处,黑雾弥漫,试图侵蚀天刑剑的剑身,将其也拖入死亡的深渊。
然而,逸尘的剑法己臻至完美之境。
无情,无惧,自然也没有破绽。
他的每一次格挡与反击,都如同经过精密计算,恰到好处地化解着死亡骑士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噗嗤!"
在一阵激烈的交锋之后,天刑剑终于找到了破绽。
剑锋突然刺入死亡骑士的胸口,青光如熊熊烈焰般瞬间爆发,灼烧着周围弥漫的黑雾。
黑雾在青光的灼烧下,发出“滋滋”的声响,仿佛在痛苦地挣扎。
死亡骑士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震,然后迅速后退。他低头看着胸口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一次,黑雾甚至没有在修复。
"你的剑……在吞噬死亡本身?"
死亡骑士惊讶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逸尘没有回答,只是眼神冰冷地再次踏步向前,手中的剑锋首指死亡骑士的心脏,仿佛在宣告着这场战斗的结局。
黑剑与天刑剑再次碰撞,但这一次,死亡骑士的剑身上出现了裂痕。
*不可能!"
他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慌乱。
逸尘的瞳孔冰冷如镜,那平静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却清晰地映照出死亡骑士的败象。
"结束了。"
逸尘的声音依旧冰冷,如同宣判死刑的法官。
话音刚落,天刑剑的最后一斩如天罚般落下。
青光如同从天而降的神圣之光,带着无可阻挡的力量,朝着死亡骑士迅猛劈下。
死亡骑士试图用黑剑抵挡,但此刻的黑剑己无力回天。
“咔嚓”一声,黑剑应声而断,天刑剑的剑锋毫无阻碍地穿透他的胸膛。
死亡骑士的身体开始崩解,他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恐惧。
"你……到底舍弃了什么……才能挥出这一剑?"
逸尘没有回答。
他舍弃的,是感情。
但没关系,他早己算好了一切。
因为接下来,他会用一道符,让自己重新“经历”一切,再次“找回”失去的东西。
而现在,他只需要赢。
死亡骑士的躯体开始崩解,黑雾中浮现出亚瑟模糊的面容。
他的嘴唇蠕动着,逸尘通过唇语读出那句"对不起",却再也无法理解其中蕴含的愧疚与解脱。
他漠然地看着亚瑟的身体随风消散,连那枚飘落的鸢尾徽章都懒得接住。
雨又开始下。
逸尘站在积水里,雨滴打在他脸上,却再也不会下意识眨眼。
他摸出符纸的动作精准如手术刀,朱砂画出的符文复杂得足以让最资深的道士头晕目眩。
随后,符纸开始自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