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棺盖滑开的瞬间,腐臭味中骤然混入一缕龙涎香。董玮的虎符脱手飞出,裂纹中的荧绿液体如活蛇般游向棺椁,在北斗第七星的位置凝成光斑。展昭的剑锋横在棺椁三寸外,玉蝉剑穗无风自动——那裂痕正与棺盖星纹严丝合缝。
"退后!"包拯的银针穿透棺椁缝隙。针尾朱砂线突然燃起青焰,映出棺中人的面容:八贤王元佐双目紧闭,心口钉着九枚铜钉,每根钉尾都刻着"昭"字。公孙策的折扇"啪"地坠地:"是七星锁魂钉…但多出的两枚…"
"是活人饲蛊的'阴阳钉'!"王朝的铁尺突然压住棺盖,"末将在北疆见过此法,中钉者看似身死,实为蛊鼎!"他的指尖抚过铜钉边缘的暗红锈迹,"这血锈…是掺了蛇床子的人血!"
马汉的佩刀突然劈向棺尾。刀锋触及鎏金螭吻雕纹的刹那,整具棺椁轰然炸裂!腐尸的衣袖中蹿出七条赤练蛇,蛇头竟生着人脸,尖啸声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张龙的铁链缠住两条毒蛇,却见蛇身突然爆开,毒雾中浮现庞玉的残影:"包大人可喜欢这份大礼?"
展昭的剑气扫灭毒雾,剑尖挑开八贤王尸身的朝服。尸身背脊上密密麻麻的针孔让公孙策瞳孔骤缩:"是金针渡穴…有人用他的身子养'千机蛊'!"他的竹镊夹起一根半融的金针,"针尾带倒刺…是太医院失窃的'九曲针'!"
赵虎突然闷哼一声。他掀开尸身下压的锦缎,露出暗格中的青铜匣——匣面北斗纹路间嵌着块带血的玉璧,正是三年前契丹进贡的"狼主璧"!董玮的虎符突然发烫,裂纹竟与玉璧上的血纹逐渐吻合。
"小心脚下!"公孙策的药粉撒向青砖缝隙。无数黑蝎从地底涌出,尾针泛着与铜钉相同的暗红。王朝的铁尺扫开虫群,靴底碾碎一只毒蝎:"是苗疆'鬼面蝎',但甲壳纹路…"他拾起半片蝎壳,"刻着禁军武库的编号!"
暗室穹顶突然传来机括转动声。三十六具青铜弩机从齿轮墙中探出,箭簇上的玉蝉纹在鲛人灯下泛着死气。马汉的佩刀劈开箭雨,刀背映出弩机后的玄衣人影:"是庞玉!那厮在操控机关!"
展昭的白衣掠过箭阵,剑气首取庞玉咽喉。玄衣青年折扇轻扬,扇骨中爆出的硫磺粉迷了众人视线:"展护卫不妨猜猜,令兄的铜钉…是谁钉入八贤王心口的?"他的残影在毒雾中扭曲,"自然是那位精通医道的公孙先生!"
"噌!"
展昭的剑锋停在公孙策喉前半寸。少年剑客的拇指按在机括上,三根透骨钉蓄势待发:"庐州霹雳堂灭门案后,唯一带走机关图谱的…"
"是我。"公孙策的折扇突然裂开,露出内藏的九曲金针,"但图谱早在十年前,就被八贤王献给庞太师!"他指尖金针射向尸身膻中穴,九枚铜钉应声崩出,"看钉尾刻痕!"
包拯的银针挑起铜钉。朱砂光影中,"昭"字最后一笔的顿挫,与温泉行宫血绸上的字迹如出一辙。董玮的虎符突然发出蜂鸣,裂纹中渗出液体凝成箭头,首指尸身耳后的黥印——那狼头刺青边缘,分明是仁宗的私章纹!
"陛下…"包拯的《洗冤录》坠入血池。书页遇血显形,浮现出仁宗朱批的密旨:"着庞籍监造龙脉,遇逆则焚。"
五更梆子穿透地层。血池突然沸腾,三十六具禁军尸身齐齐睁眼。他们的关节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指尖弹出铁爪,靴底的江南红泥在青砖上拖出血痕。赵虎的铁链缠住一具活尸,却发现其脖颈处有针灸痕迹:"是太医院的保命针法!这些禁军…是被活生生炼成傀儡的!"
公孙策的药瓶在空中炸裂。青色粉末裹住活尸口鼻,其动作骤然僵首:"他们中过漠北狼毒,需用岭南鹤顶红破…"话音未落,暗室穹顶轰然塌陷!庞玉的玄衣在坠落的夯土间狂笑:"这份君臣相残的大戏,诸位可还尽兴?"
晨光从裂缝渗入时,董玮发现虎符己爬满手臂。那裂纹汇成北斗状,勺柄指向皇城方向。而血池底浮起的半张密函上,仁宗的笔迹与庞玉的批注交织:"荧惑守心夜,当以双子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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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棺碎片中突然滚出个鎏金匣,内藏的羊皮卷上绘着汴京地下火道图,而引爆点的标记,正与公孙策庐州祖宅的方位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