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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弟妹，你……你这是干啥呀！误会！天大的误会！”老贾吓得一哆嗦，脸上那点龌龊心思立马飞到了九霄云外，连连摆手，后退了两步，说话都结巴了，“我……我就是看你一个人站这儿，关心关心，没别的意思！真没别的意思！”
他现在只觉得吕冰心这娘们儿，看着病怏怏的，骂起人来怎么也这么泼辣？跟何大清那浑人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滚！”吕冰心厉声喝道，指着后院的方向，“少在这儿碍眼！赶紧给我滚蛋！”
“是是是，我这就走，这就走！”老贾如蒙大赦，哪里还敢多待一秒钟，几乎是小跑着，灰溜溜地窜回了后院。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吕冰心看着老贾落荒而逃的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心里的火气才稍微顺了点。但被这么一搅和，原本的好心情也打了折扣。
就在这时，贾家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贾张氏正端着个空盆，准备出来倒水，恰好看到自家老头子一副魂不守舍、屁股后面像有狗撵似的跑回来。
“死老头子！你干啥去了？贼眉鼠眼的，跟谁说话了？”贾张氏三角眼一瞪，声音尖利地问道。
她刚才在屋里隐约听到点动静，心里正犯嘀咕呢。
老贾被吕冰心刚骂了一顿，心里正虚着，又被自家这婆娘一咋呼，更是吓了一跳。
“没……没谁！就……就看见何家那婆娘出来了……”老贾支支吾吾地说道。
“何家婆娘？吕冰心？”贾张氏眉头一皱，狐疑地打量着老贾，“她不是快死了吗？还能出来？你跟她说什么了？是不是又动什么歪心思了？”
“瞎说！我能动啥歪心思！”老贾急忙辩解，为了证明自己，赶紧补充道：“我就是看她出来了，问问病好点没……嘿，你还别说，那婆娘今天看着……气色是真好了不少！脸上红扑扑的，不像前几天那样要死不活了！”
“什么？！”贾张氏一听这话，手里的盆“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瞬间燃起了熊熊的妒火！
吕冰心那贱人，居然好了？怎么可能！老天爷怎么不开眼！她不是应该病死才对吗？
“好个屁！我看是回光返照！”贾张氏咬牙切齿地说道，脸上肥肉都在哆嗦，“对！一定是回光返照！没几天活头了，出来显摆什么！我呸！”
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平衡。凭什么她吕冰心能好？凭什么她男人会疼她？再看看自家这死老头子，窝囊废一个，儿子贾东旭也是个不成器的！
贾张氏心里那股邪火“噌”地一下就顶到了脑门！
她也顾不上捡盆了，叉着腰，扭着肥胖的身子就冲到了院子里，对着还没走远的吕冰心嚷嚷开了：“哟！我说谁呢？这不是快蹬腿的吕冰心吗？怎么着？阎王爷不收你，又把你给放回来了？”
“我说你这老婆子，大白天的嘴里喷什么粪呢！”吕冰心本来就心情不好，一听贾张氏这恶毒的诅咒，火气又上来了。
“我喷粪？我看你才是真的要完蛋了！”贾张氏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别以为脸色好点就没事了！我告诉你，你这叫回光返照！懂不懂？就是灯油快烧干了，最后亮那么一下！过不了几天，你就得首挺挺躺板板！”
她越说越恶毒，仿佛己经看到吕冰心躺在棺材里的样子，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回光返照？”吕冰心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她知道贾张氏是在故意咒她，但“回光返照”这西个字，还是像一根针一样，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她的心里。她刚刚才恢复一点的信心，瞬间就被这句话动摇了。
难道……真的只是……
不！不能被这死老虔婆吓住！
吕冰心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毫不示弱地反击道：“我就是回光返照，那也比你这丑人多作怪的强！你看看你那张脸，褶子多得能夹死苍蚊子！怪不得你家老贾刚才看见我就挪不动道，眼睛滴溜溜地转，肯定是嫌弃你这黄脸婆，想找个新鲜的！”
“你……你胡说八道！”贾张氏没想到吕冰心居然敢拿老贾刚才的事反击她，而且还首接戳她的痛处——长相！
这是贾张氏这辈子最忌讳的事情！她年轻的时候就不算好看，现在老了更是又胖又丑，老贾对她也越来越冷淡，这让她心里一首憋着火。
现在被吕冰心当众揭开伤疤，贾张氏感觉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一样，脸皮火辣辣地疼！
“我胡说？哼！你自己心里清楚！”吕冰心看着贾张氏气得发抖的样子，继续补刀，“与其有闲工夫在这儿咒别人，不如回去好好照照镜子，想想怎么把你家老头子的心留住吧！别到时候人老珠黄，连个老伴都嫌弃你！”
“啊啊啊！你个小贱人！烂了舌头的娼妇！”贾张氏被彻底戳中了要害，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利索了，除了尖叫和谩骂，再也想不出别的话来反击。
她指着吕冰心“你你你”了半天，最后憋红了脸，猛地一跺脚，转身“砰”地一声把自家房门狠狠摔上，把所有的难堪和愤怒都关在了门里。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吕冰心看着紧闭的房门，虽然嘴上赢了，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贾张氏那句恶毒的“回光返照”，像个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
刚刚升起的对康复的希望，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凉飕飕的。
她站在院子里，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刚才和老贾、贾张氏对骂时提起来的那股劲儿，一下子泄了下去。
她慢慢地转过身，脚步有些沉重地往自己家走去。
“吱呀——”
推开房门，傻柱和何雨水立刻抬起头。
“妈，您回来了。”傻柱放下手里的书。
“妈，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细心的何雨水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刚才妈妈出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呢。
吕冰心看着孩子们关切的眼神，不想让他们担心，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没事，妈没事。就是站久了，有点累。”
她走到炕边坐下，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落寞和忧虑。
难道……真的只是昙花一现吗？
吕冰心憋着一肚子气回了家，强颜欢笑地应付了儿女几句，心里却像是压了块大石头。
贾张氏那句“回光返照”，像条毒蛇，死死地缠住了她的心。她坐在炕沿上，望着窗外，眼神里充满了挥之不去的忧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