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响,一辆黑色越野车首接撞进了火锅店前厅!
烟尘中,三个穿黑色作战服的人跳下车。
他们脸上戴着简化的青铜面具,手中拿着造型古怪的器械。
像是现代枪械与青铜器物的结合体。
“烛龙。”慕摇光的声音骤然变冷,“他们来回收碎片了。”
领头的黑衣人举起器械,对准了宁宴:
“交出黄粱镜的碎片,那不是你们该碰的东西。”
王胖子抄起板凳:“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他刚要冲上去,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胖子的动作突然变得极其缓慢,像是被放慢了十倍,连骂声都拖成了长音。
“时间场干扰!”黑瞎子大喊,但他的动作也开始变慢。
解雨花试图抛出的铜钱在空中以龟速旋转。
宁宴感觉自己的思维还在运转,身体却像陷入琥珀的昆虫。
只有慕摇光似乎不受影响,她挡在宁宴面前,残缺的铜镜对准黑衣人。
“你们违背了约定。”慕摇光的声音突然变得空灵,“古神的梦境不容染指。”
黑衣人的武器射出一道蓝光,却在接触到铜镜的瞬间折射回去,击中了自己的同伴。
中招的黑衣人顿时僵在原地,面具下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青铜色。
领头的黑衣人咒骂一声,突然转向宁宴:
“你以为张启灵给你铃铛是好意?”他的声音带着讥讽,
“那串铃铛是古神用来控制'梦奴'的法器!”
宁宴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连舌头都动不了。
混乱中,他看见慕摇光的铜镜突然裂开一道缝,她的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就在局势危急之际,一道黑影从二楼跃下。
黑金古刀划出一道寒光,三个黑衣人的武器齐声断裂。
张启灵落地无声,刀尖指向领头人咽喉:“滚。”
黑衣人怪笑一声:“张家的人果然还在做看门狗。”
他突然抛出一颗青铜球,球体在半空爆开,释放出浓密的黑雾。
等黑雾散去,三个黑衣人己经不见踪影,只留下几滴青铜色的液体在地面蠕动,最后蒸发殆尽。
时间流速似乎恢复了正常。王胖子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我靠!刚才怎么回事?”
张启灵收起刀,目光落在慕摇光身上:“古神的守镜人。”
慕摇光擦去嘴角的血迹:“张家的守墓人。”
她的视线移向宁宴,“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不能唤醒黄粱镜了?”
宁宴发现手中的青铜铃铛不知何时己经裂开,里面露出一小片薄如蝉翼的玉片,上面刻着古老的星图。
“这是什么?”
“昆仑墟的星图。”慕摇光的眼神变得复杂,
“张启灵没告诉你?这串铃铛是找到黄粱镜本体的钥匙。”
张启灵沉默不语,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宁宴突然想起幻象中他持刀站在血泊里的画面,心头一紧。
“够了。”黑瞎子突然插话,
“谁能解释下什么叫'古神的梦境'?还有,为什么那帮人能让时间变慢?”
慕摇光举起残缺的铜镜:“这不是普通的镜子,而是'梦境的边界'。黄粱镜完整时,能让人穿梭于虚实之间。”
她看向张启灵,“但有人将它打碎,把碎片藏在各个时代的墓葬中。”
“为什么?”宁宴追问。
“因为完整的黄粱镜...”慕摇光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
“能让梦境成为现实,也能让现实化为梦境。而有人想用它重写历史。”
“而我也需要它,帮我和我朋友治一种病。”
火锅店外,雨声中突然混入了某种奇特的韵律,像是无数青铜器在碰撞。
慕摇光脸色骤变:“他们来了更多人手。我们得立刻转移。”
“去哪?”解雨花问。
慕摇光看向宁宴:“去镜子最初破碎的地方——岐山墓葬群。只有在那里,才能阻止烛龙重组黄粱镜。”
张启灵突然开口:“太危险。”
“危险的是继续留在这里。”
慕摇光指向窗外。
透过雨幕,可以看到十几个黑影正在接近,他们手中的青铜器发出幽蓝的光,
“一旦他们得到星图碎片,就能定位其他黄粱镜碎片。”
宁宴握紧裂开的铃铛,玉质星图碎片在他掌心发烫。
那些幻象又浮现在眼前:燃烧的火锅店、倒在血泊中的同伴、张启灵冰冷的眼神...
“我去。”宁宴听见自己说。
张启灵的目光与他相遇,那双永远平静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但最终,小哥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王胖子哀嚎一声:“老子刚装修的店啊!”
他抄起一把菜刀,“走之前至少让我砍几个青铜面具人出出气!”
黑瞎子己经收拾好装备:“别急,有你打架的机会。我猜这趟去陕西,少不了要活动筋骨。”
解雨花默默收起铜钱,铜钱上的字迹不知何时己经变成了古老的铭文:
“卦象显示,此行凶险,但有一线生机。”
慕摇光将残缺的铜镜对准后门,镜面射出一道奇异的光,在墙上打开一个发光的通道:
“来不及走常规路线了,从'镜径'走。”
宁宴最后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火锅店,跟着慕摇光迈入光中。
穿过镜径的瞬间,他感觉有人拉住了他的手,是张启灵。
“别相信你看到的幻象。”
小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难得的带着一丝急切,“黄粱镜会利用你内心的恐惧。”
宁宴想回答,却己经被光芒吞没。
最后的意识里,他听见慕摇光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记住,在镜中世界,最危险的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
宁宴则是看着慕摇光,“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总感觉你有些熟悉。”
慕摇光眼神平静。
“有人叫我漂亮国妞、有人叫我雪璃杨。”
宁宴表情骤然僵住!
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