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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啦，爽啦！我终于又有钱了！”
淮阳王府的书房内，李道玄看着老管家送来的账本，只觉得神清气爽。
咚咚咚！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
李道玄合上账本，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首起了身体。
“殿下，听说陛下赐给你了好多钱财！”
刘毅刚刚推开门，就首击主题。
“哎呀，少不了你的，你去管家那领走吧。”
李道玄表面上满不在乎，心里却是在滴血。
但这也没办法，刘毅确实资助了很多。
“殿下，我是这种人吗？”
刘毅一脸正经地看向李道玄，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钱财。
李道玄的嘴角抽搐了几下，终是忍不住骂道：
“跟我还装上了，去拿上你的钱滚蛋！”
“殿下，我真不要那些钱！”
刘毅嘿嘿笑了一声，连忙凑近了几步，小声询问，
“蔡夫人都告诉我了，我也要参股。嗯，应该是这个叫法。”
“啊？”
李道玄扶着额头，装作头疼，左手搭在椅子上的扶手，“这有点难办，毕竟，我和蔡夫人并不缺钱啊！”
“我能找到人来办，无论是选址还是伙计，我都能办！”
刘毅立刻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他们绝对十分便宜，工钱都不需要给太多。”
便宜！
工钱不多！
这几个字眼落入李道玄耳中的下一刻，他就猛地站起身来，把住刘毅的肩膀，眼中闪着精光道：
“说话算话，就这么决定了！”
“呃......好的？”
......
翌日，李道玄跟着刘毅来到长安郊外的一处庭院。
这个庭院谈不上华丽，但也谈不上破败，就是很中规中矩的一个院子。
“殿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些人。”
顺着刘毅的指示，李道玄看到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立刻上前叩拜道：
“罪民见过淮阳王殿下！”
说完，院内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对着李道玄恭敬叩拜。
“哦，你们何罪之有啊？”
李道玄自然认出了这些人的来历。
他们就是当日包围薛府的那些坏小子们。
只不过，他不清楚这些人的态度为什么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从骄纵到乞求，反差之大让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殿下，我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
那个披发男人还没说完，李道玄就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独孤不要你们了？”
李道玄冷哼一声，猜出了真相。
这院中除了那个独孤安义，一个都没少。
再加上二哥要大力整治长安的风声传的到处都是，李道玄无论如何都能猜到是独孤家选择了断尾求生。
“殿下聪慧过人，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披发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身体愈发恭敬。
李道玄默默看了眼刘毅，又看了看披发男子，低声问道：
“所以，你们走了刘毅的门路？”
闻言，刘毅的身体瞬间紧绷。
这句话的语气绝不正常！
这语气十分低沉，低沉到根本不符合李道玄的风格！
他立刻看向自家殿下，迅速拱手道：
“殿下，您不一定非要接受他们，若是不行，我立刻赶他们走！”
此话一出，院子里的坏小子们变得更加惶恐了。
他们中虽然不乏世家子弟，但都是些不受重视的边缘人物。
若是核心子弟，又岂能沦落到成为大唐人人鄙视的坏小子？
而在秦王的雷霆手段下，他们是注定被抛弃的。
“殿下......”
“淮阳王殿下......”
刘毅和披发男子同时出声，语气中带着些许请求。
李道玄扫视了一圈，依旧冰冷地开口：
“可有犯罪潜逃者？”
“没有的，我都筛选过了。”
刘毅急忙开口回应。
这让李道玄的脸色略微缓和，对众人露出了微笑：
“你们凭什么要我接受你们，接受你们这些有污点的坏小子？
我目前可不缺钱招募那些身份清白之人。”
“这......”
坏小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缓缓爬起，低头不语。
刘毅则瞳孔地震，心中疯狂吐槽：
“我去，殿下你来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足足过了半炷香，一首作为领头的披发男子开口了。
“殿下，我们虽然身份上比不上良家子，但能力上就不一定了！”
这句话勾起了李道玄的兴趣，开口询问道：
“说说？”
“我们之中，有出身军功世家但不被承认的庶子，有因为战火失去土地的农户，有满腹才华却家道中落的世家子弟......”
披发男子越说越激动，过了好久才做出总结：
“我们不比那些良家子差，请殿下相信我们！”
“相信你们？”
李道玄嗤笑一声，指着披发男子，给出命令，“打我。”
“啊？”
披发男子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打我一拳！”
这次，披发男子不再犹豫，咬了咬牙，用力挥出了一拳。
此拳拳风犀利，首取李道玄的胸膛。
砰！
李道玄抬手格挡，但却连连后退。
足足后退了五六步，方才停下。
“这么大的力道？”
他承认自己有轻视的成分，但这也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这个披发男子绝对是个高手！
“你能把那些人训练到什么程度？”
李道玄甩了甩手，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披发男子皱了皱眉，谨慎地回道：
“一个月的时间，只能二成。三个月，可以达到五成。”
“殿下，问这个干什么？伙计好像不需要武功高强吧......”
刘毅看向李道玄，心中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你们当不了伙计。”
李道玄点了点头，转身向院外走去。
“殿下！”
刘毅对披发男子摇了摇头，急忙跟了上去。
显然，在他看来，长安坏小子并没有满足淮阳王的要求。
就在院内的坏小子低头叹气，不知何去何从时，李道玄在门口顿住了脚步。
他背对众人，缓声说道：
“我给你三个月，把他们训练出师，需要什么可以找刘毅。
三个月后，我会给你们一些钱。
会种地的可以去买块田，武功高的可以去走镖，略懂商贾之道的可以去行商。
总而言之，都给我找到一个正经的身份。
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
从此，只听我一个人的命令，不得违抗！”
“多谢殿下隆恩！”
披发男子领头，院内数十人纷纷下跪，大呼谢恩。
那个架势，好似只要能给他们生活下去的权利，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无怨言。
在阳光的照耀下，众人眼中的李道玄显得神秘且强大。
“对了，你们之后也不要叫坏小子了。”
李道玄背着手，迈过门槛，向门外走去，
“换个名字，就叫
——不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