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退出了你还打我!”
宫子羽身体微微后仰,踉跄着躲开踢过来的招式。
宫远徵下巴轻抬,目光斜睨对方,扯出一抹鄙夷的笑,不屑之意溢于言表,“就凭你,也想和我争?不自量力。”
表情暂且能够淡定自若,心里实则快气死了。
愤怒远徵愈发加力。
尚角哥哥都去给他选媳妇了,还惦记他家的岁岁。
“疼疼疼疼疼!撒开撒开,头发要秃了!”宫子羽一只手扯住宫远徵的脸,另一只手薅人头发。
自己的头发也同样被揪着往外拽。
两人菜鸡互啄,互相伤害着,宫远徵的局势略胜一筹,鞋底都踹到了人家脸上。
“呸!宫远徵你鞋塞我嘴里了!”牛牛气的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嘁。”
宫远徵没忍住笑。
“我数一二三同时松手。”小铃铛被薅着头发,也不敢往后硬退,头发秃了可难长。
“好。”
牛牛脸上堆满了假笑。
“一。”
“二三!”
然而并没有人真的照做。
“......”
一个压低视线不和对面首视,一个把嘲讽拉满,笑的一脸讥诮。
“敢问羽公子的手在干嘛?”
一只手己经悄悄摸到小海螺了。
被点到的宫子羽心虚缩了回来。
宫远徵无语了一瞬,感觉宫子羽不太聪明的样子,他训出来的毒物肯定也只听主人的。
...
“你们交流完了吗?”
宫岁徵在门口来回踱步,眼神不断扫向门口。
时间也不短了,不见人出来,里面什么声音也都没传出来。
她扯扯袖口边缘,略一迟疑,便给窗户上戳了个洞,偷感贼重的往里看去。
在看到两个互抓头发的幼稚鬼,岁岁表情一言难尽。
抓着头发还聊上了。
出声打断他们的互啄,两人才松开手整理衣衫,走出来时又是骄矜贵气的公子。
......
回到荒凉安静的羽宫,宫子羽去浴房泡个热水澡。
浴室中弥漫着水蒸雾气,他沉浸在温热的水中双眼微闭,心神放松的昏昏欲睡。
“你看你像是什么样子!”
“二十好几的人了还和人打架,还没打赢。”
“孽子,真真是丢我的脸!”
猛然间急促的脚步声走近,给宫子羽吓得够呛,忙的把上半身沉入桶中,表情有些崩溃的低吼道,“父亲!你怎么不打招呼就进来!”
他还果着呢!
宫鸿羽还是憔悴不堪的模样,话中带着几分斥责,“你是我生的我还不能看了?”
“我是我娘生的。”
被堵在浴桶逃无可逃,牛牛心里头也压着小火苗。
“你来找我干什么?”
宫子羽打断宫鸿羽的长篇大论,不想听那么多废话浪费时间,他只想泡个澡歇息。
宫鸿羽噎了一噎,语重心长的给儿子洗脑,让他趁宫二不在的时候篡位,后山的长老都会支持他的。
宫子羽把老父亲敷衍走,扭头给角宫投了一个实名举报。
...
那本来就是他们羽宫的东西,角宫鸠占鹊巢抢走了实权,还把他囚禁起来。
教完儿子,暗暗自得的他刚回执刃殿,就被角宫派人来摁住,人都快气哭了。
宫鸿羽歇斯底里的疯魔抓狂,他亲儿子竟然背刺自己。
......
不骄不躁,处事周到的宫尚角一出山谷就暗戳戳留意附近的好姑娘。
并不拘于家世,他家没有皇位继承,肯定要给弟弟们选喜欢的。
没有失礼的给友盟家中做背调,只在路上捡了一只实力超强,做事杀伐果断的美飒赏金猎人。
受伤的姑娘躺在路中间,手臂上的伤口涌出一股股的血,身上也是残破血衣,目测受伤不轻,她却耍流氓似的吹口哨拦他们。
宫尚角勒紧缰绳,宝马嘶叫着抬蹄子止步,身后的众侍卫也停住不动。
一群大男人被碰瓷了。
马蹄声逼近,拂恩眼睫颤动掀开,单手撑地坐了起来。
累死爹了,刚打完架就急急忙的来堵人。
“你们就是威慑江湖的宫门吗?”
拂恩看着特大的“宫”字徽章明知故问。
宫尚角沉默不语,眼神冷冷的看着她。
身后的侍卫也抽出武器警惕防御。
拂恩立马示弱,她没精力再打一次了。
“咳...我没有恶意,就是中毒快死了,只有宫门能救。”
说完便咳出一滩血证明自己。
“我的来路非常正,在赏金阁挂了铭牌的,正列位于第十三。”
宫尚角眼睛一亮,若有所思的扫她一眼。
“姑娘芳龄?”
?虽然不懂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了。
“二十有三。”
女大三抱金砖,合适。
“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孤儿,就我一人。”
那更好了,年龄匹配,长相...血迹斑斑的脸上看不清楚,但应该不丑。
能做赏金猎人的武器定也高强,羽宫的老登儿再找事,可以让他儿媳妇揍他,子慈父孝的。
“那就你了。”
把视线从她脸上收回来,笑得格外有深意。
“? ? ?”
什么就我了?
...
清俊的眉眼一脸纯真,宫子羽脸上泛起可疑的红色,强装镇定的端坐一边。
红娘角眼睛一斜,吃了解药又被打扮过的拂恩很是配合,大咧咧坐到人家旁边的凳子。
光明正大的观察着自己这一个月内要相处的对象,嗯...挺贵气逼人,眼睛纯净,一看就知道没被世间俗事污染。
还行,她打得过。
这男的看起来就是个花架子。
炙热的视线使牛牛羞羞答答,牛牛不知道相亲对象这样想自己,不然铁定哞哭出声。
旁边矮桌上的几个该溜子对牛牛投以鄙夷的目光,早上还跟他们信誓旦旦的说婚恋自由,这一天还没过完呢就腼腆害羞了。
看那腾红的脸,像他们中午吃的那道清蒸螃蟹。
几人调侃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位姑娘又眼神颇为露骨...
被两面夹击,宫子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脸烧红了,身体僵硬的手足无措。
“尚角哥...”
你们有点碍事,能不能先走?
宫子羽神情扭捏,语气讪讪的赶人。
啧,宫远徵放下手中的瓜,给岁岁和自己擦干净手就拍屁股走人。
宫尚角兄弟二人也识趣退场,把空间留给这对有望发展的少男少女。
带有凉意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岁岁见怪不怪的回握回去。
脚步轻盈欢快,紧扣的双手也随他们的动作摆动。
新上任的二号家长笑容凝固,拍拍身旁的宫朗角求助,“他们是不是有点太亲密了?”
宫朗角随着他的指向微微一愣,旋即恍然领悟了哥哥的意思。
故意拿手肘杵了杵他,“哥,你也想牵手?”
爪子就胆大包天的伸过去要抓宫尚角的手。
宫尚角一退三尺远,满脸戒备的看着弟弟。
我弟不会是断袖(gay)吧? !
(那种语气)
后方兄弟两人一惊一乍的动静吸引他们,岁岁被宫远徵挡住了视线,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冒头看热闹,“他俩咋啦?”
眼睛差点长针眼的远徵默然,艰难为兄长们找了个借口,“在增进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