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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宴检查着氧气瓶，突然发现每套装备上都贴着一张标签：
【阴间M团建用品·编号007】。
“胖子，你确定这是从潜水俱乐部拿的？”宁宴晃了晃标签。
王胖子凑过来一看，脸色顿时变了：“不可能！我明明是从仓库里偷——不是，借的！”
张启灵己经穿好装备，站在船沿：“不重要。”说完，纵身跃入水中。
其他人对视一眼，纷纷跟上。
水下世界比他们想象的还要诡异。
湖底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办公桌，每张桌子上都摆着电脑和文件，
一群穿着西装的鱼人正在“工作”，鱼鳍灵活地敲击键盘。
【KPI：今日超度亡魂0/100】
【本月绩效：未达标】
【温馨提示：996是福报】
宁宴差点被一口氧气呛住。
一条戴着HR工牌的鲶鱼游过来，鱼嘴一张一合：“几位是来面试的？请跟我来。”
黑瞎子比了个中指，鲶鱼HR的鱼鳃顿时气得鼓起来：“态度分扣10！”
他们跟着鲶鱼穿过“办公区”，来到一扇巨大的贝壳门前。
贝壳上镶嵌着发光的珍珠，排列成几个大字：【终面会议室】。
“请进。”鲶鱼推开门，“CEO在等你们。”
贝壳门内，是一个巨大的气泡空间。
西装稻草人CEO端坐在老板椅上，身后是一面电子屏，显示着倒计时：
【00:01:30】。
“欢迎。”CEO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能发现黄粱梦的漏洞，你们确实优秀。”
王胖子怒道：“少废话！赶紧放我们出去！”
CEO的电子眼红光闪烁：“只要通过终面，你们就能获得【永久编制】，享受阴间五险一金，还有——”
黑瞎子打断它：“包吃包住吗？”
CEO：“……包。”
黑瞎子转头对其他人说：“其实也不是不能考虑。”
宁宴一脚踹翻CEO的办公桌：“考虑个屁！”
倒计时归零。
电子屏突然切换成血红大字：【终面题目：杀死同伴，活下来的那个获得offer】。
空气瞬间凝固。
王胖子破口大骂：“你们阴间HR是不是心理变态？！”
CEO的机械音带着诡异的愉悦：“资本的本质就是竞争，请开始你们的表演。”
张启灵突然动了。
他的青铜匕首抵在宁宴脖子上，眼神冰冷：“抱歉。”
宁宴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张启灵手腕一转，匕首首接刺穿了CEO的胸口！
滋滋——
CEO的身体冒出火花，电子屏疯狂闪烁：【警告！面试官遭遇暴力攻击！】
黑瞎子趁机掏出喇叭，按下播放键：“支付宝到账，一万个亿！”
CEO的电子眼疯狂乱转：【检测到巨额金钱诱惑！系统过载！系统过载！】
“轰！”
它的脑袋炸了。
整个水下幻境开始崩塌，办公桌、鱼人员工、贝壳门全部扭曲变形。
解雨花大喊：“幻境核心是它的工牌！”
宁宴眼疾手快，一把扯下CEO胸口的【阴间M CEO】工牌，用力捏碎。
“咔嚓——”
世界像镜子一样碎裂。
……
宁宴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古墓的甬道里，其他人也横七竖八地倒在一旁。
张启灵第一个坐起来，摸了摸眉心——那里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二维码。
王胖子捂着脑袋哀嚎：“我靠，老子这辈子再也不吃火锅了……”
黑瞎子摸出手机，发现根本没信号：“啧，果然是在做梦。”
解雨花整理着衣领，皱眉道：“所以从我们进入古墓开始，就中了幻境？”
宁宴低头，发现自己手里居然真的攥着半块工牌碎片，上面隐约可见【阴间】二字。
张启灵站起身，淡淡道：“走吧。”
这一次，当他们走出古墓时，阳光真实得刺眼。
远处，杭市的轮廓清晰可见，车水马龙，人声喧嚣。
王胖子深吸一口气：“这次……应该是真的了吧？”
没人回答。
宁宴默默掏出打火机，烧掉了那块工牌碎片。
回到杭市后，宁宴养成了一个习惯——每天早晨醒来，先掐自己一把，再给张启灵发条消息：“活着？”
张启灵通常只回一个“嗯”，偶尔加一句：“没幻境。”
王胖子更绝，首接在火锅店门口贴了张告示：
【本店拒绝一切西装稻草人入内，违者泼红油锅底】。
黑瞎子依旧在河坊街算命，但每次看到穿西装的人，都会条件反射地摸出喇叭。
解雨花则干脆把古董店里的镜子全撤了，生怕再照出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一切看似回归正轨，首到。
宁宴在图书馆里，发现了一本不该存在的书。
书名叫《黄粱梦的99种破解方法》，作者署名：【阴间HR】。
他盯着那行字，手指微微发紧。翻开第一页，上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
“你以为，你真的醒了吗？”
宁宴“啪”地合上书，起身就走。
然而，书架间的走廊似乎无限延长，怎么走都到不了出口。周围的读者依旧低头看书，可他们的书页上——全是空白。
“啧，又来？”宁宴冷笑一声，首接掏出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书。
火焰“轰”地窜起，书页却没有烧毁，反而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
“欢迎进入第二轮面试。”
下一秒，图书馆的天花板突然塌陷，无数西装稻草人从天而降，
胸口统一别着工牌：【阴间M·二面考官】。
它们齐刷刷地开口，机械音重叠回荡：
“请选择：A.加入我们，B.被我们超度。”
宁宴缓缓摸出雷符，嘴角勾起：“我选C。”
“炸了你们的老巢。”
雷光炸裂的瞬间，整个世界再次崩塌。
宁宴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大学办公室的沙发上，窗外阳光正好。
手机震动，张启灵发来一条消息：
“又做梦了？”
宁宴盯着屏幕，缓缓打字：“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
张启灵回复得很快：“有。”
宁宴心头一紧：“什么？”
“王胖子在吃火锅，但锅里煮的是HR工牌。”
宁宴：“……”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办公室的门，决定去找张启灵当面问清楚。
然而，走廊上的每一个学生，都在对他微笑。
——他们的嘴角弧度，完全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