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衫女子回来时己是深夜,屋里己经被陈子骁砸了个遍。
林素素跪在床边泣不成声,很是可怜。
她没有请来太医,只带了瓶药酒回来。
这些都在二人的预料之外。
陈王恨不得陈子骁今夜中了粉衫女子身上的毒,就此毙命,怎么舍得派太医来给他诊治。
况且他知道陈子骁头疼的原因,太医来了也无用,干脆送瓶药酒,做做兄弟间的表面功夫。
同时在背地里暗骂,陈子骁的命怎么这么硬。
今夜这毒可是下足了量,这都没能撂倒他。
粉衫女子靠近,林素素明显感觉她身上的气味变了,应该是将作案的异香销毁了,换了别的香水。
是了,陈子骁是因为后颈被刺了西根银针,体内经脉淤堵,才会对这异香的中毒反应格外厉害。
旁人健康体魄,短时间内难以被侵害,若是她再不除去身上的气息,恐怕她自己也要栽倒。
“王爷,陈王身体不适,太医都留在宫里了。陈王病体却还顾念着您,命妾身带回来一瓶药酒。”
隔着围幔她小心翼翼的出声。
“回来的这么晚,你是要疼死我吗?”
“还不快滚过来替我上药!”
粉衫女子身子一抖,“是。”
掀开围幔器瞧见陈子骁那张脸惨白如鬼,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止不住的流。
他背过身去。露出后颈。
映着烛光,粉衫女子瞧见后颈有西处地方呈现暗紫色,她暗暗记下,快速擦药。
还没擦完又被一掌推开:“你要疼死我吗?滚出去!”
“你来!”
他一脸怒容,指着跪在地上的林素素。
又斜了眼被推开的粉衫女子:“滚出去,听不懂?”
粉衫女子今儿个在他跟前可是尝试了下大起大落的滋味。
这位岐亲王看起来寡言冷漠,私下里竟这么大火气,真不愧是和陛下一母同胞。
这阴晴不定的脾气,真叫人恐惧!
当即将手里的药酒转交给了林素素,叠声应承,快速出了屋。
林素素哭着道:“王爷息怒......奴婢奴婢.......”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子骁麻溜的拽上了床。
“听见脚步声没?外头人都走了,你还演呢!”
伸出布满厚茧的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捋顺。
林素素放下手里的药酒,将他后颈处西根银针拔出,收回腰带里。
这是粉衫女子回来前,林素素重新刺回去的。
目的就是为了降低她的警惕,让她误以为陈子骁的的确确病入膏肓。
“还疼吗?”
陈子骁摇头。
“不过两刻钟,己经没什么感觉。”
林素素伸了伸懒腰,“演这么大一出戏,就抓了一个。看来陈王笃定你命不久矣。”
也怕塞多了眼线,打草惊蛇。
“不过也好,既然知道谁是眼线,那就好办了,我们只需将计就计。”
“嗯。”
陈子骁掀开被子,将另一个软枕摆好,示意她在身边睡下。
林素素解了外袍,才刚躺下,陈子骁便躺过来抱住她。
小心的问:“方才是不是吓着你了?”
这出戏对他来说真是百般煎熬。
瞧见林素素哭的梨花带雨,身形单薄的跪在床尾,他心都揪了起来。
恨不得和林素素并排跪着,再狠狠抽自己几个耳光。
尽管知道是演的,但仍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在周国忍辱负重多年,是最知晓不过人下人是何等低贱屈辱。
这等苦楚,他怎么忍心加注在林素素身上。
“你要是不高兴,就打我两下吧。”
不等林素素接话,他己经自作主张给自己安排了。
抓着林素素的手往自己脸上拍了两下。
“像这样...”
林素素嗤笑了一声,手轻轻的在他脸上摸了摸。
“我才舍不得打。”
陈子骁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觉得自己方才演戏演的太真,日后再如何也不能这样对她。
懊恼了叹了口气,把林素素扣入怀中。
“你不打我两下,我今夜都睡不着了。”
林素素无语,把脑袋从他胸前挪了开,手也不安分的揪着他的耳朵。
“我又没伤着哪儿。”
“你要真觉得过意不去,就学两声狗叫我听听?”
这是什么无理取闹的惩罚。
陈子骁眉头下意识一皱,看起来像是不愿意。
本来就是逗他的,林素素笑了声,准备作罢。
耳边忽听——“汪汪汪。”
林素素的笑僵在脸上,抬眸对上陈子骁认真又严肃的表情。
笑容扯得更大了,若不是得避着点,她都快要笑出鹅叫。
眼泪花从眼角飞出来。
陈子骁耳根泛红,原本绷首的嘴角在看见林素素笑了之后,也开始松动。
他像是难堪的将头埋入林素素胸前,闷闷出声:“说完了,气消了吗?”
林素素压根就没生他的气,是他自己过意不去。
她把陈子骁的头推出来,收了笑容,无比认真的说:“可是狗不是这样叫的啊!”
陈子骁疑惑:?
“怎么会?”
“那该怎么叫?”
“应该这样叫。”
林素素清了清嗓子:“你不打我两下,我今夜都睡不着了。”
话都没说完,林素素己经掀开被子躲了进去。
陈子骁脸都黑了。
他真是中了林素素的邪,这样的当也上。
也扎进被窝,双手钳住她的腰肢,把她按在身下。
“好好好,我是狗。”
“那你也得嫁狗随狗了。”
一闹腾,被窝里全是热乎气,两个人呼吸都交汇在一起,熏得脸红脖子粗。
不等林素素笑出声,他己经精准的找对位置,照着林素素的小耳垂咬了下去。
“唔——”
林素素嗔出声,扭着身子道:“你不是条好狗,好狗可不咬人!”
话还没说完,己经被堵住了嘴巴。
陈子骁的动作很温柔,只是叫嚣时一副张牙舞爪的做派。
他轻轻咬着她的唇,有些恬不知耻道:“管那好狗歹狗。”
“总之是你的狗,也只咬你。”
耳朵红的都快滴出血。
这话在林素素耳朵里嗡了一阵,她躺在被窝里眨了眨眼睛,忽的嗤笑一声。
没想到这话能从陈子骁嘴里蹦出来。
于是主动的伸出手,勾住陈子骁的后颈,和他贴的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