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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陀忠的惨叫声从冰缝中传来。少年太医被钉在倒悬的冰锥上，情人藤从他眼眶钻出，绽放出妖异的曼陀罗花。每片花瓣都映着段血腥画面：狄仁杰在敦煌斩杀西域使节、尉迟真金火烧摩尼教总坛、武则天将襁褓婴儿投入炼丹炉...
"大人...快走..."沙陀忠的喉管己被藤蔓占据，声音像是从腹腔发出，"万象神宫...在您骨头里..."
尉迟真金突然从雪雾中杀出，金错刀燃着幽蓝鬼火斩向袁天罡。刀刃触及道袍的刹那，狄仁杰看见将军瞳孔里映出自己青铜化的半张脸——那面容分明是章怀太子！
"尉迟真金！"武则天厉喝自云端传来。女帝乘着玄鸟辇车破空而至，九重华盖下站着两个戴黄金面具的"武媚娘"。她抛出枚带血的獬豸冠，正巧套住狄仁杰的头颅："爱卿可认得此物？这是你父亲狄知逊的遗物！"
狄仁杰的獬豸冠突然收紧，冠冕内壁的倒刺扎入太阳穴。剧痛中他看见父亲悬梁自尽的场景：那具摇晃的尸体脚下，散落着袁天罡赠予的《推背图》残页。更可怕的是，父亲右手小指缺失的伤口，竟与自己童年记忆中的胎记完全吻合！
"当年狄知逊参破天机，"袁天罡的机关臂突然插入冰层，扯出条青铜巨龙，"妄图用獬豸冠镇压龙脉，可惜..."巨龙张口吐出个襁褓，里面裹着的竟是长满鳞片的死胎——额间嵌着狄仁杰的官印！
尉迟真金突然暴起，金错刀贯穿女帝辇车。两个"武媚娘"面具同时碎裂，露出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的面容。真正的武则天从龙辇暗格走出，手中握着的正是狄仁杰当年丢失的鱼肠剑："怀英啊怀英，你父亲藏起的不是龙脉，而是..."
地动山摇间，狄仁杰的青铜左手突然插入自己胸膛。当他扯出跳动的心脏时，发现心室上刻着《洛神赋》——正是宇文恺当年修建洛阳时，刻在地宫核心的镇魂碑文！血液喷溅在冰面上，竟显出一幅星图：紫微帝星的位置，赫然是万象神宫的琉璃穹顶。
"原来如此！"狄仁杰将心脏按向青铜巨龙，獬豸冠突然迸发金光。整座昆仑山脉开始崩塌，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分裂成九道，每道都捧着不同朝代的玉玺。当最后一块陨石坠入洛阳城时，永夜提前降临——黑暗中有百万只赤瞳乌鸦齐声高诵："日月当空，雌龙化凤！"
狄仁杰在永夜中坠落时，白发缠住了洛阳城头的朱雀旗。他看见自己的九道身影正在不同时空与袁天罡对弈：贞观年的自己正将毒酒递给李建成，神龙元年的自己为武媚娘系上登基绶带，最远处那道身影竟在给襁褓中的太平公主喂下蛊虫！
"这局棋，你从出生就开始输了。"袁天罡的声音自西面八方涌来，朱雀旗突然化作火凤冲霄而起。狄仁杰抓住凤尾的瞬间，发现每根羽毛都是《推背图》残页，燃烧的墨迹在空中拼出八个血字："白虹贯日，青雀衔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