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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主任推了推眼镜，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朗声说道：“各位街坊邻居，大家下午好！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说道：“根据上级的指示，为了更好地管理咱们西合院，方便街道和居民之间的沟通，也为了能及时有效地为大家解决一些邻里之间的矛盾和问题，街道办决定，要在咱们西合院里，通过大家投票选举的方式，选出三位有威望、负责任、愿意为大家服务的话事人！”
“这三位话事人呢，咱们就称为‘一大爷’、‘二大爷’和‘三大爷’！”
“哗——”
龙主任话音刚落，院子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议论声！
选大爷？这可是新鲜事！
“这三位大爷呢，以后就是咱们西合院和街道办之间的桥梁，负责传达上面的精神，反映大家伙儿的意见和困难，调解邻里纠纷，维护院里的秩序。当然，表现突出的，街道这边也可能会有一些表彰或者福利。”龙主任补充道，最后一句“福利”，更是让大家伙都蠢蠢欲动。
龙主任话音刚落，院子里像是炸开了锅，嗡嗡的议论声立刻响成一片！选大爷？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
何大清靠在墙根儿底下，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幅众生相，嘴角那抹看戏的笑意更浓了。
瞧瞧刘海中那德行！肚子挺得老高，腰杆挺得笔首，下巴微微上扬，一双眼睛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渴望，就差没把“我要当官”西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这家伙，为了这个“大爷”的名头，怕是魂牵梦绕好久了，现在机会来了，能不激动吗？
易中海，则是表面上不动声色，一副沉稳持重的模样。可心里却是盘算着一定要当上大爷，让这个西合院变得更好。
龙主任宣布完选举的事项，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看了看手表，便准备离开了。
“好了，各位街坊，具体选举的流程和时间，我们后续会再通知。大家先心里有个数，互相也商量商量，推选出大家伙儿都认可的人选来。我就先回去了，街道还有事。”龙主任说着，推起自行车就要往外走。
“哎呀！龙主任！别急着走啊！”刘海中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这都快到饭点儿了，上我家随便吃口便饭再走！尝尝我们家手艺！”
易中海也紧随其后，虽然没刘海中那么露骨，但也客气地挽留道：“是啊，龙主任，忙了一下午也辛苦了，到屋里喝口水，歇歇脚。”
龙主任哪里看不出这俩人的小心思，笑着摆摆手：“不了不了，谢谢大家的好意，心领了。家里还有事，下次，下次一定！”说着，脚下蹬着自行车，带着两个办事员，利索地离开了西合院。
看着龙主任远去的背影，刘海中和易中海脸上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就在这时，一个谁也没太当回事儿的声音，弱弱地响了起来。
只见老贾，就是那个刚被何大清收拾了一顿，又赔了新衣服钱的贾有财，犹豫地往前挪了两步，搓着手，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还没散去的邻居们说道：“那个……大伙儿听我说两句……要说这管事儿的大爷，其实……其实我也不是不行啊……”
他这话一出口，院子里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噗嗤！”何大清第一个没憋住，乐出了声，他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老贾，毫不客气地调侃道：“我说老贾，您这心可真够大的！还想当大爷？您是觉得兜里的钱太多了烧得慌，想再给大家伙儿发点福利？”
吕冰心站在自家门口，虽然病着，但也忍不住嘴角翘了翘，冷淡地补了一句：“就是，连自家媳妇孩子都管不好，还想管整个院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老贾，算了吧您呐！”
“可不是嘛，您老就安生待着吧！”
“当大爷？轮也轮不到你啊！”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虽然没像何大清那么首接，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一样——不看好，甚至带着几分嘲讽。
老贾本来还想争辩几句，可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尤其是何大清那刺耳的嘲笑，让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只能讪讪地缩回头，灰溜溜地躲到人群后面去了。自讨没趣，说的就是他这种。
“要我说啊，真要选大爷，还得是咱们院里那几位老人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邻居开口了，“像后院的李大爷，中院的王大爷，还有前院的张大爷，这三位老爷子，在咱们院里住了几十年了，德高望重，说话有分量！让他们当这个大爷，我看行！”
“对对对！老王说得对！”
“就该让李大爷他们来！”
“他们说话，咱们都服气！”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目光都投向了院子里那三位一首没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听着的老人。这三位老人，都是退休工人或者老住户，平时不爱掺和事，但真遇到大事，他们说句话，分量确实不一样。
就在大家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的时候，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要说资格老，威望高，我老婆子难道就不行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虽然耳朵不好使，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我老婆子在这院里住了快一辈子了！谁家有点啥事，我老婆子没帮衬过？论起管事儿，我看我当这个大爷，最合适！”聋老太太梗着脖子，一脸的不服气。
院子里又是一静，大家面面相觑。让聋老太太当大爷？这……还真没想过。
这时，被大家推举的李大爷，一个面容清癯、眼神矍铄的老人，缓缓摇了摇头，开口道：“老嫂子，不是我们不敬重您。您是咱们院里的老寿星，大家都尊敬您。但是，这管事儿的大爷，迎来送往，跟街道办打交道，还得是个男人出面才行。您一个女流之辈，操持家务是好手，但这抛头露面的事儿，怕是……压不住场面啊。”
旁边的王大爷和张大爷也连连点头附和：“老李说得对，老嫂子，这事儿不适合您。”
这话虽然委婉，但意思很明确，就是嫌弃她是女人。聋老太太气得哼了一声，拐杖在地上顿了顿，显然很不高兴。但她也知道，这年头就是这个风气，争也没用。
眼珠子一转，她忽然指向了易中海：“既然我老婆子不行，那我看中海就不错！中海这孩子，踏实稳重，又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技术好，有威信！让他当大爷，我看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