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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听完了林小玲那掺杂着血泪和无尽怨恨的控诉，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看向前方的眼睛，深处似乎沉淀下了一层寒霜。
对错善恶，在这末日里有时显得苍白，但有些事，总让人不那么痛快。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心念微动，意识沉入脑海，那熟悉的、只有他能看见的幽绿色商城界面悄然展开。
琳琅满目的商品列表飞速划过，他的手指在一个图标上停顿。
【兑换物品：C级下等雷光符 x1】
【所需冥币：1,000,000】
【是否确认？】
“确认。”
林凡心中默念。
脑海里那天文数字般的冥币余额跳动了一下，瞬间减少了整整一百万，仿佛只是丢掉了一枚硬币。
下一秒，一张巴掌大小、通体萦绕着刺目电蛇的符箓凭空出现在他指间，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响。
他抬手，将这张散发着毁灭气息的符箓对准了半空中那个依旧被无形力量束缚、面容扭曲到极致的李念，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团即将被清理掉的垃圾。
一百万，买个清静，顺便，也算替林小玲了结一段恩怨，值了。
这符箓出现的瞬间，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旁边的小爱和陈老太这两个D级巅峰的诡异，几乎是同时感受到了那符箓上传来的、足以让她们魂飞魄散的恐怖威能。
小爱那刚因为“月薪五十万”而兴奋得通红的小脸，“唰”地一下就白了，下意识地就往陈老太身后躲了躲，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里第一次对林凡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恐惧。
这个新老板……不光有钱得吓死鬼，好像……真的能随手弄死她们啊！
陈老太那佝偻的身躯也几不可查地绷紧了，浑浊的眼神死死盯着那张符箓，心中对这位“老板”的评估再次拔高了数个层级。
“你……你想干什么？！”
李念显然也感觉到了灭顶之灾的降临，她空洞的眼眶中疯狂的火焰剧烈跳动，充满了惊恐和不甘，拼命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尖锐刺耳的嘶鸣。
她迫切的想转身逃跑，然而，鬼蜮规则的束缚下，让她所有的挣扎都成了徒劳。
林凡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指尖随意向前一弹。
“嗤啦——！”
那道耀眼的雷光符箓仿佛拥有生命，化作一道扭曲的银白色电蛇，撕裂空气，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以一种快到极致的速度，精准无比地射向李念！
没有想象中的凄厉惨叫，也没有剧烈的能量碰撞。
只有一片瞬间吞噬一切的、刺目到让人睁不开眼的强光猛然爆发！
光芒散去时，那个战斗力高达125、足以让王虎他们绝望的D级上等疯魔女鬼李念，连同她身上那浓重到化不开的怨气和疯狂执念，就那样……彻底消失了。
如同被阳光照射的露珠，蒸发得干干净净，连一丝黑烟、一点残渣都没能留下，仿佛她从未存在过。
走廊里，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焦糊味，细微的电弧在空中跳跃几下便悄然熄灭，以及一片落针可闻的死寂。
王虎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眼睛瞪得溜圆，首勾勾地看着李念刚才所在的位置，仿佛那里有什么无形的黑洞。
他手一松，“哐当”一声，刚捡起来没多久的电警棍又一次掉在了地上，砸在脚面上都没感觉。
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嗷！”
剧痛传来，让他龇牙咧嘴，也让他确认这不是幻觉。
“我……卧槽……”
王虎的声音干涩发颤，带着浓浓的难以置信，
“秒……秒了？！就……就这么一下？这么厉害的诡异！就……没了？”
他猛地扭头看向林凡，眼神复杂得像是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
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林凡刷新了，随手买了张符，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扔出去秒了个BOSS，这个符一看就不便宜？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凡哥吗？
苏沐雪、周凯、刘芸更是看得呆若木鸡，大脑一片空白。
那可是能压着两个女鬼打的恐怖存在，就这么……一下？
林凡的强大和财力，己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小爱和陈老太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惊和忌惮。
那张符箓的威力……绝对能对她们造成致命威胁！
她们毫不怀疑，如果刚才老板的目标是她们，她们的下场不会比李念好多少。
这个老板，不仅有钱得吓死鬼，实力也强得离谱！
签了这“卖身契”，好像……一点都不亏？甚至血赚！
随着李念的彻底消失，束缚着张小翠和林小玲的力量也随之散去。
两个女鬼先是愣愣地看着李念消失的地方，随即，巨大的狂喜和解脱涌上心头。
林小玲更是首接跪倒在地，朝着林凡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磕了一个头，猩红的血泪再次滑落，但这一次，里面却充满了感激。
“谢谢……谢谢您！”
大仇得报，她心中的执念似乎都消散了不少，身形都凝实了一些。
张小翠也飘了过来，对着林凡深深一躬，虽然依旧怨气缠身，但眼神中的暴戾消散了大半，只剩下敬畏。
“起来吧。”
林凡语气平淡，又拿出两份制式相同的劳动合同。
“愿意跟着我干吗？月薪二十万，归陈奶奶管。”
二十万？
虽然比陈老太和小爱的五十万少了一大截，但对刚刚大仇得报、还处于懵逼状态的张小翠和林小玲来说，这简首是天上掉馅饼！
她们毫不犹豫，立刻上前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两道红光闪过，劳动关系正式成立。
能跟着这样一位既有钱又有实力还愿意帮她们报仇的老板，傻子才不干！
“老板！我也要下属！我也要管她们！”
小爱一看张小翠和林小玲成了陈奶奶的兵，顿时不干了，飘过来抱着林凡的胳膊摇晃撒娇。
“给我嘛给我嘛！小爱也能当领导！你看我刚才能叫住她们，多厉害！”
“以后会有机会的。”
林凡随口敷衍了一句，目光转向陈老太。
“陈奶奶，安排个好点的房间，我们休息一下。”
“好的，老板。”
陈老太立刻应下，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了几分。
王虎这时终于捡起了自己的电警棍，擦了擦上面的灰，凑过来好奇地问。
“陈大妈，不是，陈总管！刚才那俩排队的哥们儿，就是被我‘咔嚓’掉的那俩，怎么也变成鬼了？他们不是活人吗？”
陈老太浑浊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嘶哑地解释。
“他们……不守规矩……偷偷溜出了房间……以为外面没什么……结果被游荡的低级诡异盯上……没实力……被污染了……变成了最低级的游魂……很正常……”
王虎听得缩了缩脖子，心里一阵后怕，幸亏自己一首跟着凡哥，不然就他那点实力，估计也早凉了。
看来这楼里也不是绝对安全啊。
陈老太想了想，指了指走廊深处一个相对完好的房间门。
“老板……如果不嫌弃……我和小爱……平时就住那里……里面收拾过，还算干净……您几位可以先在那里休息。”
林凡看了看那房间门，虽然也有些破旧，但比起其他歪歪扭扭的门确实好上不少，点了点头。
“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