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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济渠突然掀起巨浪，三十艘龙舟破水而出。尉迟真金立在船首，金错刀挑着颗滴血的凤首，身后金吾卫的铠甲上爬满赤焰金龟。当刀尖指向狄仁杰时，他看见将军瞳孔深处有枚青铜铃铛在摇晃——正是三年前摩尼教圣女的法器！
"大人小心！"沙陀忠的呼喊混在浪涛中传来。少年太医站在龟背巨碑上，浑身缠着开满曼陀罗的情人藤，手中的浑天仪正渗出黑色粘液："万象神宫的地基在移动，洛阳城...洛阳城是活的！"
狄仁杰的獬豸冠突然裂开，露出内藏的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间，他看见洛水倒映的星空正在扭曲，紫微垣的位置赫然立着座琉璃塔——塔尖插着半枚传国玉玺，正是当年被武则天摔碎的那半块！
"怀英可知何为'青雀'？"袁天罡的幻影突然从火凤眼中钻出，手中提着个鸟笼，内里关着只生有武媚娘面容的孔雀，"这是用你心头血养了二十年的'人傀雀'，它唱出的第一个音符..."笼中雀突然啼鸣，声波震碎龙舟，尉迟真金如断线木偶般坠入漩涡。
狄仁杰的青铜左臂突然暴涨，五指插入自己胸腔。当他扯出第二颗心脏时，发现心室上刻着章怀太子的绝命诗："愿生生世世，勿生帝王家。"血液溅在浑天仪上，黑色粘液突然化作数百条青铜蛇，嘶鸣着组成洛阳地下暗渠的立体图。
"原来如此！"狄仁杰将蛇群引向龟背巨碑，"宇文恺当年挖的不是水渠..."蛇群撞碎碑文的瞬间，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地宫入口。沙陀忠的情人藤突然暴长，藤蔓上浮现出《秦王破阵乐》的乐谱——每个音符都是则天文字写的官员姓名！
武则天乘着玄鸟辇车自云中降下，九重华盖同时燃烧。她染血的护甲划过狄仁杰的脸颊，在青铜纹路上刮出火星："爱卿可认得这'青雀台'？"女帝袖中抛出卷泛黄画轴，画中少年李显正在喂养只生有龙角的怪鸟，鸟喙叼着的正是狄仁杰的獬豸冠！
地宫深处突然传来编钟声，沙陀忠的情人藤应声开花。每朵花蕊中都坐着个拇指大小的武媚娘，齐声高唱："七月十五，凤凰浴火。"狄仁杰的青铜左臂突然插入地面，从洛阳地脉中扯出条青铜锁链——链头拴着的竟是三年前沉入洛河的赤焰金龟母虫！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凤凰'。"袁天罡的幻影在虫甲上浮现，虫眼映出狄仁杰在十个不同时空自刎的画面，"当年你父亲斩断的龙脉，今日要用你的..."话未说完，狄仁杰突然咬碎獬豸冠，将碎片刺入自己双眼。
黑暗降临的刹那，他看见永夜中亮起三百六十盏人皮灯笼。每盏灯笼都映着个正在发生的命案：九尾狐撕开大理寺卿的脸皮，迦楼罗在太仓顶部产卵，七面人正在给昏迷的太子换上女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