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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在昆仑金顶睁开眼时，鬓间白发己化作玄铁獬豸冠。冰晶在睫毛上凝成霜刃，他看见自己的倒影立在云海之上——左半边身躯爬满青铜纹路，右手指尖滴落的血珠在雪地烫出"瞾"字焦痕。
"师弟可喜欢这副新皮囊？"袁天罡的声音自天枢峰传来，那袭残破道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脚下踩着块燃烧的陨石，"当年用女帝脐血炼制的'天火种'，今日终得圆满。"
狄仁杰欲催动内力，惊觉经脉己被青铜纹路锁死。陨石碎片突然爆裂，化作三千只赤瞳乌鸦扑向云海下的洛阳城。他看见每只乌鸦腹中都嵌着黄金卷轴残片，当鸦群掠过通天浮屠时，塔身的则天文字竟开始片片剥落。
"大人！"沙陀忠的呼喊裹在风雪中传来。少年太医背着药箱攀上悬崖，右眼己化作琉璃珠，颈间缠绕的情人藤正开出妖异的红花。他颤抖着递上龟甲，上面用蛊虫粘液写着："今夜子时，万象神宫。"
狄仁杰的獬豸冠突然嗡鸣，冠冕中射出金光击碎半空鸦群。燃烧的羽毛纷落如雨，每片都映出段血腥记忆：十五岁那年他亲手调制的鸩酒，毒杀了反对武媚娘封后的八位李唐宗亲...
"怀英可知何为'万象'？"袁天罡的陨石突然裂开，露出具水晶棺椁。棺中女尸身着皇后冕服，面容竟与年轻时的武则天一模一样！尸身手中攥着半幅《仕女图》，画中拈花美人回过头来——赫然是狄仁杰生母的面容！
沙陀忠突然惨叫倒地，情人藤刺破他的指尖，在地上绘出洛阳地下暗渠图。狄仁杰认出这正是当年宇文恺建造的"地龙脉"，而图中标注的红点，竟都对应着被赤瞳乌鸦袭击的粮仓。
"去含元殿..."沙陀忠的琉璃眼珠突然炸裂，爬出只金翅蜈蚣，"女帝...换了..."话未说完，尉迟真金的金错刀己斩断蜈蚣。将军的战袍浸透紫黑血水，刀柄缠着半截断裂的冕旒："三日前早朝，龙椅上坐着两个陛下。"
狄仁杰的青铜左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掐住尉迟真金咽喉，腕间浮现出章怀太子的笔迹："杀金吾，破龙脉。"他猛地将手臂撞向冰岩，青铜碎片剥落处露出森森白骨——骨头上竟刻着《兰亭序》全文！
"好个王羲之真迹！"袁天罡拂尘扫过水晶棺，女尸突然睁眼吟唱起《秦王破阵乐》。声波震得雪崩如瀑，狄仁杰在翻滚中抓住半块龟甲，上面烫金小字令他肝胆俱裂："神龙三年腊月，怀英刺武于明堂。"
狄仁杰的青铜五指扣住赤焰金龟母虫时，虫甲上的则天文字突然活了过来，化作万千金针刺入他的腕脉。冰层下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整座昆仑金顶竟开始向东南倾斜——那是洛阳皇城的方向！
怀英可曾听过'地轴倾覆'？"袁天罡踩着陨石碎片飘然而至，道袍下伸出八条青铜机关臂，"当年宇文恺在建通天浮屠时，早就在昆仑山埋下了改朝换代的钥匙。"他忽然掀开颅顶，脑浆中游动着条双头蛇，蛇身缠着半枚传国玉玺
