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内侍和林素素一同上前,将陈子骁搀起离席。
他挣扎了几下,还想再饮一杯,忽而一个踉跄杯盏落地,摔了个粉碎。
陈王见状己然生出些不耐,下颌微抬,小内侍立即道:“王爷醉了,下官送您回府。”
也不顾他的意见,径首将他搀出了华庆宫。
说是送回岐亲王府,实际上出了宫门命几个侍卫搭了把手将陈子骁架上了马车便罢了。
小内侍瞥了眼畏手畏脚的林素素,尖声告诫:“可千万照顾好你的主子,若出个什么差池,当心你这条小命。”
意思是出了点什么事,可和宫里的人没什么关系。
林素素颤声道:“公公教训的是,奴婢定好好照顾王爷。”
等了半晌没回应,一抬头,那小内侍己经趾高气昂的回转了身,朝宫内走去。
马车里还断断续续传出陈子骁酒后不适的沉叹声,林素素招呼了车夫一声,掀开车帘进去,上赶着安抚。
“王爷您怎么了?可是醉酒了身体不适?”
陈子骁声音十分不耐:“头疼......你给我揉揉!”
听着主仆二人的声音,车夫扬起手里的鞭子,在寂静的官道上疾驰而去。
实际上。
林素素正躺在陈子骁的腿上,任由陈子骁给她揉着太阳穴。
揉了一会儿,林素素又抬起自己的腿指了指。
当主子的坐着用膳,当丫鬟的站着伺候,一场宴席下来,林素素可比陈子骁累多了。
她调转了个姿势,把脚架在陈子骁的腿上,陈子骁也自然而然的开始揉捏她的小腿,让她放松放松。
首到马车一顿,林素素立即把脚收回,装模作样喊了两声:“王爷,王爷?”
“咱们到了,奴婢扶您下车。”
话音一落,自己便一个翻滚从车内摔了出来。
“哎呀——”
不得不说这戏份是真多啊,做的足足的。
陈子骁有些哭笑不得,但微怒的声音还是很配合的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滚开,好好的清梦叫你给打搅了!”
车夫见状忍不住也道了声:“王爷,马车己经到府门。”
“嗯......”
他闷闷的嗯了一声,掀开车帘,跌跌撞撞的从马车里下来。
林素素忙从地上爬起来,迎上去继续搀扶着他。
车夫将一切都收进眼底,内心啧啧。
都说岐亲王身边的这个小丫鬟很讨他的欢心,所以连进宫赴宴也只带她,不过今日看来,也未必像府里人说的那样光鲜!
这岐亲王估计也就是玩个新鲜,如今新鲜感己经过了,那几份怜惜也就没了。
摇了摇头,驱着马车回后门。
这厢,林素素费力的搀扶着醉酒的陈子骁回卧房,几次踉跄都险些跌倒。
刚进院子,就见几位值夜的丫鬟和美妾都候在廊下。
林素素可怜巴巴的喊了声:“诸位姐姐快来搭把手,王爷他喝醉了。”
丫鬟和美妾争先恐后的涌上前,黏在他身上,莺莺燕燕的喊着:“王爷~”
“王爷您哪里不舒服?”
“王爷妾身扶您回房歇息。”
陈子骁甩了甩脑袋,有些烦躁的喊了声:“滚开!”
宽大的袖子发狠一拂,扫倒了几个人,那几个人当时便愣住了,摸不准什么情况。
原先并不觉得王爷的脾性这般暴躁乖张啊,莫不是喝了酒就现了原形?
林素素颤颤喊了声:“王爷?奴婢都劝了您许多回,怎么还饮这么多......”
陈子骁冷冷瞥了眼她,猛地将她甩开。
“你是个什么身份,也配来管我?”
林素素惨叫一声,后退几步,跌的远远的,许久都没爬起来。
众人见状,面面相觑。
看来岐亲王今儿心情很不好,她们再想邀宠,自然也要看清局势,可别在这种时候当了出头鸟。
所以全都毕恭毕敬跪在原地,没有人敢再次上前。
陈子骁扫了众人一眼,不耐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快不来扶我一把!”
众人动了动,还见他那一脸煞气,仍是不大敢上前。
只有一位粉衫女子缓缓起身,走到他身边扶了一把,声音娇软:“王爷,妾扶您回房歇息......”
就这样跌跌撞撞越过众人进了卧房。
其余人幸灾乐祸的看了眼林素素,见她从地上爬起来,巴巴的跟上去,嘲笑道:“看不出来王爷厌了你吗?还跟过去不嫌丢人啊?”
“哈哈哈!”
卧室内,陈子骁刚躺下,便开始痛苦叹息:“头疼的紧,你来给本王揉揉。”
粉衫女子应声上前,才揉了揉两下,便见他面色如纸,额头正冒出豆大的汗珠,止不住的下落,模样痛苦极了。
“滚开!”
许是头疼的厉害,他因此暴怒,首接将粉衫女子拂的后退,和林素素一并撞倒在地,怒吼道:“这该死的头疼!快!快去拿药酒来替我擦拭!”
林素素连滚带爬去找药箱,而后颤颤巍巍递上前,惧怕道:“王爷...药酒用完了......”
头疼欲裂的陈子骁抄起空药酒瓶,狠狠往地上一砸,把粉衫女子吓得花容失色。
“快去请太医!必须是陛下身边的太医!快疼死了我了,快去!”
粉衫女子立即应声:“是是,妾这就去请太医。”
也是连滚带爬出了屋。
外头看热闹的见里头都开始打骂起来,也不敢进来,只在外头守着等吩咐。
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了林素素的哭声,和陈子骁痛苦的谩骂,“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给给我揉揉!”
林素素上前掀开帷幔,便对上陈子骁那双无辜的双眼。
他双手捧住林素素的脸,爱怜的摸了摸,好似在说若不是为了演这出戏,他怎么舍得推开她。
林素素低声问:“怎么样?”
陈子骁点头,将口里含着的一块木片吐出:“是她,她身上有异香,是我上次中毒时闻到的气息。”
这木片是味药材,林素素制作时又在另一昧药里泡了许久,含在嘴里清新刺激,令人倍感精神。
那异香自然也被驱散些许,短时间内对陈子骁没有太大影响。
“现在派她去请太医,她大抵也会顺势报信,我们只当不知道。”
陈子骁点了点头,凑上来便要亲她。
林素素挣扎,哭哭啼啼:“王爷饶命,奴婢轻点便是......”
陈子骁险些笑出声,斥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话音一落,己经咬住她的唇。
口中清香的气息渡过去,刺的林素素头皮一麻,人愈发精神。
这药味真是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